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靳昶的椅子里坐下,他的椅背是可以靠头的,我全身放松地陷进这张椅子,把头也靠在后面,立刻就觉得很解乏。我知道靳昶多数时候是很累的,除了陪我玩的那两个礼拜,他一直毫不松懈。
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一脸严肃,全身西装,毫不懈怠地循环在工作中?没有找nv人,也没有找男人,人生的目的就是赚钱?他生下来就这样正经八板?他在大学里就没有无所事事过?他毕业的时候就没有惶恐不安过?可是看他今天的成就,他一定没有l费过时间,j乎一直都是在跑步冲刺着步入未来。
为了什么?以前他说是为了赚钱娶媳f,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看上了有钱人家的小nv孩。没想到,他原来心里知道,他要准备的未来其实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为了一个不会存在的人,这么全力以赴……c,他到底是多有毅力,多有承受能力。
我烦躁地站起身,没有打开电脑,时间就像回溯到了从前那种缓慢的纸质时代。我走到他的书架前,慢慢抚摸着我读过,有一些书我听过。除去一部分专业种类很杂,但是在靠近书桌的地方,随手可及的地方放的都是诗词。
我撇嘴,哪有人在高考以后还看古诗词的,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文艺小青年儿。
我的手指头摸过那些书脊上的名字,慢慢想起来,或许他是在这些诗词歌赋里给自己的内心找了p山水田园,就那么安抚着自己。是人总逃不开那些常有的情绪,只不过他能自我治愈,或许他全力以赴地生活,内心却宁静地停留在古旧缓慢的时光里我一时有些感动,原来靳昶精神分裂。
在那堆书里,我又看见《飞鸟集》,一时心情激动我小时候不是太聪明,在我爹给我的那些诗集里,这是唯一一本我能把字能认全,又能t会到意思的。我小时候一直以为《飞鸟集》是儿童诗,所以非常崇拜泰戈尔,笃信他不会超过七岁,就跟写鹅鹅鹅那个神童一样。一度特别害怕我爹有一天会忽然跟我说:你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么聪明,能写诗,你特么连背都困难。
靳昶的这本《飞鸟集》是很多年前的中英合璧版本,印象中应该跟我小时候的那一本是同一版,不过我那一本已经许久不看了,靳昶的这本翻动的痕迹非常多,书已经很久了,带着旧书特有的馨香。
我随手翻开,视线落在书本自然打开的一页:
liketheetgoewaves
weetandenear
thellsflyoff,
thewavesro
最简单的,最动人;对动人的,最闹心。
我合上房的软榻上坐下来,我知道靳昶是不要结果的,如果不是我妈突发奇想要把我送到她同学的儿子家里,靳昶甚至不会来打扰我。
可不管我是直的还是弯的,要是真走上了那条路,结果就是一无所有。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是个男人就无法承受一无所有。里nv孩子所以为的那种山水田园根本不适合男人,靳昶看起来算是安静的了吧,可还不是热衷pvp像个杀神似的,男人骨子里就清淡不起来,更不能忍受被群t社会抛弃。有些nv孩子可以将一个男人视为一个世界,可对男人来说,谁是谁的世界啊?这不是扯淡么?
我原地躺下,从k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短信开了个头:晚上请你去吃……可是接着就是一阵烦躁,烦躁地把这j个字退掉,犹豫了半天,终于又打出字来:晚上想吃什么?回来吃吗?
发完起身去换衣f掏信用卡,准备去超市买菜。只不过左等右等靳昶也没回我,想必是在忙,晚上也不见得会回来吃饭。
算了,我重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