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队军士跑远后,随从说道:“大人,兴和伯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是想动手?”
曲胜策马缓缓而行,喃喃的道:“动手……他会先告知本官,否则就是越俎代庖,所以……这是泄愤?”
想起朱瞻基先前的神色,曲胜的身体一松,然后开始喘息,就像是刚死里逃生般的后怕。
“对,这就是泄愤,无法动手的泄愤!”
……
方醒在金陵抓人了,还抓了不少!
这个不算是什么让人震惊的新闻,只是那些被抓的都是读书人,这个才值得玩味。
而那些读书人的好友等人在闹事,黑刺的人没管,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后,毫不客气的用棍子打跑了这些家伙。
“吃饱撑的!”
那个先前被曲胜问话的副百户看着那些在狂奔而逃的读书人呸了一口,说道:“殿下在城中也敢闹腾,不打你们打谁?”
回头看看手下那些因为打了以往不敢惹的读书人而兴奋的麾下,副百户说道:“别怕,这还是殿下在,若是陛下在城中,那就不是打跑了,而是抓进去!”
“大人,啥时候再来一次?”
一个军士不满足的问道,看他舔嘴唇的模样,副百户骂道:“特么的!又不是秦淮河上的女人,什么再来一次!回去!”
……
“老师,那些被抓的都是家中投献不少的读书人,而且他们都抨击了清查投献之事,稍后就被抓了。”
黄俭也很兴奋,他觉得这等在暗处窥视旁人的感觉太刺激了。
汪元本是在看书,闻言哈哈大笑,然后把书合上道:“此事完结了,黄林一家做了祭品,倒是造福了南方多少人,当祭奠之。”
黄俭愕然,旋即反应过来道:“老师,这是泄愤?”
汪元抚须笑道:“正是,殿下知道此事不能动,否则南方必然动乱,所以那人无处泄愤,恰好那些人作死议论此事,就被他拿了。”
……
“外间说我是在泄愤,不过确实是如此。”
方醒在和费石说话,此次一下抓了十人,全靠了锦衣卫提供的情报。
费石纠结的道:“伯爷,外间说您是无法无天,殿下都不同意的事,您还顶着干。”
“顶个屁!”
方醒淡淡的道:“此事不易动,我当然深知,不过却不能让他们太轻松了,就弄些人来……以后这些都是现成的例子,明白吗?所以你在金陵要多收集些消息,一旦要动,那就雷霆万钧!”
费石心中一颤,知道外面那些正在幸灾乐祸,嘲笑方醒的人以后大抵要哭了。
任何律法的第一例判决都有很强的代表意义,可以作为以后雷同案子的范例。
费石心悦诚服的道:“伯爷,下官本以为您是泄愤,如今看来却是下官一叶障目了,佩服!”
等费石走后,方醒神色古怪的道:“老子本就是泄愤啊!怎么不是了?”
随后的方醒再无动作,于是金陵城中一阵吁气。
那些准备要抱团对抗清查投献的人都悄然散了,没人敢在公开的地方谈及对此事的看法。
这便是震慑!
贾全回来绘声绘色的给朱瞻基和方醒说着城中那些有投献土地的读书人的反应:“那些人看到咱们没了动静,本来慷慨激昂的,甚至还有人说要举家自焚,跳井自尽,可有人在外面传话,说是殿下您并无继续清查的意思……”
朱瞻基没好气的道:“然后都散了?”
贾全点头道:“对,都散了。那几个说是要自焚的跑的最快,咱们的人盯着,真想去抓了来,看看他有没有自焚的勇气。”
方醒失笑道:“壮胆的话谁都会说,越是把这话挂在嘴边的人越是虚假,不必理会。”
朱瞻基笑了笑,想起了当年朱棣突袭金陵成功之后那些臣子的反应。
“忠心的敏于行而讷于言……”
方醒给了他一个眼色,朱瞻基没看到,却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也不会给费石解释。
费石告退,一路念叨着敏于行而讷于言,手下不解就问他。
“你们说本官以后是否要少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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