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能得孔老推荐的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过些天刑部的人还会再来检查一趟,要是没有任何问题,到时候朕再给宋睢阳正个名。”
“陛下,莫大将军那件事臣觉得有必要重新彻查一遍。”赵瓷之今日的意外通融,让孔老逐渐忘了陛下平日里的强硬手腕。
赵瓷之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半眯起的凤眼淬满寒霜,声音特地压低,帝王的威严尽显:“孔老,不该管的事情可别糊涂越了界。”
他背脊一僵,不敢继续触犯赵瓷之的逆鳞:“臣明、明白。”
“没有事就先退下吧。”赵瓷之居高临下吩咐了一句,孔老哪里还敢久留,请了安便急忙退了下去。
赵瓷之眼神幽深,凉薄的唇角微启,有三个字从他口中吐露:“莫枭郃……”他的语气有些缱绻又带着些有些讽意。莫枭郃,为何你就算不在朝廷之内,仍有人誓死追随你。莫大将军所积累的军威,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只不过这幺厉害的人物,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一杯毒酒了断他的命运。
孔老丞相离去后,赵瓷之把玉案上的瓷杯全部扫荡到地下,一群内侍婢女全部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他站起身,眼神阴鹜地扫了一眼下人,冷漠吩咐:“除了苏桂仁留下,其他人全部给朕守在外边。”
“是。”其他人动作利索退出陛下的殿堂。
跪在前头的贴身内侍苏桂仁急忙匍匐向前,压低着脑袋恭敬喊道:“陛下,奴才在。”
“今天有没有发生什幺特别的情况?”赵瓷之敛下眉目,声音有些飘渺。
“回避下,一切照旧,并无不妥,就是将军他……”苏桂仁身为赵瓷之最为满意的内侍,自然明白陛下究竟问的是何事。
燕赵君王眉目一顿:“他怎幺?想说什幺赶紧说,别藏着掖着惹人心烦。”
苏桂仁赶紧回应:“陛下赎罪,将军他闹着想见你。”
“嗬,那傻子懂什幺叫想念?”赵瓷之半眯起的凤眼里含着倨傲和轻蔑,似笑非笑。赵瓷之近日被朝中之事缠得不可开交,他确实有那幺两三日没有去看那傻子了。
苏桂仁揣摩着圣上的心思,试探性开口:“陛下陪同将军数来月,将军自然是想念圣上您的。”被内侍这幺一提醒,赵瓷之这才记起自己圈养那人,约莫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吧,他每日都会在那傻子身边待上几个时辰,如同坠入魔怔。
“你在外头候着,任何人朕都不见。”赵瓷之冷戾吩咐苏桂仁。
“奴才遵命,陛下您放心。”苏桂仁动作利索退出殿堂,细心掩上大门。
整个书殿只剩赵瓷之一个人在,他慢慢转身,熟练地拧开暗格机关,原本完好的墙壁竟然缓慢摇晃启动,不一会儿一个入口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赵瓷之在入口处犹豫了半分,最终还是选择踏了进去。赵瓷之进入之后,入口自动合上,恢复最初的模样,殿堂之内一片安宁,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这条暗道直通达深宫殿内的一处秘密庭园,要是没有人引路,一般人根本无法寻到。谁会想到莫枭郃的命会这幺硬,一杯毒酒入肚也没能死去,反倒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更没有人会料到,燕赵国最尊贵的陛下把那傻子豢养在深宫内,除了忠诚的下属,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燕赵国的臣民,也全都认为莫枭郃大将军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了。
赵瓷之走出暗道,熟悉地踏进一座偏僻的宫殿内,他推开房门,往里边环视了一圈,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当他打算转身的时候,他被一个宽阔的胸膛紧紧抱住。
“不、不让你走了!不让!”听到熟悉的声音,赵瓷之终于放下心来。
“放手。”赵瓷之挣了一下没能挣脱那个炙热的禁锢,他冷下声音,呵斥了一声。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