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弘治皇帝的手不住的有些颤抖,他冷冷的看着台阶下的刘大夏等人脸色铁青。手机端
“……即是张仑狂妄悖理引发此潮,他自当敢于面于经筵之议受臣等一辩!”
刘大夏站在朝堂上大义凌然,丝毫不回避弘治皇帝的目光。
而在他身后则是站出十余朝臣,包括了兵部尚书马文升、左都御史戴珊……及一众六科给事中。
“臣等,泣请陛下许张仑经筵对论!!”
弘治皇帝抬眼望去,却见张仑的爷爷张懋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如木雕泥塑一般。
三位内阁大学士看着刘大夏他们几个,则是脸色不停的在变幻。
便是在弘治皇帝想要开口的时候,张懋缓缓的站出来长揖躬身道“禀陛下……”
“既是我孙儿引发此议,为何不召他来殿前一询?!”
却见张懋缓缓起身,依旧低垂着眉眼道“我孙儿早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
弘治皇帝恍然,难怪懋公如此冷静淡定啊!
原来是张仑早就已经有了应对法子了,而且知会了自己的爷爷。
否则的话以懋公的脾气,刘大夏他们这么干他早跟他们打起来了。
“宣!”弘治皇帝脸色渐缓,挥了挥衣袖。
阶下的马文升等人业已看出弘治皇帝对于他们已经是极度不满了,但既然都已经开了头。
他们只能是硬着头皮撑下去,或者一举击溃于那痴虎儿。
又或者他们被击溃不得不退出朝堂,从此一蹶不振。
“那孩子……才十四岁啊!”刘健那老迈的声音在这金銮殿里响起。
却见这位老臣越众而出,怒气勃发的对着马文升等人瞠目而视暴喝了一句“无耻!!”
刘大夏闻言亦不由得脸色潮红了一下,却咬着牙不说话。
一群国朝重臣,最高者二品尚书却围攻一个十四岁连官身都没有的孩子……
这说出去被骂一句无耻都是轻的了,即便是胜了估计仕林也不会传颂他们几分好话。
未几,便有小宦官来报张仑带到。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萧敬这才躬身向前大声谒赞。
张仑则是随着内臣引领趋步上殿大声报名,随后五百三叩大礼参见皇帝。
没辙啊,这特么封建礼教时代。
偏生张仑现在得罪的最狠的那批人又是言官,哪怕他不趋步上殿都可视为大不敬。
张小公爷要混到“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那打底都还得二三十年。
现在他要上殿那就必须照着礼教的这套东西走,少一步人家都可以参他个大不敬之罪。
“痴虎儿先起来罢!”弘治皇帝微微颔首,目光扫向了马文升等人。
待得张仑起身后才道“右都御史刘大夏自请与你经筵一辩,懋公却言你有打算……”
马文升等人听得弘治皇帝的话差点儿嘴都气歪了,皇帝啊!不带你这么拉偏架的啊!
说到老刘就叫“刘大夏”,提到张懋你就叫“懋公”、那张仑你还叫小名“痴虎儿”!
一下子就把远近亲疏给摆出来了,这尼玛偏架拉的也太明显了吧?!
这就跟刘大夏与这痴虎儿互殴的,你上来就遮住痴虎儿嘴里喊着别打。
自己却几个黑脚踹往老刘身上……
太恶劣了!太特么恶劣了!!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前几日刘大人就已经杀往我的庄子闹了。”
张仑撇了撇嘴,叹气道“经筵此辩,他不辩一番是不罢休的了。”
“也罢,虽然举子才年满十四却也舍命陪君子,便跟刘大人走一番罢!”
这一番话明褒暗讽相当于臭骂了刘大夏他们一顿,差点儿把刘大夏他们几个气的要撸袖子开打。
然而马文升、熊绣等人衡量了一下这爷孙俩的武力值,很明智的拉住了刘大夏。
开玩笑啊,你扑上去是去那不是打人得算是挨打啊!
张仑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了,刘大夏这个老不休前几天就到我庄子闹事儿了。
我本不欲搭理他,结果今天又到朝堂上来闹了。
咱才十四岁啊,官身都没有就是个举子。
他刘大夏六十多岁、宦海浮沉数十年,也好意思对后辈如此下手?!
真真是不当人子!
“只要要辩并非不可,举子却有几个条件在。”
弘治皇帝见张仑一脸肃然,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你且说。”
“其一、此辩之事关乎大明帝国国本,因此定向开放不得全面开放!”
却见张仑一脸肃然,作揖沉声道“陛下、三大学士,六部、六科、都察院……只许首官并副职可往。”
“此番开经筵举子自有展示,还请陛下移驾举子庄外举行!内外部署禁卫,十里内不得有人!”
弘治皇帝见张仑说的如此严重,不由得将目光瞟向了刘大夏等人。
马文升和刘大夏有些愕然,同时突然升起丝丝的不祥。
“经筵过程、所讲之事,若无陛下、三大学士首肯不得外泄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