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抓住了这个问题不放,本以为皇帝应该软化立场,可没想到……
勋戚们要的是承袭不变的爵位,最好就是皇帝自动服软。
当然,若是不服软也没事,咱们的子弟只要进了武学去混混,就算是没学到什么本事,可也算是学过了吧?
学过了之后,皇帝你难道好意思不给个百户所?
不!至少得给个千户所。
只要你舍得,不怕jūn_duì 被带坏了,那我们怕个逑!
可一揪住土豆的考核与否这个问题不放,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土豆比你们的子弟小多少?他都能考核,你们有啥不能的?
现在连武学都进不去,连资格都没有,还带坏什么百户所千户所,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勋戚们回家把消息说了,顿时各家都在哀嚎。
“伯爷,那些家中有老人溺爱孩子的,都闹着说要去陛见,还说什么陛下忘记了祖上的功劳,这是过河拆桥。”
黄钟收到消息的速度很快,而且看着很喜庆。
“那些是倚老卖老,是心慌了,所以在发泄,陛下不会搭理。”
去陛见就是去作死,谁去谁倒霉。
黄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笑道:“那些人家自然就拦了下来,然后叫武师傅赶紧教导,又叫人去打听武学考核的内容,忙个不停啊!”
“大明不养废物,这是陛下的意思。”
方醒单手握住两个核桃,用力一捏,然后剥开外壳,取了果肉来吃。
核桃肉的味道大抵是最香的,方醒惬意的道:“就如同是商辉,商易立下大功,所以宁昌伯的爵位实至名归,可总不能与国同休吧?那国朝的爵位变成什么了?”
方醒拍拍手,说道:“要重塑对酬功的认知,要让他们知道,大明没有铁饭碗,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黄钟点点头,“前秦、前汉的爵位都需要子孙上进,不然帝王容不得人混日子,这才名将辈出,外敌不敢辱。我朝也当如此。”
……
一队骑兵在宽敞平整的水泥路上纵马狂奔着,马蹄铁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道路的两边种植有树木,只是目前都还小,看着分外单薄。
前方济南府在望,而且道路两边空荡荡的,没有树木,道路上更是能看到一些覆盖在路上的麻袋。
前方突然多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路未干,请绕道。’
路边多了两个男子,他们坐在地上,见有人来,就起身,凶神恶煞的道:“水泥没干,不许过!”
“绕路!”
金幼孜轻轻驱马出了水泥大道,闫大建跟在后面,疲惫欲死的看着远方。
从坚硬的水泥路到土路,战马有些不适应,速度马上就慢了下来。
这时前方有骑兵赶来,及近禀告道:“大人,兴和伯前日就到了济南,此刻正在济南城外的工地上。”
金幼孜恼怒的道:“怪不得出发时不肯跟咱们一路,这是嫌弃咱们慢了吧!”
闫大建反手捶打了一下后腰,苦笑道:“兴和伯是军中的赶路法子,咱们这一路也没休息,只是没有那等马停人不停的精气神罢了。”
金幼孜不屑的道:“本官当年跟随文皇帝北征,日夜赶路,可不是那等羸弱的文官,他方醒却是小瞧了人。”
一行人缓缓沿着水泥路的边上前行,见到那些路面都被覆盖了,闫大建就好奇的问道:“这是何意?”
没人知道这个道理,见到路边有人看守路面,有随行的小吏就过去问了一下,回来说道:“大人,说是保温保湿。还说冬季动工失败了多次,这是最后一次,前面的都停住了,等找到便宜的法子再试。”
有人嘀咕道:“修个路怎么那么麻烦?不就是铺路吗,难道还要把金银融进去?”
金幼孜把脸一板,说道:“不懂就别胡说,这水泥道是大明的血脉,陛下派了咱们来,就是为了百年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