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家伙也听过了流言,燕三郎面sè淡然:“你看我这般模样,像是富有四海?”
燕时初这一行人穿着打扮都是殷实而无排场,看起来也就是行旅商人模样,的确不像大富豪。石从翼也明白,真正神壕不一定把“有钱”两字写在脸上。他转了个话题:“你的猫儿还带着么?”
话音刚落,燕三郎身边的书箱盖子就被顶开一条缝。石从翼透过缝隙看见了一双异sè瞳滴溜溜直转。
“呵,芊芊?”
盖子又合上了,猫儿不理他。他又听燕三郎问:“快过年了,你怎会带队来此?”
石从翼的脸sè一正,看了看黄鹤一家子。
燕三郎对黄老爹使了个眼sè,后者即带着一家子离开饭桌,去往最角落。
饭庄里的客人都被驱走了,附近没人。
石从翼这才压低了音量:“出了意外。你可知我王大婚将近?”
燕三郎一怔:“上次通信,他才说王廷正要选荐合适的贵女为后。”
“两个半月前就定好了,哪个贵女也不挑,王公大臣都可以死了这条心。”伙计上菜,石从翼待他离开后才抓了个花卷,“他要迎娶攸国瑄平公主为后。”
燕三郎微愣:“联姻?”
“正是。”石从翼啃了一口花卷,“攸国国君年事已高,顽疾缠身,又硬挺着跟我国打了这么多年仗,身心俱疲,已不大好了。去年攸国就提议联姻。每回说起这事,廷议都好生热闹。”
燕三郎点头:“结两国之好,是互利。”
卫国和攸国是世仇,打了那么多年仗,两边都死了那么多人。仇恨世代累加,可不是简单的停战过后就能消除。王室联姻可为表率,传达出来的友善讯号能让国民增qiáng信心,促进经贸往来。
卫国王室凋零,只剩萧宓这么一棵独苗,否则联姻这种事指定王爷是最好不过。现在么,萧宓只能亲自上场了。
燕三郎分析局势,也知道他虽然暂时坐稳了王位,但面临的挑战亦极艰巨。他需要攸国这个盟友。
石从翼说攸王“不大好”,已经算是很保守了。燕三郎从恩师连容生那里听到消息,攸王大概挺不到明年夏天。
那叫天人五衰、药石无医。因此两国都很着急缔约。
“两边互送了文书,大婚的吉日就定在三月三。”石从翼guàn了一口热水,“议定之后,瑄平公主的送亲队伍就出发了。她要在盛邑住上几个月,等待完婚。”
“所以,现在出了什么问题?”
石从翼深深吸了一口气:“整支送嫁队伍,都消失了!”
燕三郎这才吃了一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