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宛 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头也不抬，“再翻白眼我就把你丢回去关着。”
葛佳宛：“……”
深秋天气，叶黄枝枯，葛佳宛穿梭在梧桐街道，看落叶像飞鸟，她捡起一片，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发呆。
她很享受被冷风拂过脸颊的天气，足够让她清醒，也足够让她迷失自己。
遥记得，她和顾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那年她才十五岁。
顾家办宴，葛梵收到邀请，带着她一块出席。
她穿了条红色的小裙子，带袖子的娃娃领，腰掐得极细，看上去很显嫩。
“是去人家家里吃饭吗？”她问葛梵。
“嗯。”葛梵点头，“顺便带你去认识几个叔叔伯伯。”
葛佳宛不喜欢应酬这些，但最近两年葛梵的官越做越大，她不得不收敛锐气，为此分出精力，心里再不愿意，也会笑着应对。
下车的时候，夜幕四合，秋风凛凛，她抱了抱胳膊，刚要和葛梵抱怨，抬眸时却一噤声，忘了反应。
不一样。
和学校里的那些愣头青，一点也不一样。
葛佳宛自诩早熟，总是看不上身边的同龄男生，觉得他们中二，觉得他们幼稚，就算有几个长得好看的，她也觉得他们自恋。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喜欢上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明星，觉得他迷人成熟得无可救药，抽烟好看，眯眼好看，怎么都好看。
只是她不太适合这种远距离的追星，很快，喜欢不到一个月，追星的热情就慢慢消了下去。
而现在她见到了比那个明星更要年轻好看的男人。
最关键的，他是真人，就站在她几米之外。
这样的近距离冲击，让她一下子脑子短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本是侧身对向葛梵的男人突然挪开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一身红裙，曲线初见雏形，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下巴肉肉的，有个小窝。
顾湛粗扫一眼，只觉得她白，在黑夜中几乎快要发光。
他主动笑了笑，带着三分疏淡，七分友好。
葛佳宛因为这个笑，
3.m整晚晕晕乎乎，还以为是秋风醉人。
可惜在那之后，她就再没见过顾湛。
直到四年以后，顾氏集团为了一个环保生态的慈善活动与源大进行合作宣传，经媒体曝光，双方将各派出一支队伍，一起进山考察研究矿石，为期一月。
众人皆知，顾湛大学学的是地质学，之后才转的金融。而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完全接手顾氏，凡事亲力亲为，最是温和近人，事关慈善，他尤其珍视。他作为顾氏团队的负责人来到源大那天，葛佳宛就坐在台下。
她听到身边人对着顾湛的相貌气场连连赞叹，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涌起几年前初见时的醉浪。
他一点没变，仍旧风光耀眼。
这时，有人捅她手臂。
“佳宛，我们之后的一个月不会都要和这个顾总朝夕相处吧？”
语气里满是兴奋。
她愣怔半秒，点了点头。
“对的。”
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