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杨式瑢还想问等什么,对方一下电话就掛了。他头还有点痛,管不了这么多,就把手机随手一丢,躺回床上。
他一整晚都没睡好,昨晚光着屁股吹海风,即便是夏夜却还是让他感冒了,咳得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凌晨前才累得有了睡意,可他又怕许祈修早上又跑来接他,才留了讯息让他帮他请假。他脑袋还一阵阵发晕,喉咙间又痛又痒,想着赶快睡着就能挨过。
结果这次换成门铃,很急的一声接着一声响。他一个惊醒,推开被子勉力滑下床铺,手脚却有些发软,连着又咳了好几声,才慢慢扶着墙往大门走去。
小黑听到声音绕在他的脚边走来走去,结果门打开看到一个陌生男子一进门就搂住奴才的腰,牠一下被吓到,竖直了尾巴伸出手爪对着来人哈气。
「瑢瑢你怎么病成这样?」许祈修知道他有养猫,第一次看到猫咪本尊却没时间跟牠打招呼培养感情,一看到扶在门边虚弱的杨式瑢,急忙一把伸手抱住他,把带来东西放在一边鞋柜,小心翼翼的揽着他,确认猫咪没有跑出去才关上门。
杨式瑢看到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楞着被他打横抱起,问清卧室在哪里之后,把人塞回棉被里紧紧裹住。
随着身体一点点回暖,杨式瑢的眼睛终于有了点焦距,看着许祈修道,「你来了。」
许祈修站在床边低头看他,心情有点复杂,在车上从四点枯等到七点多,看到本人只想甩着他的肩膀问为什么不接电话,但一进来看到他连站都不太稳的样子,心里却一阵痛急,只怪自己明知他受不得一点风,为什么还这么任性妄为。
他坐在床沿,把手探进棉被里找到他的双手,像过去无数遍一样摩擦着取暖,想为他驱散那份冰凉,温声探问,「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式瑢知道这个人对他永远都是这么好、这么温柔,不想让他太担心,勾起一点浅笑,「还好,只是……头有点昏、喉咙有点痛,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
许祈修看他笑得虚弱,讲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心里满是不捨,不忍心对他说半句重话,「下次病了记得第一个找我,我一整天联络不到你都快疯了,」他把已经稍稍发暖的手拉出棉被,在手背上亲了几下。
感觉到对方的焦躁,杨式瑢露出带有抱歉的微笑,应声道,「好,可你下次带我去海边,不准再脱我裤子了,」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囁嚅道,「今天也不行。」
许祈修没想到他还有心情说笑,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下次去海边不会把你放引擎盖上,直接关上门玩车震就行了,」看着对方的脸染上薄红瞪来一眼,他笑出声音,拍了拍自己大腿,「来,把头枕过来,我帮你按头,会好睡一点的。」
杨式瑢把头移到那个充满肌肉的大腿上,忍住不去吐槽哪有这么硬梆梆的膝枕的,然后就在那双大手温柔却不失力道的按摩下慢慢松开皱起的眉头,发出越来越沉稳绵长的呼吸,歪着脑袋睡着了。
许祈修确认他熟睡了才把他挪回枕头上,把棉被团团拢紧了,才低头在那个已经结了痂的下唇上亲了亲,然后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走出房间。
他一踏出去,小黑猫就窜了出来对着他持续哈气,一脸「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的样子,让许祈修笑了出来。他蹲下身体想摸牠,却被跳到柜子上逃开,然后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我叫许祈修,你未来的另一个主人,认识一下吧,」他又朝牠伸出手,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但猫咪却出爪子空抓了几下,摆明了不想让他碰。
早知道猫咪一个个都是傲娇,许祈修没有太纠结,对黑猫挥了挥手就转身走开了。
他先四处绕了一下,熟悉一下房间的配置,猫咪警戒的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他走到哪就跟到哪,他偶尔故意回头吓牠,牠就会跳到旁边的高处瞪他。
晃了一圈下来,他看见几个成对的东西,比如对杯、牙刷、毛巾等,还敏锐的发现不少跟杨式瑢不太搭的东西,比如更大双的鞋子、更大件的外套,还有几瓶相同款式的空香水瓶,但他知道杨式瑢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所有东西都被整理的十分乾净,呈现一个随时待用的状态,感觉就像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住在这里。
他心里闪过疑惑,从他平日跟对方的相处来看,他不觉得他正在跟任何人同居,可是如果说是前任的东西,也未保持的太完整、太像现任了。
若非这次趁他生病,平日的杨式瑢是不肯让他进来的,难道对方心里的人,是跟他正在同居的人?
不久前车上那个颓丧的状态又出现了,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把自己深深陷进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对那个正宫来说,他是小王还是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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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怀疑我家瑢瑢的贞洁,你是小王八!(飞踢)
小剧场:
许祈修打开简毓昕的礼物,发现是r20,心想他大概快用不到了吧。打开何睿翔和钟苡瀚的礼物,发现是叁瓶润滑液,上面还留着纸条写「消耗品多送一点,记得在床头柜好。」
他觉得莫名其妙,一方面感觉他们叁个人是讲好要送的同一组礼物,干嘛硬要分成两份送啊?另一方面觉得他都快把人追到手,连r20以后都用不到了,更罔论是用在里头的润滑液?这群人到底是希望他早日脱单还是一辈子光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