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醇他们更是跪拜在地上,没有发现张小公爷此时已经起身了!
“轰!!”
猛然间,一声惊雷炸响!
整个经筵场上的士子、鸿儒们不由得一个哆嗦,胆小的甚至双腿一软“扑通~”便跪下了。
鄯善更是直接吓的翻到地上,下意识的捂着脑袋。
一群刚才群情激愤的士子鸿儒们,此刻却跟鹌鹑似的尽数脸色惨白。
“吧嗒~吧嗒~”
张小公爷的靴子踩踏在了石板上,那碰撞声就像是踩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这些士子们不由得想起,这位玉螭虎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据说西南一地,他砍下的脑袋就足足有十万之多!
老天爷啊!这位可是活生生的杀神啊!
凭借着陛下对他的宠爱、内阁对他的纵容,不敢说他把自己等人都杀了会没事儿。
但挑几个出来杀掉,谁又敢说什么?!谁又能说什么?!
别忘了,他马踏国子监、杀入弘文院陛下都不舍得苛责他一句。
这……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等人惹得起的啊!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些事情之间的牵连,无数的士子脸色惨白的观望了起来。
开玩笑,大家是来争取好处不是来作死的。
要出头也是台上的那些鸿儒,还有庄柏寒这些联络人出头。
哪怕到时候有事,我等一个疑从就拉倒了。
“这里是经筵辩场!是国朝辩理之地!不是菜市场!不是码头货栈!!”
张小公爷身着那百纳袍,一双丹凤桃花竖起双目如电!
被他扫过的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垂首下去不敢再言。
“既是辩讲,什么时候国朝容许依多为胜了?!”
张小公爷冷然的扫过这些个大儒们,声音冰冷如刀。
“一个个都是读者圣贤书出来的,圣人就教你们不许人辩驳朋党攻讦么?!”
尽管他们真的是朋党攻讦,可这要是被定性就真完犊子了!
宋是如何亡的?!便是亡于朋党攻讦啊!
于是大明如今最为忌惮的,便是缔结朋党之态势。
若是一口咬死他们缔结朋党,那尼玛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啊!
“螭虎先生言重了!老夫等只是不忿湛若水之言……”
周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出头了。
眼见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张小公爷作揖道。
“此间士子,尽是一腔热血!不曾有缔结朋党之心……”
张小公爷冷冷的望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好罢!此事便算是揭过!”
周醇听得此言,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但接下来张小公爷的话,顿时让他这口气差点儿就喘不上来!
“既然士子可出题问之,那么我亦可出题问之!”
听得这话,周醇差点儿眼前一黑就翻地上去了。
且尔娘之!整个帝国上下,谁特么不知道这位玉螭虎那简直堪称是对骂圣手啊!
经筵辩场的细节不知道,但刘大夏差点儿被当场骂的吐血大家却不介意传传八卦。
连刘大夏这样饱读诗书的鸿儒,都被张小公爷骂的差点儿吐血……
可想而知,这尼玛战斗力有多爆表。
且刚才湛若水也说了,他从张小公爷这边获益良多。
而他现在提出的很多观点,都是之前在弘文注释院内他不曾提出来的。
这一点也让周醇很确定,湛若水的的确确的从小公爷那里学到了东西。
如今这位骂人祖宗蹦达出来了,如何能不让周醇吐血?!
“就以刚才之辩继续罢!尔等问,便容得我再问!!”
“尔等只言郑司农之言,怎的不提傅粉何郎何平叔公之言?!”
傅粉何郎何平叔,东汉大将军何进之孙。
为曹操养子,魏晋玄学创立者之一。
注有《论语集解》《道德论》等,亦是大名士。
他在《论语集解》中载:“由,用也。可使用而不可使知者,百姓能日用而不能知。”
这里说的“百姓能日用而不能知”,语出《易·系辞上》。
原文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系辞》本便为夫子所作,以此为据,何晏巧妙地将“不可使知”的责任转嫁到百姓头上。
认为由于百姓愚钝而圣人之道又太过深奥,百姓只能用而不能知。
可以说,他提出的这点跟郑玄的见解是完全不一样的。
“尔等只提朱夫子前言,怎不提朱夫子于《论语集注》中引伊川先生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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