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记忆也有些久远,一时半会儿有些不好确定,于是问道:“这和尚可是中原人?”
余崖不知陆玄此问何意,不过还是答道:“听其口音,确实是中原人士,莫非前辈识得这法明和尚?”
陆玄摇头:“不能确定,不过这和尚要是中原人,或有几分可能。主要是你说那和尚脾性,与我所知之人有些相似,当年我未入道,便认得这么一个和尚,只是对方并非修行之人,也说不好是否就是你见到的和尚。”
“那应当不是了,我观那和尚一身气血灵机,年纪应该不大,并非返老还童之辈。”
以余崖本事,或许看不破那和尚具体修为,但依靠眼光分辨对方年纪,还不是什么问题的。
不过如此一想,又有几分皱眉,那和尚看着年纪着实不大,也就二十来岁模样,如此年纪,能有这等修为,足见其传承不凡,背后说不得也有高人教导。
这么一来,这事情就变得麻烦许多。
倒不是余崖就怕了事情,他师傅孤竹真人,也是玄门高修,好友不少,自有几分底气。
只是想到和尚来历不凡,本事也大,说不好还有什么手段,事情不好处理,心气自然不顺。
对于余崖心情,陆玄也能理解,早年他就遇到过这样的人。
当然那时未曾入道,所遇并非修行之辈。
他所遇到的,也是一个和尚,同样唤做法明。
其人执拗,脾性古怪,三观与常人颇为不同。
陆玄那时正过中原之地,中原之地,大旱数月,百姓艰苦,甚至有一些地方,不时发生卖儿卖女的事情来。
有一处村子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母要将女儿卖到青楼去。
当时同村有一名青年,看不过去,于是将孩子偷偷的带走,交给了一家富户收养。
那和尚正好路过那富户一家,被人好好招待,可和尚不知怎么听到了这件事情,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竟要求富户该将孩子送回去,便是给钱补偿也不成。
富户自然不愿,于是和尚便在其门前赖住。
事情闹得不小。
旁人自然无法理解,当时陆玄正好路过,就与那和尚讲理,最后也讲不通,便同那和尚打了一架。
和尚被陆玄打了满头包,依旧坚持。
无奈之下,那富户一家只能将孩子送了回去。
最后出资重新将孩子买了下来。
如果只是这样,事情只能说多了许多波折,不过那带走女孩的同村青年,却因为拐带之罪,被抓入了县牢。
青年本是好意,富户也是善心,然而因为这和尚插手,却得了这么个结果。
当然,也不能说和尚存了坏心,只是愈是如此,才愈教人无奈。
这事情陆玄印象不浅,也因为这事儿,听到余崖提及‘法明’这名号,才想起了这人。
“世间还有这等人存在?真是无奇不有。”
余崖也有些惊讶,随后道:“难怪前辈会说这和尚可能是你当年遇到的人,说来仔细一想,还真有些相似。”
“虽常人有些难以理解,但这类人世间其实不少,也并非心存恶意,只是追求不同罢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彼辈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陆玄一叹。
“我随你去看看,布置许久,总不能半途而废,不得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