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霖默了默,看着在手中纸条上的几行字,深思片刻,道:“传朕旨意去楚京,让他们接到消息立刻还朝,不得有误!”
闻言,吕安愣了愣,随即立刻领命:“老奴遵旨!”
领命后,他便退了下去。
殿内再次只剩下萧正霖自己一个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手中的纸条,面色晦暗,情绪不明,但是,隐隐的可以看出他的手微微发抖……
萧正霖的旨意很快便传开了,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自然是汤卉。
汤卉本来也在不久前收到了楚京来的两个消息,正在费神沉思,便听到心腹来报。
“娘娘,方才陛下下旨让齐王殿下等人还朝,旨意已经送出去了!”
闻得消息,她沉默了许久,便直接出了未央宫,到了乾元殿。
萧正霖正在沉思着什么事,宫人便进来禀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萧正霖闻言,眸色微沉,眯了眯眼,随即淡淡的说:“让她进来!”
听不出情绪,却能看出他眼中的那一抹厌恶和冷漠。
很快,一身华丽凤袍的汤卉走了进来,走进来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侍女皆不得进来。
站在桌案前面不远处,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萧正霖,随即便微微福身,态度恭谨的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萧正霖蹙了蹙眉,眸色阴沉的看着下面的汤卉,叙旧都没有让她起来,而汤卉亦是没有得到允许也不曾有任何动静,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请安的姿势,面不改色。
姣好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急躁和慌乱,有的,只有从容不迫和平静。
“起来吧!”他寡淡的声音响起。
“谢陛下!”张弛有度,挑不出任何错处!
看着汤卉二十年如一日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的绝世容颜,萧正霖却不起一丝波澜,眼中亦是没有任何为人丈夫的柔情和温和,有的只有厌憎和冷淡。
帝后不和,璃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似乎并不想见到她,蹙了蹙眉,语气冷淡的问:“皇后来此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情,他是一向不会见她的。
对她的厌恶,已达极致,即便是他有事,也不想见她,否则刚才收到萧以恪的飞鸽传书时,他早已去质问她了。
汤卉也不说别的废话,便淡淡一笑道:“臣妾方才听闻陛下下旨让长乐他们还朝,所以便来问问陛下,究竟出了何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让他们回来?”
如今怕是不少人有此疑惑!
闻言,萧正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汤卉:“朕为何让他们回来,你会不知道?”
汤卉面色不改,带着一抹淡笑,不语,亦无惧的看着萧正霖。
眸色阴冷的看着汤卉,萧正霖冷冷一笑:“皇后,你真是越来越会在朕面前自作聪明了!”
一次又一次,愈发让他难以忍受!
汤卉闻言,眸色微动,看着萧正霖面色凌厉的样子蹙了蹙眉,随即淡淡一笑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可不敢在陛下面前自作聪明!”
“不敢?”萧正霖目露讽刺的看着她,毫不客气的冷嗤道:“你连威胁朕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汤卉不置可否,确实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只有她想和不想!
当一个人没有任何顾忌和弱点,变得无坚不摧时,还能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萧正霖面色阴郁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站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也没有继续跟她说话的心思,提步走向殿门口。
只是刚越过她两步,便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冷得渗人的声音传来:“朕的忍耐有限,你做的事情朕一向不管,但是你应当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若是敢动她,朕亲手剐了你!”
说完,不带任何犹豫的提步走出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殿门口。
汤卉静立于原地,面上本挂着的一抹惔笑顿时消失,只剩下复杂难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萧正霖的位置片刻,一抹诡异的笑漾开……
她等着!
就在和北璃的矛盾闹了几日后,此事便迎来了一个契机,轻易的化解了。
北璃二皇子萧以恪突然出现,代表北璃进宫相谈此事,仅仅几句话便轻易地化干戈为玉帛,这次的事情就此揭过了。
此事传开后,人人称赞这位北璃二皇子多么多么的谦逊有礼,不仅胸怀宽广,更是不矜不伐,不仅屡屡为长乐公主的无礼致歉,反而还不计较长乐公主在楚国受伤的事情,也是代替璃国取消了联姻的请求,大方祝福摄政王和郡主百年好合。
比起前几日北璃齐王和那些使臣的咄咄逼人和斤斤计较,这位瑾王殿下就显得讨喜多了。
------题外话------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