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你恨我吗？”陈珊问，问完自己都笑了，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换做是自己，也做不到毫无怨恨，毕竟算起来是她害的她家破人亡。
慕云曦冷冷地看着她，用态度表明一切。
陈珊：“云曦，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恨了，不要跟我一样，一辈子活在恨意里，你的生活应该有另一番更广阔的天地，我知道我说这话有为自己洗白的嫌疑，不过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怨我恨我，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我很快就会离开人世，对你而言，我就是个将死之人，为了我这样的人浪费感情，不值得。”
慕云曦眸光冷沉：“确实不值得。”
“这样想就对了。其实这次回国之前，我是想将你拉下地狱的，嗯，不过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毕竟我也曾养过你几年，若是真的那么做了，我怕回头下去了，我就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慕云曦闻言，则是想起了她对姜盛林的支持，想必最开始，陈珊是打算用姜家来对付她的，毕竟再也没有比姜家更顺手的刀了。
慕云曦静静地看着父亲的，哑声问道：“我妈妈在哪里？”
她并不知道当年死的人是母亲，所以母亲被葬在了哪里？
陈珊笑了笑，“重要吗？”
慕云曦赤红了眼睛，“我妈妈在哪里？”
“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陈珊说了公墓的地址，“那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风景也很不错，环境清幽，很符合你妈妈的喜好，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回来，但公墓的管理人员一直都有好好打扫。”
慕云曦记下公墓的地址和名字，视线再次落在了父亲的身上，“我要带我父亲离开。”
陈珊点头：“可以，不过要明天，今天就让他陪我最后一天，明天一早，我送你们离开，云曦，这是我的最后的请求，就当是那九年我养你的报酬吧。”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跟我提条件？”
“可是云曦，你要知道，即便你不同意，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无法离开，你以为这个度假村是谁开发的？”
慕云曦眸光一凝：“你早就算计好了？”
陈珊笑了笑：“十年的光yīn太长了，总要做点什么才能打发漫长的时光。”
跟妘璟的设计天赋比起来，她更擅长经商。不是她自夸，如果当年是妘璟从车祸中活下来，接管羽微集团，公司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这十年，她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虽然规模都不大，但也足够她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见慕云曦防备地盯着她，陈珊笑道：“放心吧，我既然将你叫到这里来，就不会伤害你，所以明天一早，我就让你们离开，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云曦。”
慕云曦：“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只能让你们永远留下来陪我了，相信我，在楚江迟赶来之前，足够我做某些事情了。”
慕云曦定定地看着她，知道她说的不是玩笑，陈珊就是个疯子，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lún椅上的父亲，选择了妥协。
她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慕向南。
陈珊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她的选择，和颜悦sè地说道：“这就对了，这次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就当容忍我最后一次。”
慕云曦没有说话，死死地咬着chún，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不然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对陈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