霍云山在宁宛娘看不见的角落满脸促狭地挑著眉毛,一个大男人故作可怜:“就是啊,娘。”
吃过午饭之后,霍云山便忙前忙后,帮宁宛娘砍柴劈柴,成捆成捆地码在屋簷下。他人高马大,浑身有著使不完的劲儿,做起事来麻利无比,劈完柴后又接著帮她娘去村头的井中挑水,总之所有的体力活都被他承包了。
而宁宛娘则扯著她坐在屋子里,一人一根绣花针,手中不停穿针引线,开口压低声音问道:“诶,他行吗?”
“你不是满意的很?”宁宛哼了一声。
宁宛娘不乐意了,绣花针恨不得戳到女儿脸上去:“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这条件能找著云山这样顶事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有你这样贬低自己女儿去抬举别人的嘛。”
“那是事实!看他样子应该比前头那个能干,啥时候给我添个外孙抱抱才是正经。”
宁宛怕她提起这茬没完没了,想起王大娘那摊子烂事,遂岔开话题:“这两日没听见别人说我啥吧?”
“没啊,有怕也是妒忌你嫁得个可靠汉子。”
哼,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两个人闲话家常,你来我往,时间过得倒也快。外面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天色已是见晚。
宁宛皱皱眉:“那呆子忙活啥去了?”
“瞧瞧,你这不是紧张的很嘛。李家嫂子昨日说送我一摞玉米杆子,冬天里好做引火柴,云山说是去帮我扛回来……”宁宛娘本来是打趣,又想著李家离得不远,两个来回就该搬完了,于是也跟著皱眉。
绣活是做不下去了,宁宛将绣了一半的牡丹云纹裙丢进篮子,一溜烟儿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