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是巧了,都赶到一块。才上车,严晓芙还没来得及对严莫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发表看法,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默禹泽。
眉毛本能地皱起来,搁一般她应该是不会接,分手这么久没联系的前任突然联络,谁知道是想干什么。可偏偏是今天,于是她在严莫的注视下按了接听。
电话接通后,不痛不痒地一阵寒暄,她心里隐约觉出默禹泽是有备而来,可那边始终不往点子上说,要不是一旁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不时瞥过来,她早就挂了。
耐心所剩无几的时候,默禹泽终于开口,“我妈她……病情紧急,晓芙,你看你这边方不方便……借我一些钱?”
果然,一联系就是借钱。
严莫颇有微词的是,“他又不是没有人脉朋友,怎么要借钱想到的还是你?”
“不是……按理说他不缺手术钱啊,和公司的那份合同,他不是应该捞了挺多油水的吗?”严晓芙觉得,这要借的钱或许另有用途,他母亲的病可能是个幌子。
严莫胳膊倚着车窗,不紧不慢道:“那笔单子他搞砸了,因为吃回扣好处,被人举报,已经被公司开了,好像也是赔了不少钱,才没被诉讼。”
“什么时候的事?!”严晓芙不禁惊讶,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他却扭过头来看着她,“这么紧张做什么?”然后扭回头,淡淡地说:“有一段日子了。”
“我又不是紧张他,只是觉得意外而已,瞧你这态度。”严晓芙白他一眼,“你是醋缸子吗?”
“我就是。”说得直截了当,倒叫严晓芙哑口无言。
虽说已经分手了,但如果默禹泽真碰上这样的困难,能帮得上,就不至于见死不救。
从前和他恋爱的时候,他母亲待她不错,时常惦记着问候,况且,自从有了身孕,她也不迷信些,想为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运。
她给默禹泽母亲打去电话,确认情况。
老人家说话声音弱了许多,没几句就要歇一歇,但旁敲侧击问身体状况的时候,又说身体没有大碍,而后她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问严晓芙,是不是默禹泽找她借钱了?
严晓芙一愣,还没想好说辞,那边就激动地说,“我身体好着呢!他借钱是骗你,你别信,千万别借!”
挂了电话,严晓芙还没联系默禹泽再问,他又打来电话,急忙解释,“我妈是不是和你说我骗你的?你别信她,她是……她是不想连累我,想出院不治了……”说到最后,一个大男人竟然哽咽起来。
严晓芙更糊涂了,两人都叫她别信对方,这到底闹得是哪一出?
“要不我明天去医院看看他妈妈吧,看一看就知道了。”她对严莫说。
醋缸子却睨着她,“怎么?他哭一鼻子你马上就心疼了?”
严晓芙觉得这男人理智已经不在线了,简直没法说,于是转身去开车门下车,被他从后拦腰抱住。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情不愿,又有些妥协,“明天我叫人去医院看一趟,你还是少去医院。”
说完他还没撒手,下巴颌窝进她的毛衣领子里,闷闷地说:“怎么也没见你对我上心一些呢?”
“我怎么不上心了?”一天天早上睁眼起床晚上闭眼睡觉,看到的都是他,吃喝拉撒都了如指掌,怎么就不上心了?难不成要每天说一句我爱你?
他指尖卷着她脸颊边的碎发,声音暗呷,“比如说,我的生理需求……你都不想么?”
这……不是她不想,不是她不上心,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啊。
当天晚上,为一表真心,严晓芙下了些功夫学了些花样用在他身上,虽也让他爽到了,但到底不能来真的,末了,他揉着她的身子,幽幽地说,“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隐忍又委屈的样子,倒叫严晓芙真情实意地心疼了。
第二天,严晓芙接到电话,是派去医院打探默禹泽母亲病情的人,将情况汇报给她。
老太太是真病重了,但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不值当花钱去救。她不忍心拖累儿子背债替她看病,所以不要他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