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看到笑的无邪的端端,心中柔软了些,就上来抱起她,然后fù_nǚ 俩一起行礼。
“母后今日可安?”
“本宫没事,闲了就出去转转,累了就找人说话,然后睡睡,万事不挂心,倒是你看着多了些烦恼……”
太后叫他坐下,然后叫人去弄药茶来。
胡善祥亲自去了,太后说道:“她是个笨的,却淳朴,心善。”
朱瞻基点点头,抱着想去追胡善祥的端端突然问道:“母后,建庶人您怎么看?”
太后本想接过端端,闻言她的面色微变,皱眉摆摆手,那些服侍的人都悄然退下。
“哎!”
太后叹息道:“那事不要提,让它过去吧,免得又是一番闹腾。”
朱瞻基放下端端,看着她往殿外跑。两个宫女在殿外冒头,然后伸手去迎。
“他也是个可怜的,那时候才多大?还在吃奶呢!就进了那里面,想想……”
太后仰头看着虚空,眼睛微眯,现出了一丝皱纹,唏嘘道:“是,他是个可怜人。”
朱瞻基起身道:“母后,儿臣知道了。”
太后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的道:“这都是冤孽啊!何苦让我儿来承担!”
……
朱瞻基一路去了西安门,到时郎中正好在给朱济熿接骨,惨嚎声尖利,刺耳之极。
朱瞻基走进去,站在边上看着。
御医见到朱瞻基急忙行礼,却撇下了接骨接到一半的朱济熿,导致那惨叫声就没间断过。
朱瞻基指指朱济熿,御医赶紧再次动手,很快结束。
朱济熿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疲惫的在床上侧身过来,对朱瞻基怒道:“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朱瞻基看着他那张几乎认不原型的脸,皱眉问道:“你为何……不知足?”
“哈哈!哈哈哈!”
朱济熿喘息着笑了笑,讥讽的道:“我是庶子,明白吗?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从出生就被文皇帝视若珍宝的皇太孙,而我呢?我就是烂泥!”
断骨处传来剧痛,撕心裂肺。朱济熿强忍着,脸上全是汗水,说道:“从出生开始,我就是晋王府中的烂泥,我若是不争,那就会被人踩在地上,视若无物!你可懂吗?”
朱瞻基皱眉摇头,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被朱棣捧在手心里,谁敢踩他?那些人敢踩朱高炽都不敢踩他。
朱济熿见朱瞻基没否认,不禁就嘿然道:“那时候我在金陵读书,太祖高皇帝一样不喜欢我,回头我得了个美阳王,以后是什么日子我很清楚,等死罢了!”
“人这一辈子……这一辈子不就是几十年罢了,争也过,不争也是过,可我不甘心!”
朱济熿的眼睛被汗水糊住了,他甩甩头,冷笑道:“我是谋逆了,如何?不谋逆就得被关在那个地方等死!太原多大?难道我此生就该被困在里面吗?”
朱瞻基眯眼道:“可朕同样是被困在了这深宫之中!”
这是他的心里话,从登基之后,他深感皇宫就是个大囚笼,让他不得脱身。
“哈哈哈!”
朱济熿讥讽的笑道:“你有无数的事情可以做,可我能做什么?和女人厮混?还是教养孩子?我的孩子从出生就注定以后要被关在某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痴傻,浑浑噩噩的这样度日。我不服!不服!”
“凭什么你能当皇帝?凭什么你可以对我们予取予求?老子也能!”
朱济熿愤怒的吼叫道:“来啊!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在乎!”
朱瞻基默然,稍后转身出去,身后传来了朱济熿猖狂的笑声。
“来啊!把你的手段使出来,都使出来!”
走到小院外,贾全气不过,就说道:“陛下,臣去收拾他!”
朱瞻基摇摇头,目光茫然。
“争来争去的为什么?这个位置却不是那么好坐的,如履薄冰啊!”
俞佳担心朱瞻基魔怔,就劝道:“陛下,想做好自然煎熬,那些人只想着享受,哪能和您比啊!”
朱瞻基点头失笑,说道:“是了,朕想的是大明的将来,唯恐自己走错了路,所以难免战战兢兢。”
回到宫中,朱瞻基令人去凤阳,而且目的也没遮掩。
“去看看建庶人。”
瞬间这个消息就成为了朱瞻基登基以来引爆的最大一枚炸弹,炸的不少人茫然不知所措,或是瞠目结舌!
皇帝想干什么?
斩尽杀绝,还是要更进一步的限制建庶人?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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