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在单位上工作的不太愉快?”沙正阳也听出一些东西来了。
“也不是,总觉得在省级机关里,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我想这也很正常,毕竟脱离了我原来的工作,性质也发生了变化,加上单位里肯定多少也有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和自己先前的想法不太一样,所以就……”
卿箬笠摇摇头,大表情却也没有太大变化,应该是已经在适应这种状态了,起码是形式上已经开始适应了。
沙正阳也默然。
哪里都差不多,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不用说精英云集的体制内了,每个人的知识层面,成长经历,性格脾气,都不同,对事物的看法自然也不可能完全一致,免不了就会有分歧和矛盾。
如何管控和求同存异,扬长避短,这就考较领导的工作艺术了。
领导之所以是领导,就是在这个层面这些问题上做到驾驭局面,让工作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而运行质量和效果其实也就是领导的工作能力体现。
“工作看似可能会磨平我们的一些棱角,但我觉得那只是表面的棱角,或者说只是我们成长得更丰满了,把棱角凹凸处用一些经验和阅历甚至人情世故把它填补起来了,但是并不代表那些棱角就不存在了,当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和大是大非上需要直面的时候,那些经验阅历和人情世故就像脸上化妆用的脂粉,该褪去的就要褪去,棱角背后的骨架才是支撑起你作为一个人存在的根本。”
沙正阳字斟句酌,他知道卿箬笠的清冷性子,其实她并不太适合在体制内工作,团省委相对来说都算好一些的了。
但他也觉得卿箬笠去尝试一下并没有坏处,世界本身就是复杂多元的,老是局限于自己的小圈子世界里没好处,多见识一下外部世界的精彩纷呈,是好事。
卿箬笠也在努力的咀嚼理解着丈夫的这番话,似乎有点儿复杂,隐藏的东西很多,但是她还是能听出一些意思来,没必要以为内环境的改变而把自己改变太多,如果自己认为那是对的,那么该坚持的就要坚持,其他都不重要。
在哪里都一样,相信丈夫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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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终于姗姗来迟,几天的黄金周,就成了沙正阳这么些年来为私事最忙的时候。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无论是曹清泰,还是林春鸣,都专程从冰城和中州赶了回来,这让他感动不已。
按照这两位的忙碌程度,只能是5日的飞机回来,6日下午或者晚上就要乘机飞回去,特别是林春鸣,他刚去冰城主政一方,甚至可以说几乎就是不允许离开的,但是他还是请了假,早上11点飞到汉都,下午4点钟的飞机回冰城,就是一天时间的假期,还需要专门向黑河省委专门请假。
曹清泰也一样,他现在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可以说须臾离不得,好在中州离汉都不算太远,航班也比较多,要等到未来高铁开通之后,这班航班才会停运,高铁也就三个小时就能到,坐飞机就明显不合适了。
尤万刚的到来让沙正阳格外吃惊,甚至在春节小聚的时候他都没提到自己结婚问题,就是不想打扰对方,但是对方还是知晓了,4月底就专门打电话来询问,沙正阳自然只能口头邀请了。
叶和泰、桑前卫和郭业山以及钱正、明永昌等人也都来了。
在请不请这些领导这个问题上,沙正阳也是纠结了很久,最终他没有发请柬,而只是打了电话告知了一声,像叶和泰、桑前卫、钟广标、郭业山、钱正这些领导都是自己原来的领导,而且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也都是一直保持着联系,不请也不好,请也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请。
但是人家知道了要来,都到了,你也不能拒之门外。
好在坚决拒收超过200元的礼金,这一点沙正阳是必须要坚持的,否则就真的要出问题来了。
即便是尽可能的控制影响,压缩范围,甚至婚宴就设在了市里边一家相对普通的三星级酒店里,十桌预留了三桌,仍然还是有很多人没能坐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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