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初名爵的一些打手,以及那个老板,又打了几个嫖客。
温柯也不矫情,跟他站在屋檐下,盯着他抽了口烟,温柯要烟抽,魏子天不给,却又低着头,注视着温柯。
他眸子里的光,也不是很亮,坏人都是这样的吧,像魏子天一样。
在关键时刻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无聊话,里面打架发出的声音频频传出,他丝毫不在意,眸子微微眯起。
“待会给我煮碗面条吃吧。”
“好。”
初五,他打了魏子严一拳,当温柯的面,打完装了逼就跑,带着温柯从司法局跑下来,气喘吁吁,魏子严摸了摸嘴角,旁边有人问,说这不是家里小公子哥么。
“他闹呢,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上午打了魏子严,下午去找郝文宇,不过人不在,魏子天把他车库里所有车胎全部划烂,扔下作案工具,车一开,扬长而去。
最后留了个人,温柯没让魏子天动,是阳沉。她主动要电话打给他的,说要把账结一结,阳沉语气听起来挺急促,匆匆约了见面地址,一个书吧二楼,靠窗口的地方。
“我想找你来着,不过你跟人赶通告,行踪不固定,不好见。”
上回他们话还没讲清呢,他本来还有好多话要跟温柯说来着。
温柯坐在右侧,魏子天在楼下等,翻了两本书,眼神频频往上瞟,温柯没要他上去,让他呆在下边,他难得这么听话,温柯还算能跟阳沉好好聊聊。
“这卡里有多少钱。”
温柯问他,阳沉说有七八十万。她摇头,说就像电话里讲得那样,把医药费给她就行了。
“我是不想再跟你有牵扯,多一毛钱也不想。”
“阳沉,你别太看得起自己。”
她没喝那杯热可可,她低着头,她说话缓慢,也不再聒噪,也不再沉哥沉哥一遍遍叫。
温柯让阳沉记得去谢谢蒋怡,感谢她把她往坑里推了一把,不然他妈也拿不到钱医病。
“我欠你家的,我都还清了。”
“你爸你妈对我好,我知道。”
她除了在他们家吃饭就在小姨家吃,大家都不富裕,还能挑几块肉给她,山里农民节约的很,这份情,不是靠阳沉面子,所以她让他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我那段时间,被我一姐妹打醒了。我俩互殴,她骂我,骂我脑残。”
温柯无声笑了下,抬头,看了过去。
你说人,是不是挺奇怪。
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悸动,喘不上气,令人目眩神驰的思绪,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死在那天了也说不一定,他背过身去缓慢离开那天,说你帮我照顾我爸妈那天,她哭个不停。
因为太令人难过,所以爱他的思绪也跟着死去。
跟着死去什么也带不走,留下一个壳。
告诉自己。
以后别喜欢人了,会难受。
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回不去。
有人告诉她,不要指望有人来爱自己。
她想干净,但是她每天都越来越脏。
所以,保持沉默,保持冷静。
也不要哭。
因为没有人替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