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得宅前,将那马鞭一扔便抢步进得宅中,无须人带路便朝着后面而去,绕过一条偏廊和两座假山,这便来到了那花园小湖之侧——洛子涵朝着右首一座大屋道:“宝兄弟,我爹便是住在那屋中…”接着一指对面个两层小楼:“那边就是住的密宗…呃,和尚!”
“那我们先去那里?”青姑娘在旁也问:“先去看看老爹么?”
“不用了!”至尊宝朝着两层小楼一指:“老爹那边还有三个时辰,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你们大可安心!还是那句话,必须先将这法器找到才是,不然就算看出了老爹遭受的法术,我们也没有办法解决!”
“好!”洛子涵点点头,径直便拐个弯朝着那小楼而去,转眼便到得了那小楼门前。
洛子涵显然对那密宗上师有些忌讳,到达此处反而有些畏首畏尾之态,至尊宝看在眼中也不多说,走上去便是一脚将那门整个踹开,然后昂首阔步走了进去——此刻,那洛子涵才咬一咬牙,跟着入得其中。
进得这屋中,当前便是个供奉的佛堂,上面起一大日如来佛像,左右两边是那一圈圈卷卷的密宗香火,油灯祭品,更有三个匣子奉在台上供着,旁边摆放了诸多佛器,经卷幡帷。至尊宝也不知那匣子中是何物,但是单凭这眼中看去,那匣子中分明有股说不出的淡淡幽恨之色,于是立刻便上前伸手将那匣子堪堪揭开——
只得一眼,那场中之人尽数骇得倒退一步,更有青姑娘随之惊呼和几名不堪亲兵的喉中嚯嚯之声,跟着便出外呕吐…
第一个匣子中乃是一副湿漉漉的肠子,被密宗称为‘通元’,上面还粘着些尚未干涸的体液汁水,看着极为可怖;其二,乃是两个被剥掉头皮的人头,血糊糊的肉,直勾勾的眼珠,鼻子处留着一个窟窿,仍旧在朝外渗出鲜血,此乃‘佛礼’;最后,那匣子中是一卷裹着的东西,上面也是沾满了鲜血和汁水,显然是一张人皮——至尊宝双眼见那人皮微微抖动,显然便是生剥硬割而取,所以那人皮存在了些许残魄,留有怨念。
这便是‘依附’。
至尊宝虽然不懂这三祭品的意思,但是能够料想一定便与那行使法术有关,于是便将这匣子又重新合拢收在一起,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收好,等会有用。”接着与洛子涵道:“这些都不是法器,只是施法的媒介而已——大帅,麻烦你带人上去找找,看能不能寻见些奇诡的东西,只要有便叫我,可好?”
刚才那一幕显然让众人有些惊魂未定,这一问便无人作答,至尊宝只得又提高了声音多说一遍,洛子涵这才答应一声,然后带着众人上去小楼二层搜寻,青姑娘见状也便给至尊宝打个招呼去了,搭手相助。
至于说至尊宝自己,则是在那佛堂中继续细细搜了起来…只不过可惜的是,这里确实没有任何东西看着像是法器,而且从那佛像上找不到任何关乎神灵的气息,看起来是需要施法之后才能通灵达冥的物件,绝非施法夺魂的法器。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搜查,那亲兵在上层也找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尽都不是至尊宝所寻之物。看着他皱眉在那堆东西面前站着,不言不语似在思索什么,洛子涵心中也忐忑不定,“呃,宝兄弟,这、这东西是不是没有找到?要不…要不,你再仔细瞅瞅?”
“没用!”至尊宝坦言相告:“收魂夺魄的法器必然兇厉,有着无比的煞气,被称为‘天罡镇魂,地常取魄’,就算不看光是凭着感觉也能分辨出来!但是可惜,这里并没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洛子涵略有失落,但是转瞬便想到了另外一点:“那这东西会不会收在那大师的身上?他们的尸身现在都放在县公所,我们去看看?”
至尊宝摇摇头:“怕也不会!那东西带在身上救了,怕是那密宗和尚自己都承受不住,怎地敢?”他略略摇头,眉头锁得愈加紧了:“你想别说话,让我想想!”
“好!好!你想想,好好想想!”洛子涵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挥手让自己手下全部出去,只留下自己与青姑娘在楼上陪着——至尊宝心中似乎抓住了某个东西,但仔细回想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心中疑虑之下不由得苦苦思索,想要从记忆中找到那与洛子涵有关的某个东西,它兇厉、煞气袭人、一眼便能让人看出其不凡之处。
至尊宝的目光在屋中四处扫过,最后落在了那放在一侧的三个匣子上…“那佛像明明没有任何用处,为何还要供奉这三个人牲祭品?难道…难道…另有其他佛像?”
想到这点,至尊宝顺便脑中便想到了幼年时见到的一幕——
便在自己魂魄出窍的时候,分明在那洛大胡子的宅中见到过如此一个佛像,非但诡异,甚至还将个冤死的魂魄烧成了灰烬!
至尊宝猛然转身朝那洛子涵喝道:“大帅,你父亲是不是有过某个漆黑的佛像?现在那佛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