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专家团连日的会诊和手术,周明脱离了危险期,从鬼门关捡回小命,但已昏迷数日。
令专家烦忧的是,待得他苏醒后,更大的难关还等着他,至于肋骨断了几根都只是小事,一是农药伤及体内器官,得慢慢调理身体,要似往日那般健壮难度颇大;二是那刀捅中后腰,伤及肾脏,男人哪处最重要,这点不言而喻;最重要的是第叁点,匪徒手段残忍地捅伤他的两条腿,腿是保住了,后续走路可能有问题,只能寄希望于周生,日后积极参与复健治疗。
当天晚上,黄珍珠来探病,张助理把这事告诉她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是骗不得人的,他还说白日周太太乍听专家这么说,站都站不稳,哀嚎着要将匪徒碎尸万段,她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怎么会变成废人、残疾人。
张助理说完便出去了,门板轻轻扣上,黄珍珠偏头于暗处,偷偷红了眼眶,她眼前的男人已经七八日昏迷未醒了,身体插满各种管子,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显得越发清瘦,皮肤和嘴唇苍白,唇色终于不似惊心动魄的那日那般黑紫,昏睡时英挺的鼻梁见睫毛的投影轻颤,只有一旁机器荧幕的波动线才能证明他尚有生命体征。
黄珍珠轻轻地牵住了周明身侧的手,就像在厂房那日一样,她想给他力量,她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自负自傲的男人,要是清醒了得面对这样的后续和接受旁人的同情目光,应该会很伤他自尊,甚至巴不得当时被一刀捅死。
昏迷的第九日,周明醒了,病房灯火通明,窗户投进来的月华清辉,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几下。
彼时张助理下楼吃饭,周太太在走廊外和警局局长的太太商量案情,盼她多吹枕边风,南市出了这样的匪徒实属人人自危,要警局的抓捕行动再猛烈点,别给匪徒一线生机,而黄珍珠上班一日又挤公车来,照看他后累倦地趴俯在他床沿小憩。
黄珍珠昏昏沉沉时,只听见男人嘶哑低沉的啊了一声,骤然抬头睁眼时,她在床边的一只手被周明握着,他面容憔悴,却用着火热又明澈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生怕只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黄珍珠一时鼻尖酸涩,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声线有些颤抖:“你……你醒了?”
男人刚醒有些弱不禁风,开口说话很是勉强,喘着气时,艰难地拼凑字音地对她说:“珍、珍珠,多穿点。”
见他额头覆着细汗,疼得直抽气,黄珍珠往刚刚他的眼神方向望去,见他的床尾搭着一件外套,她才明白刚刚那声‘啊’是他想取衣服给她披上,不料牵扯伤口才惨叫一声。
周明昏迷数日,没想到竟能活过来再看见她,他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把她牢牢记在心底,黄珍珠比起之间瘦了些,显得她那双眼更大更亮,长发温顺,见他苏醒绽开的笑颜关切温柔,他的手指微颤,想要去摸她的脸,
他挪动手臂的动作很慢,黄珍珠看出他的意图,把他的手拉至自己的颊边,好似心有灵犀,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忍他再劲说话:“我没事,没受伤。”
周明捧着她的脸,整个人使不上劲,身形晃了晃,黄珍珠见状立时微微起身,想扶他躺下去,他这时拥住了她,要说拥也不准确,虚虚圈住她的上身,把她摁在怀里,纵使吐一个字让五脏六腑都牵扯着疼,他还是要说:“珍、珍珠,能活着再抱住你,真好。”
被他圈在怀里的黄珍珠垂眸就是他病服下锁骨,经历数日,那些红印伤痕犹在,加之他说话时断断续续,说一个字胸膛都要起伏好久,她终于被全线崩溃,眼泪哗的一下满溢出来。
周明清醒次日,张助理便把专家说的叁点都告诉他了,边说边提着五脏六腑观察他的表情,等着他不接受现实的崩溃、暴怒,岂料他听完并无情绪波动,神色淡淡,再开口还是劲:“我、我早有预料。”在吴奇凤打他拿刀捅他时,他就知道要是能被解救、逃出生天,这腿日后八成复健。
周明在乎的是黄珍珠,发干泛白的薄唇微动:“她、她瘦了些,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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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明日双更。
今日还未写到裸照风波,不过快了,下章吴奇凤拿裸照威胁阿明哥,阿明哥又会如何应对。
今日的教授、职工、校工叁方反应写得我一直在笑哈哈哈哈哈,我应该去写搞笑短文的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主不会残疾的,放心吧。
【高亮: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周黄的命运是掌握在本瑰手中的。所以文中的大师就是我,我就是文中的大师,纯属是剧情推动。还是那句话,拒绝求神问卜,拒绝封建迷信,生活中常存浩然正气,自然百病不侵、百邪不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