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看了一眼,面色转冷,站直了身体,问道:“你……没写?”
杨彦强笑道:“黄先生,在下……在下的手腕子有些……”
“你在待价而沽?”
黄钟的眼神更冷了,讥讽道:“你想的太多了。”
杨彦低头,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极力的抬眼,看了看黄钟,说道:“黄先生,兴和伯心狠手辣,若是没有保证的话,在下不敢……否则灭口自然随之而来。”
“你没有!”
黄钟遗憾的道:“那家人的把柄确实是不好抓,可惜了。”
他转身和狱卒点点头,然后离去。
脚步声很稳,稳的让期待着迹出现的杨彦心越发的慌乱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杨彦慢慢的,弯着腰走到了栅栏边,猛地探头看去。
正好黄钟在转弯,眼角瞥见了杨彦的动作,他微微摇头,然后不再停留。
杨彦的脸颊在颤动着,他的嘴唇张开,颤抖着:“说,我愿说……”
细细的声音几乎只有他能听清。
他突然抓住栅栏,用力的摇晃着,嘶喊道:“黄先生,在下愿意说,马说……”
喊声回荡在大牢里,可却没有得到回应。
杨彦绝望的冲着那边喊道:“黄先生,在下错了,在下愿意说,什么都说……”
“嗬嗬嗬!”
姜旭泽那边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少顷听他说道:“凭你,也配知道那家人的事?本官都不知道,你算老几?”
脚步声来了,杨彦赶紧矜持起来,甚至还整理了一下头发。
脚步声急促,率先映入杨彦眼的却是一根木棍……
“啊……”
……
“伯爷,杨彦看来确实只是一条狗。”
书房里摆着两盆冰,关门之后,温度怡人。
方醒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是大张旗鼓的吗?”
黄钟点头道:“是,在下进去时报了名字,和杨彦谈话时放任他大声吼叫。”
“很好。”
等黄钟走了之后,方醒在书房里打盹。
“老爷,有人求见,说是……济南故旧。”
“让他进来。”
方醒坐在躺椅,四十五度躺着,然后眯眼养神。
少顷小刀带了一个年男子进来。
“济南一别,兴和伯已然征伐建功,在下佩服。”
来人正是那位锦衣男子的二叔,他拱手行礼,笑的温和。
方醒皱眉道:“你来见本伯,想说什么?”
年男子拱手道:“好教兴和伯得知,我家如今已经专心学问,外界之事一概不理。”
“很难啊……”
方醒觉得这家人应当是怕了,害怕被朱瞻基一巴掌压下去,然后百年不得翻身。
年男子觉得这是在讽刺,说道:“兴和伯得胜归来,本该欢喜,可在下却知道,此刻大明南北都在…..失望,不,是绝望……”
方醒依旧在躺着,他淡淡的道:“一个国家出台一个决定,不可能皆大欢喜,只要大部分人欢喜够了,至于那些绝望之人怎么想,想怎么干,那随意好。”
年男子打个哈哈,说道:“如今外敌皆无,正是兴和伯大展身手的时机,在下奉命来为您道贺。”
“你…...来见本伯是为了说这些酸溜溜的话?”
年男子尴尬的道:“家里人让在下前来恭贺。”
方醒点点头道:“本伯知道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