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老是打在她灵敏的耳朵上,她好想抱住脑袋啊。
偏偏燕三郎不为所动,只是把它裹得更紧一点。白猫可难得这么乖巧,只要进了略微温暖的车内,它就不愿意让他抱了。
“坐久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燕三郎依旧望着赤弩峰瞬也不瞬。
这样的大山,才有资格作为神灵的居所。并且此刻真就有一个岩火怪物住在山底。
想到这里,他问千岁:“从前的赤弩是不是比现在更厉害?”
“那是当然。”千岁不假思索,“它现在正因力量不足而沉睡呢。”
“从前它力量饱满,所以经常导致火山喷发?”
“嗯哼。”猫儿看了一眼大黑山,“它秉烈火与高温而生,这两样都很不稳定,在力量颠峰时期必须经常疏泻,否则它自身也承受不起。”
“这种东西要是去往外界,恐怕走到哪里都是山河付之一炬。”
“你多虑了。”千岁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赤弩的威力来源于地心熔火。这里滋养它但也限制它,让它不能踏出乌顶山脉腹地一步,否则当年……”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燕三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否则当年她夺走赤弩的心脏,它怎么没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少年眼珠子一转:“你当年怎样偷走它的心脏?”
他留了个心眼儿,不说“抢”而说“偷”。他可不信赤弩曾经被她打服、双手奉上心脏。
猫儿给他一记白眼:”为什么要告诉你?”
果然,她没有否认。燕三郎嘴角微翘:“你被绑定木铃铛之后就不能擅自偷盗。难道这事儿发生时,你还是自由之身?”
想套她的话?千岁斜睨他一眼,冷笑开口:“谁说的,难道不能是铃铛主人要偷?”
木铃铛只限制她,却不限制铃铛的主人。呸,双标!
燕三郎立刻顺着她给的竿子往上爬:“那是好早之前了,娄师亮应该还未出生吧?”
“……”白猫扭开脑袋,不想跟他说话了。
多说多漏啊。精明的小孩子真是太讨人厌了!
猫儿拿后脑勺对着他,燕三郎唤了它几声,它理都不理,只有尖尖的耳朵转来转去。
于是燕三郎伸手,捏了捏猫耳朵,然后又捏了捏。
猫儿不高兴了,回头一爪子挥了过去:“烦不烦!”
“最后一个问题。”燕三郎向她保证,“问完就抱你回车里去。”
“行了,问吧。”她大度道。
“当年,你和赤弩谁更厉害?”
千岁没好气道:“我可不怕它。”
“哦。”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懂了。
少年正要返回车上,目光扫过车队前方,恰好对上一个卫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