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的时间,就算对于凡人而言,也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逞论修士。
踏入修行之后,逐渐适应修行者的时间观念,这点时间,再相见也不过就是士别三日罢了。
至少对于韦驮和了尘而言,就是如此。
“苏居士。”
性情缘故,韦驮与人相处都不甚热切,颇为顺遂心意,尤其是有了了尘之后,许多俗事更是懒得去管,以至于不想说话的时候愈发寡言少语了。
对于苏游四人的拜访,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两位法师久违。”
苏游一礼:“前番了尘大师传信,秦真人等几位前辈修行欲自北方归来,此事可有定数?”
众人皆相熟,杨观燕也因苏游缘故,带着两个弟子见过了尘。
倒是韦驮对于他们而言比较陌生,不过看韦驮模样凶恶,也寡言少语,只是尽到了礼数,也不多做交谈。
总的来说,也没有什么外人,因此苏游说话比较直接。
“我得秦真人传信,当是不假,仔细算来,她们赶到罗汉寺应该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了。”
了尘掐指算道。
“未知诸位修行此去,可有陆前辈的消息?”
苏游此来,除了与诸位同道多做交流之外,更主要的还是打听陆玄的消息。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杨云澜,对于陆玄的消息都比较重视,最重要的自然是担心陆玄的安危,此外也不乏白衣教发展到如今,没有一个长辈求询的原因。
如今俗世也有修行势力牵扯,他们二人本身更是以半个修士的身份想要在这场动乱中获得好处,可是真正亲近的修行长辈算起来又没有,即便是了尘和韦驮,或许与陆玄十分相熟,可惜在白衣教的问题上,也不好过多请教。
“暂且不知,秦真人未在信中细谈,只能等诸位同道俱至,才知结果。”
了尘摇了摇头,他与陆玄早在数十年前便是朋友,陆玄所赠《大雪山身轮印》与他更有入道之恩,对于陆玄的安危,自然也是十分关心的。
可惜自家本事不济,即便从几位前辈真仙口中得知陆玄当还在人世,也没能力做些什么,此番陆玄师姐秦韵领着一干同道去往北方探查魔教消息,以期通过魔教得到烛龙的消息,也好求得陆玄踪迹,凭他境界,去了也只是拖后腿,无奈也只能在罗汉寺静修。
说起此事,就不得不谈韦驮了,韦驮倒是有几分法力,不过他个人认为从北方魔教口中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烛龙那等神魔,岂是北方魔教所能操控的?因此得闻陆玄尚在人世之后,对于找寻陆玄的事情,反而不着急了,认为陆玄自有缘法,既然未死,或许还是机缘也不一定。
而且他还认为,如今世道渐乱,倒不如专心修行,提升修为,或许有柳暗花明之时,于是此番也没有随同秦韵等人前去北方。
秦韵等人未归,结果尚且不知,众人也没就此事多谈,倒是苏游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言道:“未知两位法师可还记得法明此人?”
法明?
听得这名姓,就是神游物外的韦驮也转头看来。
此人他们自然记得,除了其人脾性与行事手段实在异于常人,教人不好接受之外,也不乏遭遇此人是在九嶷山论剑之时的缘故。
更别说当时他们几人就是因为搜寻法明踪迹,才意外进入了元帝陵中,印象如何能不深刻?
“元帝陵出事之际,我等俱寻不得那法明踪迹,后来因烛龙变故,也未纠结于此,不过近来我白衣教弟子倒是得了此人几分消息。”
苏游言道。
了尘诧异,法明此人,行事虽然特立独行,但到底是修行中人,法力境界也是不低,更坚持不教修士牵扯俗尘事物,任由俗世自然发展的道理,想来不会与白衣教有所牵扯,即是如此,白衣教弟子如何撞上的法明?
念头一转,了尘道:“莫不是这和尚来寻苏居士与杨教主的麻烦了?”
苏游与杨云澜算是半个修士,要说法明得了消息,以他性格,去找二人的麻烦并非没有可能。
苏游摇了摇头:“非也,说来也是巧合,我白衣教教众是在南疆得到的此人消息。”
一旁杨观燕与二小一直听着了尘和苏游谈话,涉及陆玄之事,在场又都是前辈,不好随意插话,不过听到二人说起法明之时,语气颇有些不寻常的以为,仿佛牵扯不小,未免有些好奇。
杨观燕本是心直口快之人,不由问道:“这法明又是什么人?怎么从未听苏先生说起过?莫不是也是罗汉寺弟子么?”
她倒是想起了罗汉寺的住持就叫法圆,只听名字,仿佛有些联系。
“并非如此,我等也只见过此人一面罢了。”
了尘和善,也知晓杨观燕是陆玄后辈,自身也时常将她当做自家晚辈看待,闻言将早年宁远县之事说了一遍。
杨观燕这才知晓法明是个什么人物,一时皱眉不已,禁不住道:“这和尚真个霸道,他如此作为,岂非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混迹江湖日久,杨观燕也结识了许多江湖朋友,言辞一方面倒是被同化不少。
不过在场之人也不在意这点问题。
“要说按着我等此前所见,这和尚确实行事霸道,不过根据我白衣教教众带回来的消息,倒是与我们所了解的有些不同。”
见众人看来,苏游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按着此前所得的消息,这和尚竟是加入了南疆施浪国,与那些雪域僧人混迹到了一起去,如今成了施浪国国师,地位还在胜轮和尚之上。”
“此人模样我记得清楚,根据教众提供的画像,当不会认错,只是如真是此人,行事不该如此,也不知是何缘故。”
按理说这和尚既然跑到了南疆去,不管如何变化,与他们也没多大关系,苏游为何还要提及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