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打下咸阳城,北伐成了功,单身的士卒,一人一个小宫女!”
……
同一天,黑夫尚不知望夷之变,胡亥之亡,已率大军至灞上(西安灞桥区)。
黑夫记得,十多年前自己从蓝田至灞上,是连绵不断,鸡犬相闻的数十个富庶里闾,可现如今,经过一场内战后,却显得有些凋敝——男丁悉数征发入伍,老弱妇孺躲在屋舍里不敢出来,他们尚不知楚人已入关的消息,对这支来自南方的jūn_duì 依然心存疑虑。
未变的,则是灞桥之景,此桥长达百步,桥头有高耸的华表,桥上每个石墩都雕刻着各种瑞兽,遥望对岸,则见筑堤五里,栽柳万株,好不壮观。
站在这儿,东可遥遥望见四十里外的骊山,西北过了轵道,隔着渭水,则是八十里开外的咸阳城。
黑夫本欲直赴咸阳,但在灞桥,却为一人所拦。
拦他的是灞上乡啬夫,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吏,在黑夫征当地乡寺歇脚,唤官吏来拜见时,拱手作揖道:“武忠侯欲直赴咸阳?”
黑夫理所当然地说道:“楚人已至西河,吾自当速至咸阳,封府库,存典籍,抚群吏,安百姓,以卫国都。”
小吏一笑:“楚人哪有那么快,更何况,这些事,文武之吏可代劳也,但有一件事,非君侯亲为不可!”
“何事?”
小吏道:“君侯口口声声说自己奉遗诏北伐靖难,今北伐将成,却过骊山而不入,可乎?”
一语惊醒,虽然嘴上天天说,但打心里,黑夫都快把这谎话给忘了,眼下差点露馅,萧何、陈平、随何、陆贾都不在身边,没什么智囊谋主,所以黑夫疏忽了……
黑夫肃然起敬,起身问那小吏:“敢问君如何称呼?”
“小人韩胜,旁人常唤我韩生。”
韩生见黑夫礼贤下士,进而谏道:
“更何况,咸阳之民产业在焉,只要君侯不倒行逆施,自不愿生乱,缓缓安抚即可。”
“但那骊山尚有刑徒数十万,却巴不得乘乱脱身。如若骊山生变,无君侯亲自弹压,恐将酿成两年前阿房刑徒之祸啊!”
两年前墨者行刺始皇帝未果,难以洗清干系的扶苏为其部属所劫,出奔咸阳,为了延缓追兵,蒙天放还将阿房宫众多刑徒释放。
那些民夫、刑徒骇于秦法之严,竟不敢动弹分毫,但也有一部分像没头苍蝇般,在关中到处乱跑,犯了许多案子,关中人也自发组织起来与之械斗……
这是自秦王政九年,嫪毐之乱后,咸阳陷入的最大混乱,影响深远,也对扶苏在关中的名望造成了巨大打击。
一半人相信他是被冤枉出奔,但那些在乱中遭到损失的关中人,却笃定扶苏是真的行刺始皇帝的主谋,畏罪潜逃。
骊山刑徒可比阿房多数倍,若那边炸锅,危害也必多数倍!
更何况黑夫得知消息,楚人已从河东进入西河地区,而匈奴也在袭击北方长城一线,若刑徒乱于内,楚与匈奴击于外,关中局势可就真要乱成一锅粥了。
韩生的话至此还很中听,可下一句却难听了……
“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君侯自视为新秦人焉?楚人焉?”
“若君侯自诩为荆人,只为取关中之财富子女而返南郡,甘心做一南方伯主,先入咸阳,自无不可。”
“但若君侯若还是以新秦人自居,欲继始皇帝之业,再统天下。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肥饶,可为基业,最好还是去先去一趟骊山,再入咸阳不迟。”
话虽然不太中听,倒也极有道理,黑夫肃然避席拱手:“若非先生点醒,几酿成大错,先生且为军中主薄,日后必有重酬!”
于是黑夫从善如流,让属下继续北上,去控制轵道、渭桥等要地,自己则带着亲卫数千,往骊山方向而去……
这是似曾相识的路。
前世的一些记忆涌现出来,那时的黑夫还是个穷学生,揣着裤兜在西安游玩,在某个他早已忘了名的破车站坐了大巴,一路摇摇晃晃,过了灞水后,就能看到骊山峰峦,那里有华清池的温泉,可惜他没钱,未能去体验一把。
不多的钱,都用在买死贵死贵的秦始皇陵门票了……
不过后来想想,那票可真值。
除了蛮震撼的兵马俑外,绕着陵山周围走的一圈,那大概是他与秦始皇的初次接触罢。
回到秦代后,黑夫出关赴任,也曾沿这条路东去过数次,但那时候秦始皇尚在,与他一日百战,精神得很。骊山还在动土,所以尚无感觉。
但今日再走,黑夫却一里三叹,真有种清明节去为老相识扫墓的沉重感……
在过了灞桥,抵达秦庄襄王夫妻三人陵墓所在的芷阳时,前方却有数骑匆匆西来,望见黑夫帅旗,下马拜谒:
“君侯,出事了!”
却是军正丞去疾,昨日去疾奉黑夫命,与陈婴、吴广去骊山控制刑徒,眼下他独自驰来,定是骊山有变!
“幸好我亲自来了……”
黑夫暗暗庆幸,对那灞桥吏韩生又高看一分。
“别慌,吾已亲至,究竟出了何事?”
去疾道:“胡亥、赵高闻君侯胜于蓝田,欲东窜,竟以玺书令骊山之卒释刑徒,使之为乱,今刑徒暴乱欲散,我军只去了两万人,已难遏制!”
……
ps:於是乃入上林斋戒。日游弋猎,有行人入上林中,二世自射杀之。——《史记.李斯列传》
整天都在路上,今日只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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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看着聊天群中熟悉的万界大佬们,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今天该调戏哪位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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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凄凄惨惨的萧斗帝?
再或者调戏狠人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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