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另辟蹊径来创造出一个冯氏奇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问题是你如何来实现?
如果只有想做大事之心,却没有干大事的胸怀和能力,这恐怕就真的变成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宛州,可惜了,沙正阳心中有些感慨,哪怕他是重生者,在这类问题上也无力改变些什么。
惟愿冯士章在这个位置上不要呆太久,下一任能有一个像林春鸣那样既有雄心抱负,又有手腕能力的市委i书记来,或许看有无机会继续林春鸣留下的这笔遗产。
“林书记,我是正月初一值班,初二得回一趟汉都家里,还得处理一些事情,争取初五到嘉州吧,我也有些时间没去嘉州,也想看看嘉州的变化,能在嘉州呆几天。”
沙正阳对林春鸣的邀请当然不能拒绝,但他也还有他的安排,像和曹清泰、桑前卫、郭业山、尤哲等人的小聚,都已经约好了,所以还要抓紧时间。
“林书记,我打算把钟书记也拉到一块儿,您觉得怎么样?”
“广标现在怕是比我还忙吧?他能脱得了身?”林春鸣问道:“他现在刚接手长河能源,那是汉川省里边一门心思要为世界五百强打造的第一号种子选手,尤万刚上一次和我在京里开会遇到,就和我说起了长河能源的定位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他也感觉省里给他的压力很大,担心欲速则不达,还专门找我了解广标在宛州的表现呢。”
“我和他说说,他前段时间的确很忙,但再忙也得要过年不是?难道当个总经理出门两天都不行?”沙正阳笑呵呵的道:“再说了,嘉州国有大型企业很多,央企都不少,他来找你牵线搭桥,日后好来学习借鉴一下经验,公私两便嘛。”
“嗯,他能来当然好。”电话另一端的林春鸣似乎停顿了一下,才道:“正阳,是不是在宛州工作感觉到压力了?有些施展不开,想要换个环境了?”
“林书记,您听到什么了?”沙正阳知道这也瞒不过对方,好歹也在宛州当了几年市高官的人,岂能没有一点儿消息来源?“不至于,我这个人,您还不了解?把我压在石头下边,我也能翻个个儿啊,再说了,我想我的表现有目共睹,就算是要拾掇我,总得要花点儿心思来找找茬儿吧?”
“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是不是想跟着广标走?”林春鸣沉声问道:“我知道你不是很愿意去企业,或者是曹清泰要招揽你了,想去平原?”
“林书记,莫非您打算让我去嘉州?”沙正阳含笑反问,但他知道恐怕现在还不是去嘉州的好时机。
嘉州直辖还要半年左右,而且直辖事情千头万绪,林春鸣也是刚去,还在适应,更关键的是自己跟了林春鸣走了两个地方了,再跟着去嘉州,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都不合适。
“正阳,我实话实说,我是希望你能来嘉州帮我的,我甚至也和赵市长说了。”林春鸣毫不讳言,“但赵市长的意见是稍微等一等,现在汉川到嘉州的干部不多,来多了,很容易引起嘉州这边干部的抵触情绪,所以他的意思是等到直辖一段时间以后,再来调动,到时候他来统一考虑。”
沙正阳也明白现在嘉州直辖,市委i书记章鹤山虽然只是汉川省委常委,但实际上却是挂了括弧的高官干部,所以继续担任书记顺理成章,也有利于保持嘉州的稳定。
市长是汉川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赵玉苏过去担任,赵玉苏年富力强,算是中央重点培养的干部,下一步直辖之后,他算是提拔一级,加上林春鸣过去担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不可避免的会让嘉州那边的干部感觉到一些不太舒服。
如果在大肆的从汉川调干部过来,恐怕联想和非议都会更多了,赵玉苏这份担心也是正常的。
“林书记,我明白,您不用解释,其实你刚才说的,我不太愿意去企业,尤其是国企干,我琢磨过,或许这恰恰是我的短板,一般说来,内心不愿意去干的,多半都是自己所不擅长的,所以才会抵触反感。”沙正阳回答道:“所以我觉得我也许还真的该去长河能源试一试,这种十几二十万职工的大企业,想想都还是有些诱人,我还真没接触过这类超大型国企,熟悉一下未必是坏事。”
林春鸣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最后才道:“曹清泰那边没有给你任何音讯?你和他提过没有?算了,这件事情电话上说不清,这样,你到时候把广标拉到一块儿来嘉州之后再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