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得等个机会。
......
夜雨连绵,天空还划过两道闪电。
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千岁一抬头,冰凉的雨就落在额上,顺着脸颊滑去下巴,再流进衣襟。
这滋味很不好受,她的衣裳湿透大半。
看看周围,都是和她一样顶着风雨赶路的官兵。这支队伍在山路上蜿蜒如蛇,每隔三丈就有人举着火把照路,免得队伍踏空,滚进两三步开外的陡坡底下。
那里深不见底,掉下去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命爬上来。
虽说火把特制,雨浇不灭,但越下越大的雨珠还是把火焰打压下去,连带着照亮的范围大减。
前方传来一声惊呼,从上到下,而后戛然而止。
还是有人脚滑,掉下去了。
雨天路滑,这种山路的路面不瓷实,多泡些水可能就塌方了。前面几百号人踩过都没事,偏那个倒霉鬼一脚下去直接垮塌。
她在雨中快步向前,越过许多士兵。
前方有个小队长伸臂拦着她:“干什么,回你自己队里!”
千岁还未开口,已经有人替她解围了:“让她过来。”
显然这人地位更高,小队长不吱声了。
千岁走去那人身边,左右看了看:“白夜,那个郎中呢?”
附于眼前这壮汉身上的,正是白夜。虽然面貌不同,但他的习惯却没改变,此时就朝着后方一抬下巴:“这不就来了?”
千岁顺势看去,果见两名士兵押着个身背药箱的男子,一路越众向前。
经过两人身边,千岁和白夜也跟了过去。
地面泥泞,两人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白夜低头看她,声音隐带笑意:“从未见过你这般模样。”
千岁摸了摸下巴。
剿匪队伍里哪有女人?她不得已附在男儿身上,这时还在努力习惯新身体。
从外貌来看,此刻她是满面胡碴的矮个男子。
她忍不住抱怨一句:“当个男人可真没劲儿。”看这腰身,粗得跟柱子似地!
风声刚好止歇,这句话就被押送郎中的士兵听见了。后者回头看她一眼,表情奇异,下意识离她更远一点。
千岁翻了个白眼。
白夜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会帮着对面么?”
她猛地一怔:“什么?”
“你陪伴的小鬼,在对面阵营。”白夜把话说得很明白,“你会帮他么?”
“当然不会。”千岁哈了一声,“玩游戏要各凭本事,放水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