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该如此。”
……
“兴和伯,成国公这是什么意思?”
吃了饭,方醒去后面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出来就看到了王贺。
天空渐渐成了橘红色,夕阳在天边燃烧着。
方醒走出去,王贺跟在后面。
“成国公已经在城中安置了,手下的人都没出去……”
王贺在试探着。
方醒站在堂前,感受着微风吹来的阵阵热气,说道:“他们在济南坐镇,我却突然来了兖州,他担心什么?不就是替罪羊吗?”
王贺悚然而惊,说道:“那他这便是不忠!取消士绅优待多大的事,居然还怕这怕那的,难道他不怕陛下处置了他?”
天空中有些散开的云被晕染成了橘黄色,一缕缕的,就像是棉絮。
“谁都怕,明白吗?这里可是山东,谁敢、谁愿意亲手摧毁那些长久形成的堤坝,谁愿意做天下公敌?”
方醒回身,淡然问道。身后夕阳映照,他的身上仿佛在反射着辉光,神圣感十足。
王贺心中一惊,然后想起了连朱勇都得要忌惮几分,就问道:“兴和伯,难道是那家人出面了?”
在他想来,除去那家人之外,谁也影响不了朱勇。
方醒摇摇头,“不可能,那家人只要是不傻,此刻就该闭门不出,否则陛下可不会容忍!”
朱瞻基在盯着山东,只要那家人敢于冒头对抗,方醒就敢拿下!
至于朝中的反对,朱瞻基自然会一一压下!
再厉害的家族在此时也无用,在经过蒙元人的统治之后,原先的那些世家早就灰飞烟灭了。
仅存的这家人自然知道厉害关系,所以分寸感很强。
“那是什么?若是自己的思量,那咱家觉得成国公怕是要完蛋了。”
王贺对武勋也没多少好感。
至少他们在历次争斗中并未表现出坚定的立场。
这让以皇家奴才自居的王贺很不以为然,觉得这些人端着皇家的碗,却很不地道。
所以他自然不会客气。
方醒打个嗝,觉得还有酒味。
他问道:“城中的士绅可有不安躁动?”
王贺摇头道:“你兴和伯都来了,谁敢躁动?那是作死!”
想起朱勇的亲兵都被辛老七吓坏了,王贺不禁嗬嗬嗬的笑了起来,让边上的辛老七不安的皱着眉头。
方醒看着被夕阳映照着的屋檐,辉煌一片。
他缓缓的道:“大势之下啊!这些人会如何抉择?”
王贺用手遮挡着眼侧,眯眼道:“谁敢挡?”
……
“谁敢挡?”
朱勇吃饭时喝了不少,可他的酒量却不小,只是装醉。
屋里很热,他待不住了,就走出去,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
石阶冰冰的,让朱勇不禁舒坦的呻吟了一声。
右侧走来一人,问道:“国公爷,咱们以后是要全力以赴,还是……”
朱勇抬头看着夕阳,喃喃的道:“那日…...自焚的那人,我虽不惧,可却看到了那些目光……恨,狠,徐景昌是掌总,不管细节,方醒在外围游弋,就我到处跑,得罪的事也就是我在做,这样的布局……如何不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