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都有问题?不至于吧?”
“哼,都是一包烂账,谁能说得清楚?”钟广标恨恨的道:“尤其是这些三产公司,本身就是主业公司为了打发一些不好处理的刺儿头才安排出去的,甚至有些人就拿捏着某些人的把柄,所以更是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有些领导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最终就是脓疮越养越大,最后不可收拾,我看吴庆龙和李伯丰未必就不是这样。”
沙正阳默然不语。
像长河石油和三大煤业这么大的企业,效益好的时候免不了里边就有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要把人家打发走,自然也就要有所安排,三产公司就是最好的去处。
这些人也觉得天高皇帝远,仗着自己原来可能有些功劳,所以就更放肆,甚至本身就和母公司里边有些人在利益上牵连不清,最终才会酿成这种局面。
钟广标所说的三大煤业和两大炼化企业的三产公司估计也一样有这种情形,也就是程度轻重而已。
如果真要认真查起来,估计都得要翻出不少事儿来。
这种情形下,尤万刚和钟广标不愿意再在原来三产公司的领导中再来安排人来担任领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别你今天刚任命,明天纪委又把他拿下了,这不真的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选来选去,好像能够和这些烂事儿沾不上边的人还真只有沙正阳一个人。
只是沙正阳现在的确没时间精力来负责这一块,所以尤万刚和钟广标才商量先让沙正阳担任长川实业的董事长,等到哈国这边项目告一段落之后再让沙正阳腾出手来梳理长川实业这边的工作。
“现在省纪委都成立了专案组,集团公司就是想要遮掩一二都不可能,当然集团公司也不可能去遮掩,就只能干脆翻个底朝天,查个干净了事,这样也好,到时候推倒重来,也方便你来重建。”
钟广标这才说出他和尤万刚的意图。
“钟书记,这是不是有点儿太遥远了一点儿?这边阿克纠宾项目,还有我原来提到的可能后续一系列项目,涉及到事项很多,短时间内我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来,甚至回国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所以……”
沙正阳还是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哪怕这个烂摊子里边好东西并不少。
“你还真以为每件事情都要你事必躬亲亲手去做不成?”钟广标沉声道:“这项工作,尤省i长掌舵,你操盘,具体工作肯定有一个大的团队来,说实话真正到了项目具体实施开展,我觉得未必就是你的强项,你的长处在眼光眼界,在规划策略上,而不在于这些具体业务的执行,搞这一行长河石油不缺这种专业性的经理人才。”
钟广标一针见血,说得沙正阳也哑口无言。
像这样的项目前期布局肯定是最重要的,真正到一切水到渠成之后进入实质性的运营阶段,可能也就是前期还会要磨合一下,后期进入正轨,沙正阳这样的人反而派不上多少用场了,这一点尤万刚和钟广标,甚至省里其他领导们都清楚。
沙正阳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破局开局,这是最难的也是最考验人能力的阶段,就要把沙正阳这块好钢用在刀刃上,到后期,沙正阳未必擅长,而且也没有必要了。
“你们这是卸磨杀驴啊,我在前面冲锋陷阵,打开局面,你们就打算把我一脚踢开,让我回来接烂摊子?”沙正阳叹息一声,半开玩笑的自我解嘲道:“难道我天生就是干苦活累活的命?”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钟广标顿了一顿,“再说了,也没有说让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去打拼,长河能源集团十多万人的大企业,人才济济,只要你看得上的人,任挑任选,这不也是给你机会选人用人?但有言在先,不能再集团公司外边去的给我挑人了,记住!”
沙正阳这才回过味来,这也是尤万刚和钟广标对自己的信任和看重,甚至也是一种变相的“回报”,回报他在出海战略规划和下一步工作上的巨大付出。
给你一个实体单位来练练手,感受一下一个由企业集团一把手的运作模式,这绝对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
甚至再往远处想一些,这是不是尤万刚和钟广标甚至是省委已经在考虑把自己作为未来长河能源集团接班人来做准备了呢?
想到这里,沙正阳心情却越发复杂起来了,难道说自己还真的要在这长河能源集团一直干下去?又或者省委那边也这么看好自己,就觉得自己能带领长河能源集团未来冲击世界五百强?
啥真阳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儿远了,但是无论怎么说,这肯定是一个好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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