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听电话的少女先是一阵惊愕,心底有根扯紧的弦突然松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无法言说的情绪找到宣泄口,颤抖地抬手捂住嘴,泪泽涟涟划过手背,泣不成声。
听到她在啜泣抽噎,女警察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安慰:“小妹妹,你不要怕,温局在尽最大努力和霍莽长官沟通。你应该也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警方马上会派车接你来仰光政府大楼。”
“好,谢谢谢谢你们,谢谢谢谢”蓝晚眼前模糊只剩光影,含糊不清地道谢,泪珠如断了线晕湿杂志图画,又断断续续的问,“请,请问,霍莽他”
沟通,该怎么和一个暴躁怒极的猛兽沟通,她甚至不敢想象,一会儿在政府大楼见到霍莽会是怎样的场面。
他说过,要她陪他回到缅北,说每分每秒都会有中国人的血流进湄公河。
还厉声质问过她,凭什么要他去卖命,为了中国人去卖命。
电话两端都停顿许久,女警察轻叹口气,“你年龄还小,有些话不方便和你透露。还是希望你能尽量配合警方工作,过来之后温局会和你说。”
“好。”少女激动地声线微抖,“辛苦你们,谢谢,真的谢谢。”
通话戛然而止,藤椅上的姑娘木然失神坐了许久,久到甚至没察觉窗外已晴空大作,阳光刺向她湿红双目,听院外传进车声,有人来敲卧室房门,世界才逐渐在她耳畔恢复声音。
蓝晚知道是谁来接自己,恍恍惚惚扶着椅子起身去浴室洗把脸,回到屋内换条出门穿的连衣裙,纤肩背上链条挎包,挎包沉甸甸的,打开里面装着他给自己的对讲机。
她手伸进去想将对讲机拿出来,鬼使神差地,仿若凭空出现一只大掌用着无法挣脱的力量生生将对讲机摁回包里。
这蛮力和他极为相似,但却不属于他。
“你好。”门外敲门声略显焦急,来人说着中文,“刚才应该有位女警察和你通过电话,我是接你去政府大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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