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目光转动,问道:“那些钱钞去了哪里?”
杨荣心中叹息着,知道自己错过了最佳的劝谏机会。
刚才他想借着藩王事来劝谏皇帝暂停这个念头,免得天下物议沸腾。可黑刺信使的话却让朱瞻基瞬间占据了上风。
“陛下,那些钱钞多次周转,王公公查了好久,才查到最后购买了铁料,最后存放于太原城外……”
“好!”
朱瞻基面色铁青,说道:“真是好!真是一心修道的宁王!”
杨荣心中的猜测落地,他咬咬牙,出班道:“陛下,臣恳请暂缓增加官吏之议。”
金幼孜一惊,然后赶紧出班跟着说道:“陛下,臣恳请暂缓增加官吏之议。”
“陛下,臣恳请暂缓增加官吏之议!”
群臣一起出班行礼劝谏,那个小旗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而朱瞻基却没生气,只是微笑着
群臣躬身抱拳,这个姿势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腰受不住。
这里面就数黄淮的身体差,他的肺部有毛病,所以没一会儿他就有些喘息了,身体微颤。
朱瞻基微笑着,眼神冷冷的,半晌说道:“诸卿在干什么?朕不过是……玩笑罢了。”
玩笑?
直起腰的群臣没谁当做玩笑,心中更没有成功阻击皇帝的快意,有的只是沉重。
这不是玩笑,这是试探!
皇帝在试探这些重臣们对自己革新吏治的态度!
而他得到的回应很糟糕!
这会是君臣之间裂缝的开端吗?
朱瞻基撇开这个话题,问道:“宁王那边如何了?”
……
“宁王会给他一个教训!”
“是,宁王乃是宗室长辈,老老实实地没犯事,被那方醒打上门去,再好的性子也忍不得啊!只是陛下却坐蜡了,不好处置。”
京城宗人府里,两个男子在喝茶,天气炎热,可他们却是惬意之极。
“陛下太急切了,那王岳说不准是看准了机会,想坑方醒一把,结果却不小心和宁王的奏章一同上路,这下他算是无心之失,要倒霉了。”
“谁说不是呢?那王岳多半是有渎职的嫌疑,他想用弹劾方醒来获取那些重臣的好感……想脱罪。宁王之事后,江西那边肯定要严查一次,他躲不过去,所以只能冒险了!”
“方醒要倒霉了,陛下再怎么关照,可这等事一出,不但是藩王要一起闹腾,他的仇家们也会蜂拥而至,啧啧!看他怎么收场!”
……
“陛下,宁王殿下……的护卫冲出王府,被击溃,宁王深感……深感罪孽深重,此刻跟着兴和伯去了金陵,稍后会一起回京请罪。”
呃!
杨荣眨眨眼睛,他觉得自己这是出现了幻听。
是的,一定是!
那可是宁王啊!
冲出王府,为何冲出王府?必然是方醒兵临王府,宁王选择了铤而走险。
至于宁王深感罪孽深重,这个杨荣是相信的。
在朱棣时期,宁王就被压的不敢冒泡,老老实实地呆在南昌,根本就不敢给朱棣收拾自己的借口。
“宁王这是认为朕可欺吗?”
朱瞻基冷冷的道:“铁料,他要那么多铁料干什么?想打造什么?香炉吗?”
“散了吧!”
群臣无言,朱瞻基看了心中畅快,起身回去。
……
天气炎热,太后越发的懒得动弹了,整日就在自己的地方窝着,好在有端端能排解孤独。
于是当朱瞻基到时,就看到太后用纱巾蒙着眼睛在寻摸,而端端就躲在太后的座位后面,一手捂着嘴在忍笑,只是那眼睛笑的成了月牙儿,身体忍的辛苦,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