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靠在马车边上随口道:“你把人心看的太简单。叶落雪靠的是忠心和正气,所以能悍不畏死。袁熙靠什么?谋逆?把大明搅乱,遍地烽火的追求?这等追求哪来的勇气?不过是野心家罢了。”
马苏皱眉看着刚开始的行刑,说道:“老师,弟子觉得还是一刀最好,既能震慑人心,也能彰显仁慈。”
方醒诧异的看着他,不远处有监视的御史就干咳了一声,提醒他必须要全程观看行刑。
方醒没搭理他,说道:“你这个想法不错,这个世界终究是要废弃一些过于残忍的刑罚,以免引发公众的……心理难以承受,或是效仿。不过目前还需要这等酷刑来警示人心!”
“兴和伯!”
御史走过来低喝道。
方醒回身皱眉看着他,说道:“本伯在战阵之上斩杀了多少敌人,这等剐刑早就看厌了,没什么意思罢了。”
看到御史还不走,方醒下了烂药:“当年曾经见过那些被炮弹打破脑袋的尸骸,那些脑浆喷的到处都是,我告诉你,那脑浆……”
“呕!”
御史转身干呕着,呕了半晌都没吐出东西来,他喘息道:“兴和伯,下官要弹劾你!”
方醒没在意这个,随口道:“去吧去吧,本伯见多了血腥,要不再给你说个事?”
御史疾步离开这里,他发誓以后绝不会和这人说话,太恶心人了!
“兴和伯,陛下召见。”
……
朱瞻基在过问陵寝的事,等方醒进来拱手后,就说道:“先帝说要节俭,只是有些地方花用不多的也加上去,后世自然不能超过这个制度。我家德薄,各地藩王侵占土地无数,耗费钱粮不少,生老病死更是……去吧,好生去做。”
等工部的人走后,朱瞻基疲惫的对方醒笑道:“一家人到处耗费,若是等以后人多了,生死都是巨资,纵观史册,像我家这样的也少见,以后若是民怨一起,这便是现成的大旗……”
“德华兄,朕看过不少史书,那些造反的大多不成气候,能成气候的,大多是在王朝的末期。吏治糜烂乃是主因,外敌入侵不过是趁势而为。内外交困,再大的国家也得轰然倒塌。可畏!可怖!”
方醒点头道:“吏治要常抓不懈,别忌惮杀人流放,有的势力非得要用刀子逼着才知道什么叫做教训。”
朱瞻基赞同的道:“所以朕今日就杀一批给他们看看,登基后也未曾封赏,这便是敲打,若是认为委屈了,那就滚蛋,国朝不养贪得无厌之辈!”
随即他转了话题,说道:“藩王是个大问题,晋王之事本想拿来做个威慑,可今日朕收到了东厂的禀告,说是有的藩王之间最近书信不绝。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朱瞻基的眼中全是杀机,若是可以,若是无需面对物议,他真想派出大军去把各地藩王都给收拾了。
可亲戚就是亲戚,他一但这么做,就算是那些被藩王奴役的百姓也不会感恩,只会觉得这个皇帝真可怕,和恶魔一般的可怕。
在百姓的眼中,皇帝就是天,藩王就是神灵。
天把神灵干掉了,这是什么?
不顾亲戚的身份悍然下手,这样的皇帝不是薄恩寡义是什么?
等那些读书人再一鼓噪,朱瞻基真的就成孤家寡人了。
“那你想怎么弄?”
方醒说道:“那些都是你的亲戚,甚至是长辈。”
朱瞻基指指宫中说道:“的下面的那些弟弟正好用来试试。”
方醒苦笑道:“小心太后娘娘揭了你的皮!”
朱瞻基犹豫了一下,坚定的道:“总得要开个头!算算时日,薛禄应当接到了朕的旨意,朱济熿……”
方醒干咳道:“送死我去,黑锅你背,至于朱济熿,那厮和咱们早就结怨了,别手软,咱们明面上守规矩,暗地里让他生不如死。”
朱瞻基皱眉道:“朕在想着……晋藩的存在是否有必要……”
方醒看看他的神色,觉得不是在开玩笑,就说道:“你自己衡量利弊,不过你刚登基,朱济熺还在,朱美圭也在,这事情不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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