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明显是两对,其中一对应该是恋爱中的情侣,从他们手牵手以及言语间的亲密语气就能看得出来,而另一对则看不出来。
“运气真不好,怎么会遇上这么个破车?”个头略矮一些的青年挠着头,“早知道就不坐这辆车了。”
“从安襄过来的车一小时一班,不坐就又得要等一个小时,当时谁知道?”圆脸女孩不乐意了,“你是怪我?”
“不,不,我哪儿敢怪你啊,要怪也该怪司机,为什么出车之前不检查好?”略矮的青年气愤愤的道:“这是最起码的常识,是对我们乘客的极度不负责任。”
“算了,大伦,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了,当初谁知道会遇到这情况?”个头大概和沙正阳差不多的另外一个男青年站起身来,四处寻找着什么,但是很快又有些失望。
“晓强,你在找啥?”矮个青年也只比高个青年略矮一点儿,估摸在一米七四上下,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一等个头了,看见对方目光一直在饭馆外流连徘徊,好奇的问道。
“我想看一看有没有我们宛州那边的车,如果有的话,咱们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搭个便车啊。”男孩摇了摇头,“都是些货车,而且我看了,这些大货车都有两个司机轮流开,顶多能挤一个。”
听得那矮个青年大大咧咧的叫另外一个“小强”,沙正阳嘴里的煎蛋汤险些就喷了出来,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强大,以至于在沙正阳里形成了条件反射。
不过想想这个时代哪有十多二十年后那些网络段子那么“含义丰富”,大家都还很纯洁淳朴。
“那就挤一个算一个呗?”矮个青年随口道:“只要人家愿意搭我们。”
“你就放心?”被叫做晓强的高个青年眨巴眨巴眼睛,斜晲着对方道。
“啊?”矮个青年这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这些长途汽车司机一个个都是老跑外边儿的,说不清楚。”
“嗯,我也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长心了。”高个青年揶揄了自己伙伴一句,“光想着自己,也不考虑其他人。”
“喂,张晓强,啥叫不长心,不考虑其他人?”圆脸女孩不答应了,“你这个人就是思想复杂,专往坏的方面想,大伦也是太老实,没想那么多罢了,谁像你都把人心想得那么坏,要照你这么说,谁还敢搭便车?”
圆脸女孩很有点儿泼辣劲儿,瞪着眼睛,插着双手。
“许茜,你这就强词夺理了,我也是为你和箬笠考虑好不好?这年头人心莫测,真要出点儿啥事儿,到时候我和大伦不是哭都哭不出来?”高个青年把话题丢给旁边的高瘦女孩,“箬笠,你说是不是?”
“小倩,晓强说得也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被叫做箬笠的女孩身材有些瘦,更显高挑,从侧面看略显清瘦的脸上却长了一双很好看的丹凤眼,蹙着眉头:“可是如果不搭便车,咱们今天就别想回宛州了。”
“箬笠说得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辆或者两辆小车,咱们就可以分成两拨搭车了。”晓强语气肯定的回答道。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路上哪里有啥小车?而且人家凭啥要搭我们?”矮个青年还有些不服气。
“所以我说最好要找到是宛州牌照的车呢,去说一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准儿人家就搭了呢?”高个青年道:“否则,你说怎么办?”
矮个青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看着一车四五十号人,都围在路边上搭过路的长途客车,从汉都和安襄过来的客车要说不少,可是不少都是到郧州的。
直达宛州也有,但要想一下子搭上几十号人,那肯定不现实,可几个年轻人要去和那些乘客们抢位子,他们又实在做不出来。
“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去郧州,再转车了。”矮个青年叹了一口气,“只是时间又得要耽搁。”
高个青年一直没有放弃他自己的愿想,但是这个年头跑长途的小车的确不多,大多都是政府部门的公务用车,而且这个时候也有点儿过了饭点儿了,大多数一晃而过,根本没等你辨识出是郧州还是宛州或者汉都的车,就跑得没影儿了。
在这饭店边上的小车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辆很显然的黑牌照佳美车了。
只是悬挂的黑牌照,而且还是悬挂着汉a牌照的,显然不太符合高个青年最初设定的标准,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情况下,似乎也只能来碰碰运气了。
注意到几个青年在那里嘀嘀咕咕,沙正阳自然明白这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了,心里也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