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将来某一日,萧倾凰来看她,结果意外发现自己毫无征兆的多了俩外甥,估计脸都要绿了。
被气的。
楼月卿笑笑:“这事儿再说吧!”说着,思索片刻,转头看向莫离道:“莫离,你去回信吧,把我父皇的情况告知她,我的事先别提!”
莫离领命退了出去。
莫离出去后,萧允珂斟酌片刻,才犹豫着问道:“方才二哥和六哥在这里,我知道你不想他们知道这事儿便没问你,可现在他们不在,姐姐你和我说说,那位楼家姑姑的病是不是和姨娘有关系?”
虽然刚才她和莫离的那几句话没说清楚,可是她神色那般,还特意找了景媃过来询问,萧允珂是多聪明的人啊,岂会猜不出来。
楼月卿见萧允珂问了,倒也不瞒着,将事情简略的和萧允珂说了说,说完,她倏地苦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在得知姑母当初的流产不是她所为时,哪怕她当年冷眼旁观了,我也努力的告诉自己此事怪不得她,只为了我自己能够坦然面对楼家,面对母亲!”
在得知此事真相之后,她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甚至有那一瞬间的庆幸,楼茗璇的事情怪不得景媃,哪怕景媃当年的冷眼旁观也是让楼茗璇受此伤害的原因,可起码不是她亲手导致的,景媃之所冷眼旁观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楼茗璇和父皇的那档子事本来就是不对的,父皇酒后乱性有错,楼茗璇没有拒绝也有错,他们有了孩子也不应该,而那件事伤害了景媃,让她难堪,还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她冷眼旁观是可以理解的,最后她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楼茗璇一命,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怪她……
而她对楼茗璇和孩子动了杀机也无可厚非,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怕是都不可避免会有这样的念头,所以,能理解……
她竟然在为那个女人开脱,只为了自己的心安,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负担,她唾弃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如何,这件事情归根究底也确实怪不到景媃身上,她虽然恨她,可是却也不会不讲道理的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说到底了,这事儿三个人都是有错的,而这事儿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她也没资格评判谁对谁错,不能去指责谁,只是若是楼茗璇当年出事是景媃所为,她会无颜面对楼家和宁国夫人,如今既然不是景媃的错,她便无权置喙了。
说来,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萧允珂淡淡的笑了笑道:“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与姐姐无关,姐姐也管不了,有此算不得自私,毕竟事实就是这样,若是此事是姨娘所为,楼茗璇是楼家的女儿,而楼家对姐姐恩重如山,姐姐在中间会很为难,无法面对宁国夫人和楼家是必然的,若不是,姐姐便可心安,这原也没错!”
感情的事情说不清对错的,此事他们三个人都有错,不过这是他们三个人三十多年前的爱恨情仇,已经尘埃落定了,如今揪出来谈论对错已无意义,只要楼茗璇的流产和景媃没有直接关系,就不必再提了。
想到这,萧允珂不由叹道:“不过倒是没想到,楼家的女儿竟然和皇叔有那样的一段……姐姐又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楼家,我们萧家和楼家的机缘倒是挺深!”
楼月卿淡笑:“确实很深!”
因为她身子虚弱,今日醒来已经说很多话,不能再继续耗神耗力,萧允珂没在这里呆多久,看着她睡下后就出去了。
容郅这些天很忙,因为月底又要启程北上,鉴于北璃的情势和她的情况,不晓得何时才能回来,而楚国看似平静,实则汹涌暗流,魏郡那边虽有慎王坐镇,可是魏王野心勃勃想要脱离楚国恢复国号,东宥又频繁调兵遣将屡派人潜入楚国探查,这个时候离开楚国本就不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需要布置好很多事情,除了她药熏当日他早早就回来一直守在药房外面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早出晚归的,甚至想多陪陪她都没时间,今日差不多天黑才回来,且还带回了一堆奏折。
萧倾凰收到楼月卿传回的飞鸽传书时,正在和赤芍学医,她住在这里每日确实都过得很充实,每日的时间都安排妥当,虽然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可于她而言,每天都很新鲜,不再是以前明明跌宕起伏却让她感到枯燥的死寂,她可以做着她喜欢的事情,没有忧愁,没有恐惧,虽然心头总有一份牵挂,可是三五不时的书信,互道近况,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的剑术大有进益,医术也学的挺好,探一些简单的脉象已经不在话下,赤芍跟在端木斓曦身边多年,医术本就不必莫离差,教萧倾凰自然不是问题。
正认真学着,青苓忽然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递给了萧倾凰。
“小姐,这是宫主刚传来的!”
萧倾凰面色一喜,那里还有心思继续学东西,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了青苓递来的小竹筒,急忙打开。
可是当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她原本带笑的脸顿时垮下,蒙上一层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