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白旗,投降!然后各船将校乘小船到指定的船上投降……”
潘由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只有两屈指的时间了……”
“挂白旗!挂白旗!!”
武安全似乎在这一刻被惊醒,他凄惶的声音在战船上响彻。
“快!把白旗挂起来!!”
占婆城里,凄凄惶惶的安南战俘们终于彻底绝望了。
人家连战俘的营地都给安排好了,瓮城全面封闭、城外的军帐送进来一字排开。
木架子上下床、所有人都得先在城外,被石灰水泡一顿、再冲刷一遍。
换上一身早就准备好的旧衣裳,然后才瑟瑟发抖的被送到瓮城里。
丈余高的城墙,直接绝了他们要跑路的心。
城墙上的弩箭对着下面的他们,更是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好在占婆人的饭食端了上来,大锅的粥好歹让他们混了个水饱不至于太饿。
不过叫他们意外的是,过来送饭食的居然也是安南人。
“大家伙儿都甭担心,明国老爷们都是善心人呐!不为难咱们百姓。”
来人给所有人打完了粥,看着他们吃个了水饱后便拉着他们凑一块儿开始说话了。
“某亦是之前随着郑公路那个老家伙去滇南的,这也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却见这些个派饭的安南人开始了现身说法,因为关乎到自身于是安南的战俘们都围了上来。
好些个就疑惑了:“真放了咱们?!”
“直接放肯定是不会的,说到底咱们都是过来打杀的!哪里能直接放了啊?!”
来人笑眯眯的解释着,明国老爷们可都是好人呐!
饭食不克扣、不打不骂,但咱们毕竟来打仗还被人拿住了。
惩戒一番是要的,就是扣下来干活儿一年。
包给饭食不说,回头干完活儿了每人还给派些许银子做路费。
听到这个顿时战俘们眼珠子都亮了,卧槽!这包吃包住还有银子?!
“不然某为啥不走啊?!若是这会儿回安南,咱们家里可还能活命?!”
便见那些给他们打粥的来人叹气道:“好歹,咱们在这儿明国老爷确实给吃给喝。”
这话说的下面的战俘们若有所思,被俘的可不止是他们。
还有那些将校老爷们,自己没事儿回去了、他们哪怕是赎身的。
自己回去就能好过了么?!家里能好过了么?!
一念至此他们也沉默了,都知道那些老爷们可不是啥善茬儿。
带着各自的想法,这些个军卒们唉声叹气的开始诉苦。
农兵们都是苦出身,不富裕不说相较其他普通百姓也就有那么丁点儿余粮。
所谓过的好点儿,就是农兵缴税赋少点儿。
逢年过节可以割点肥肉吃一下,平日里也是苦哈哈的。
大家出来一方面是背了这层农兵的身份不得不来,其次则也是为了挣钱。
毕竟打仗不死的话,基本操作就是大索全城。
运气好能抢上点儿给自己搂好处,倒霉了身死家里也有那么些许铜子儿做烧埋钱。
他们这里在嘀嘀咕咕的说着,张小公爷和汪直则是在新建的庄园里饮酒。
在他俩面前的,则是安南的阮福、阮维武、黎仁孝此三人。
“我皇明未有久占安南之意。”
张小公爷面前摆着的炭火小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边上是新切的肉食、菌子。
“然而,安南不敬我皇明上朝、屡次犯边、侵扰占婆,还擅自称帝……则是必将严惩的。”
汪直笑眯眯的望着这三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亦是吾皇陛下的意思。”
这次从张小公爷、汪直两个人的口中同时得到了证实,此三人的脸色稍缓。
主要是阮维武和黎仁孝,他们可是降将。
若只是亡了黎朝保有安南,至少在安南历史上他们的评价就没那么低了。
他们还是很顾及自己的历史清名的,毕竟他们也受到大明、儒家影响较深。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以后安南的历史如何书写并非他们自己说了算了。
“安南还是安南人的安南,只是王要换成陈氏子嗣。”
张小公爷淡淡的道:“诸位……可以选择为新朝从龙之臣,荣华富贵!”
“亦或是贼篡附逆,满门抄斩!”
话语轻柔,然而掷地有声!
这几人不由得一个哆嗦,他们都很清楚这位张小公爷所言是真的。
“路,可由三位大人自己选。”
张小公爷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轻声道:“切记,莫要选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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