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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李昂一说,秋晨要陪着李娇娇过去,李昂很开心,但秋晨一说要做节目,李昂立刻就拒绝了,不但拒绝秋晨拍摄,也拒绝秋晨报道。
这下秋晨没辙了,张五金看了暗笑,不想他偷笑的样子落到秋晨眼里,这丫头立刻就转移火力:“得意了是吧,哼哼,你等着。”
这还真是池鱼之灾啊,张五金顿时就愁眉苦脸了。
李昂老家,在通达下面的一个小村子里,这已经是另一个市了,跟阳州一南一北,不过从春城下去,到只有一百多公里。
李娇娇有病,李昂直接租了台救护车,张五金则自己开车,秋晨坐他车里,通达这边,经济要好得多,地形也相对平坦得多,路况好,即便是去村里,也有水泥路,午后不久,也就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
李昂父亲李轩年近八旬,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眼不花,耳不聋,尤其说话中气十足,声如洪钟,坐得近了的人,耳膜都给他震得嗡嗡响。
这个正常,无论春床棺床,都能聚气,人体气足,身体自然就好,说话自然也哄亮,张五金只看了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棺床好好的,线条没坏,功能仍然还在。
不过李昂的母亲却死了很多年了,好端端的,睡一觉,就死在了床上。
这个也正常,张五金发现,但凡是功能性的床,有一利,就定有一弊,很简单,功能性的床,他破坏了床阴阳的整体性,阳盛,阴就衰,阴长,阳就消,衰弱的那一方,则必然早死。
反而张虎眼传他的鲁班三十六式床谱,以春床打头,虽然是合欢床,却因为是用来调和男**阳二气的,最平衡,所以也最安全,当然,功用也最简单,就是男女好合而已,至于霸床之类的变式,本不在三十六式之内。
李昂一家回来,李轩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听说李娇娇病了,然后要烧了床治病,他就不干了。
先也没说什么,到晚上,一家人关上门就吵起来了,张五金耳朵尖,所以也听得清楚。
李昂把张五金的道理给说了:“要真是睡了这床就能当官,那木匠为什么自己不睡,他是傻的呀?就算一个木匠是傻的,两个三个也都是傻的?”
但李轩却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人有命的,有些木匠,就没那个命,他做得,却睡不得。”
“难道所有的木匠都没那个命?木匠天生就是贱种?”
对李昂的这个反驳,李轩显然找不出答案,但他自有他的固执方法,一句话就堵住了:“你不懂。”
偷听的张五金哭笑不得,老年人啊,有时候,你就没法子跟他说理去。
白杨这时插嘴了:“那娇娇怎么办?就让她这么不死不活的。”
谁知李轩又有理了:“正好啊,你们再生一个,原先我要你们生,我也说过,娇娇睡了棺床,迟早一定会发病,你们也不信,又说什么计划生育,生二胎公职都要开除,我就说了,一家有一个当官的够了,男主外,女主内,这才是阴阳之道,你们又不信,不过现在好了,借着娇娇生病,你们再生一个。”
这一番话,听得张五金不住摇头,合着李娇娇在李轩眼里,就一点也不重要了,不过也是,农村里的人,普遍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张五金估计,要是李娇娇是男的,说不定李轩一口就答应了。
然后白杨就哭了:“那好啊,我们离婚,李昂再讨一个年轻漂亮的,生十个八个我也不管,我就守着娇娇,任我们苦命的娘儿俩自生自灭好了。”
这么一哭,就成了一场家庭闹剧,李昂发火,说了声老顽固,李轩就发怒了,一句话:“要烧床,可以,等我死了,跟床一起化了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听到这里,张五金就知道,这是一锅烂糊糊,暂时是搅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