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受教了,先松开手吧,我还能跑了不成,如果你明天死,我后天准保被收走。”
这完全不像刚接完吻的正常男女。
陆战勋突然就笑了:“这样不好吗?生死与共。”说着他松开手也不管林以青如何反应,说出了目的:“我现在头痛欲裂,去我那,我需要照顾。”
林以青短促一笑,这男人露出真面目了,霸道自私!强硬蛮横!什么温文尔雅,绅士有礼全是骗人的!她揉了揉自己被握的不通血的腕部,抬起头来干脆的拒绝 “我不去!”
陆战勋以一种破坏的方式伤到了林以青,她性格中骄傲刚烈的一面显露了出来,后退一步眼神又冷冽又讥诮的瞪着他:“一个吻而已,你要是病了,我也不一定传染,即便传染了还有医治成功的可能。”
陆战勋漆黑的眼睛眯起来,唇边牵起一抹很怪异的笑,生硬,牵强,一看就知道是气到了,他一字一字的慢声说“今日你不去也得去,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以青骇笑一声,变的口不择言:“真应该给你录下来,看看伪君子的风采!”
陆战勋直接走上前,弧度优美的下巴紧绷着,整个人贵气中透出几分威严。林以青警惕的转身跑,可还没出去两步就被他整个人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有些急促,轻轻的问 “还跑不跑?”然后她的腰就被狠狠的一掐。
她痛叫出声:“混蛋!”
他抱着她悄声对她说:“我不是,我现在是病人,林以青我现在轻飘飘的,我需要休息。”陡然放软的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示弱,就好像他们早就是密不可分的恋人,吵架后要和好总得认错一样,他手臂收紧又说:“高和和生病了你都管,没有我,你当初肯定要打防疫针,没准还会得疯狗病,那京巴不像是一条正常的狗。”这话已经显得无赖了。
“……”林以青整个人都成了雕塑!一片凌乱,只觉身后的人鬼上身了……她蠢蠢欲动的想踩他一脚好把他给踩醒!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周围树枝轻轻摇曳,他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而他们贴在一起的脸颊都滚烫的可以煎鸡蛋。这姿势如此熟悉,是那晚林间的重复,林以青闭上眼,开始用言语来打破这僵局:“其实你们是一类,你应该是那娇娇的大哥,比它可厉害多了。”她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状况,也不知在胡说什么,可总要说点什么,简直梦一样的不真实,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大睁终于找回理智:“你有没有去医院?”当下之急是要排除sars!
“没有。”他嗓子干干的,没有理会林以青的奚落话,他不舒服了,她怎么能心平气和,他容许她发脾气。
“那就继续吃药,现在最好不要去医院,那里是最大的传染基地。”林以青飞快的说。她不是不恼怒,但现在不是打击报复的时候,没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
常年的冷静隐忍让她迅速的果断起来,这样的林以青显出气魄来。
45,如近
林以青被陆战勋胁迫着去了他家。
等他们走进那第六层左边的房子时。陆战勋就坐靠在了沙发上,手指着一个地方:“储物柜第二层,那里有一个药箱,我三个小时前吃的柴胡颗粒。”陆战勋容色语调又和平日一样正常,仿佛先前他恶劣流氓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来都来了,林以青也不废话,赶紧去找,她打开药箱,一一看去,里面有各种应急药品和工具,整整齐齐的码在那,分门别类的写着标签。布洛芬、快克……柴胡颗粒……仔细看完说明书,林以青取出电视广告上常播的布洛芬,到净水机那接了杯温开水走向陆战勋:“喝药。”消炎加退烧,物理降温,高烧一向是双管齐下。
陆战勋接过来一口吞下,手指轻轻按着额头。
林以青看了他一眼:“上次那高度酒还有吗?”她给高和和擦身子用过。
“有,在厨房下面的柜子里,你去找吧。”靠在那的陆战勋闭着眼的交代。他想她是怨他的,但还不至于恨吧,也没惊天动地的大哭大闹,他昏昏晕晕中又想到先前的吻,她都快被他气哭了,泪珠围着眼圈转,他乐见她哭一哭,可她没有,真是个倔强的人。
拿来纱布和酒瓶,林以青就见陆战勋闭住眼呼吸急促,她的心跟着揪紧,到底是不是那病?g市得病人太多了,很可能不是电视上报道的那些。这个时候他跑g市干什么?!说什么都晚了,先让他休息吧,休息中人能增强抵抗力。
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林以青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到他房间里抱来了被子……陆战勋是真的困倦了,忙了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今早又烧起来后他想了很多,是不是sars?g市每分每秒都有被病毒感染的人,如果空气能传播的话,也是有可能的,现在有人在身边陪着,他是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
林以青到阳台给童杭打了个电话。随后将手机调成了震动,再一次的踏入厨房,她翻着冰箱,里面有牛奶、水果、土豆、胡萝卜……好在有姜。烧了一大锅的水,她将姜切成了细细的丝……林以青默默的想如果真是sars,妈妈怎么办?如果她死了,以后的日子里谁来照顾妈妈?……林以青的刀顿在那,心里有些难过,吸了口气,缓了缓神继续切姜,如果真倒霉了,陆战勋一定要对她负责到底!然后她随他到地下,生生世世的打击报复!
而那个极可能被林以青打击报复的人睡的很沉,很静,林以青见他害人后就能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就想发火。殊不知她刚刚还想他睡着了也好,能增强抵抗力。
她站在厨房门口瞪着他,手不自觉得抬起摸着自己的脸,上面还有着余热……缓缓地,她闭上了眼 ……两个小时后,陆战勋醒了,睁开一看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浑身黏腻腻的,又沉又僵硬,鼻端有饭香味,他呆愣后很快明白过来,肯定是被他‘请来’人的手笔。他抬起手摸着额头,发根是出汗后的凉硬,烧退了,可喉咙变的更疼,干涩肿胀。他吐出口气,起身坐起来,眼睛环视一圈,厨房里有动静,她在那里。
找到拖鞋穿上后,他向厨房走去,陆战勋眉头微皱,头重脚轻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他平日身体很好,一年下来也没个头疼脑热,竟然在这个时刻高烧,真是老天爷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