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轩不放心白惜染冰天雪地的出去,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表妹,你这是做什么?”他不解的疑惑道。
“自然是想帮那孩子退烧喽,表哥,你跟着我出来做什么?”白惜染不悦的睨了他一眼,怎么她去哪儿,司马玉轩就跟到哪?
“我……我……我担心你呗,你别忘记你这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司马玉轩瞄了瞄白惜染的腹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厄,我……他月份小,没事的。”声如蚊鸣。
白惜染虽然低着头,但是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犹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他仍负手立在那里,挺拔如竹。雪花纷飞之中,似一幅水墨清淡的古画,纵使其中蕴藏着沧海桑田,却亦可简单到不着一笔。
虽然简单,但是他眼中的关心不是假的,热切的让她心中一跳,望着她的眸子,沉静之中带着一丝锐利,敛和之余带着些许霸气。
“你明明可以不管的,我不希望你有危险。”司马玉轩伸手抓住她的纤细手腕说道。
“司马玉轩,我不会有事的。”白惜染浅浅一笑,安慰她道。
纷飞的雪花下,雪白斗篷下她颈部那如玉般细致的肌肤,竟隐有光泽在流动。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眸,灵动,神采飞扬。
“可是……”司马玉轩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
那妇人见白惜染弄了一捧雪包在云纱丝帕里为那小孩子退烧,虽然不满,但是想着她是医女,便喃喃着敢怒不敢言。
“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等下退了烧,再喝点自己煮的萝卜汤就没事了,他的症状不是时疫,你……还有你们都不必害怕。”白惜染亲自将包着一捧雪的云纱丝帕盖在小孩子的额头上,温柔的解释道。
“娘……我……我舒服些了。”那小孩子七八岁的模样,稚嫩的嗓音从他干涸的唇瓣逸了出来。
“啊,谢天谢地,白姑娘,你真是神医。”妇人差点儿要朝着白惜染再次膜拜了。
白惜染汗颜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古代人就喜欢跪来跪去的,真没有创意。
司马玉轩这才相信白惜染所说的略懂医术。
周围的村民见白惜染有两把刷子,从刚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此刻的全然信任,立马有几个心急的村民过来给白惜染和阮护卫下跪。
“神医姑娘,求求你,救救我那可怜的男人吧,他快要被时疫弄的死掉了。呜呜呜……呜呜呜……”一个穿着素白小花补丁服的妇人哭个不停。
“厄……别喊我神医姑娘,叫我白姑娘就行了。”白惜染心想她可不想流芳百世,什么神医名号,她想低调便好。
“白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被关在这儿等死……呜呜……”也不知道是谁开头说了这话。
一时间很多人哭的死去活来,活像真的要死了,就连男人们也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安静,大家先听听白姑娘怎么说。”阮护卫看见白惜染蹙眉的表情后,马上聪明的开口阻止村民们的哭声。
白惜染也很头痛,但是她不后悔来这儿。
“对了,乡亲们,你们是如何发现自己得了时疫的,厄……这么说吧,是谁第一个得了时疫?”白惜染忙问道,也是如何治时疫的关键。
“是岳老根,当初他就是第一个死的,现如今他的娘子就在这儿,白姑娘,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岳家娘子吧。”阮护卫示意村长回答,于是村长说道。
“白姑娘,我现在身上也不舒服,经常呕吐,可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可能怀孕啊,你说,白姑娘,我会不会和我家相公一样是得了那时疫……会……会死啊?呜呜……”岳家娘子一边说,一边也哭了起来。
“呕吐?对了,村长,其他人也有呕吐的症状吗?”白惜染感觉很好奇。
闻言,村长点点头。
“能知道他们平时的吃食吗?对了,岳家娘子,你家岳老根,平日里喜欢吃什么?”白惜染在帮岳家娘子把脉过后,便眉头深锁,问她道。
“如今寒冬,我们寻常百姓家,自然吃的都是秋天储备好的土豆白菜。”岳家娘子想了想回答道。
“村长,能帮我问问其他人也是吃这类食物吗?”白惜染妙目流转,查看了其他村民的脉象后,焦急的问道。
“白姑娘,你别问村长了,吃的起土豆白菜已经很好了,有些人只能吃树皮野菜呢。”有一个姓黄的老婆子见白惜染提问,马上撑着竹竿,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树皮野菜?”白惜染扶额,心道,该死的战乱。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村民皆点点头,有的妇女还落泪了。
“岳家娘子,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家吃的土豆白菜吗?”白惜染见大家伙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赶紧问岳家娘子。
岳家娘子看了看阮护卫,得到阮护卫的同意后,她才敢带着白惜染去她家。
白惜染一看岳家娘子家储备的那些土豆白菜,顿时脸色大变,这……这不是往自己肚子里灌毒药吗?
土豆发了芽儿,还变青色了,焉能吃?
“你……你们村的人都吃这样的土豆吗?”白惜染指着那小堆土豆问道。
岳家娘子疑惑的看了看白惜染,虽然不解她的怒意,但是她还是点点头说了,“是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吃这个已经很……很好了。”说完这句话,她又开始抹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