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着夜晚常常极度的寂静。我拉着他的手走了j步,他就开始挣脱我,我转头看见他在解自己的衣扣,恼火地一把扯住他的大衣领口,“我用不着穿你外套。”
我出来的太急,还穿着衬衫,可是我也不是穿男友外套的nv生。本来我就有气,说得也急,动作也粗鲁。靳昶痛苦地看了我一眼,路灯下他的神se凄凉无奈。我也不是他的样子连忙去拉他的手,他看着我拉他的手又苦笑了一下,“去哪?”
“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说话。”我说。
“真好。”他叹了一口气,可是没有任何好的意思,“你还愿意跟我说话。”他重新抬起头四顾,郊外比城里更觉得冷,夜幕下那些从树林里吹出来的冷风其实已经让我瑟瑟发抖。
我们走了一段距离,才看到一家新开张的日本料理店,门面装修的古拙,红se的灯笼照着轻雪飞舞。店门微张,店里的热气不住地往外冒,门口雾气氤氲,怎么看着都像是适合分手和久别重逢的地方。我一时兴起,跟靳昶说,“要是在这里分手,各自成家立业,再过上二十年偶遇,也来这里坐坐,那也是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靳昶脚底下就像生根了一样,站着就不再想进去,一阵冷风过来我连打了j个喷嚏,靳昶看了我一眼,叹口气就拉起我进了门。
料理店的外间都满了,我们只有两个人店家犹豫着不想让我们进包房,可是现在是大年初一晚上七点,再晚也不一定有客人来了。靳昶跟店长说了j句,大概是给这家店临时加了个最低消费制度,我们终于得到了榻榻米的包房,还是临窗的。
我坐在榻榻米上,一边烫酒一边暖手,跟他说,“你付账,我可没有带钱。”
他也不吭声,从坐下就像进入了待机模式,静静地看着我鼓捣酒壶,热气袅袅上升。我分给他一只酒盅,自己也摆上一个,给他斟满。
“苗苗,就算你决定了分手,可是怎么会这么开心呢?”他低低地问我。
我小啜了一口清酒,“我看见你就很开心。”
他本来很悲伤的模样,竟然也笑了,脸上回过来一些颜se,“你这么说我就好受多了。”
我端起酒盅跟他g杯,他顺从地举杯,度数很低的酒,很适合这个时候喝掉,暖融融地冲进肚子里很开心。我又给他斟满酒,转头发现他在看我忙活,唇边带着淡淡的一点微笑,“我希望你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可是这个时候,我怎么就希望你会难受,冲我发脾气,再摔摔打打一场呢?”
“那有用吗?像个窝囊废小孩子。”我拿起酒盅又跟他碰杯,“再g一杯。”
他又喝了一杯,“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一夜就成熟了。想开了?还是被他们说通了?”
“你不是希望我成熟一点吗?”我慢慢放下杯子,“这样多好,少了很多事。不然就太麻烦了,我受不了麻烦,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安静得像一潭静水,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沉进了那谭水里。我仰头喝了酒盅里的酒,“我跟家里出柜,本来是希望你高兴的。”
“苗苗,我真的很高兴的。我知道你是在告诉我,你很ai我。”
“不过你觉得就像是个小孩一样,ai一阵,疯一阵,就没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很气我自作主张,我本来是求表扬的,结果你就给我那种脸。”我气得又喝了一杯,不过暖热得酒流进肚子里,我又迅速消气,开始有点高兴,兴冲冲又倒了一杯,跟他g了嘟嘟囔囔地说下去,“结果你竟然答应他们各自结婚。你想的真好,那我是一周回家j天,去你哪里j天?我儿子是要认你当g爹吗?你闺nv将来要不要嫁给我儿子?真他娘的亲上加亲。那我还折腾什么劲?你知道我没那么聪明,用两个身份活着,我没那么高的智商和心力,我只能就这一边。你都这么选了,我只能就着我太太那一边,毕竟还有孩子,还有她上下一大家子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