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审讯。
哀婉的泣曲在古朴的乡村间流转,似一缕幽魂不舍人间,有冤,有怨,有凄
凄苦楚。早春的料峭寒风将它吹得更冷、送得更远,夹杂着的哀哀哭声诉说着人
世悲凉。
村中一户院落,门扉大敞,那些哀鸣的唢呐声、铜锣声、皮鼓声、哭泣声,
都从这毫不起眼的乡村人家飘出。尽管这是与周围邻居别无二致的普通人家,自
村外数里之外的高架桥上络绎而来的名贵轿车却都是为它而来,为曾住此间的人
而来。村里其他乡户一个个走出家门,看那些衣冠楚楚的士绅名流如何风光,如
何阔绰,看这样的热闹场面简直比他们吃一顿午餐更为重要。
「不愧是本市最美明星脸,吊唁的人真不少」。远不如停靠其旁的车辆豪华
的一辆黑色大众上走出一名女子,她整了整头发和衣领,抬头望向滚滚人流,不
由叹道,「早知道就换个时间来了」。她质朴的着装在名牌横行的人流中显得颇
为羞涩,但由那包覆着无暇身躯的黑色正装显出一股高傲之气,而饱满胸前缀着
的一抹蕾丝更显冷中透艳;这婷婷之姿已惹人遐想,更兼五官灵致,面容娇美,
却又两道剑眉斜指,透着隐隐威仪,真可谓天生媚骨,却凛不可犯。
如此红颜令在场豪车黯然失色,而随其后走下车的女子更是夺人眼球。「哼,
季警官还不明白所谓『贵圈』么?大概一会儿就该听到记者朋友们对着镜头歌功
颂德了吧」。同样黑为主色调的水沨走下车来,冷哼一声说道。不过,这套借自
霍兰音的衣装显得略小,她丰满的胸部已然喷薄欲出。
「大姐,我怎么闻到浓浓的醋味呢?呵呵呵」。从另一侧后座车门下车的胡
泓换了一身白色套装,举首望望密集的人潮,笑呵呵地调侃着水沨. 「『醋味』
么?呵,可不是嘛,我是不可能享受她这待遇的」。水沨毫无忌讳地说道。
「沨姐,人死为大,少说两句吧」。跟在胡泓后面下车的赵姝细声提醒道。
水沨鼓鼓嘴,望了一眼从副驾走出的竺烨,颇不以为然地轻轻点了点头。
一行人跟着季彤走向一家农舍,托水沨的福,一路上不免有「熟人」搭讪。
走进铁门大敞的院子,一人多高的院墙支起了硕大的凉棚,棚下安置着四、五张
方桌,每一桌都坐得满满,那人山人海的架势令人头疼,至少一时半刻是进不去
主厅了。
「呦,李导也亲自来啦」。「哎呀,这样的美女,真是天妒红颜啊」。「老
吴,来搭把手,把这几只鸡宰了」。「嘤嘤嘤,司怡姐就这么离开,太可怜了」。
各色人物嘈杂,或经年老友相见,或感慨世事变迁,甚或评头论足而至开怀,
这葬礼实是非常之热闹。
「看来一时之间要找人问话是难了,先去村子里转转吧,等午间再来」。看
着自院中溢出的人流,轻轻一甩秀发,将墨镜戴好,季彤无奈地提议。
「呼!呼」。喘着沉重的粗气,钱良将疲惫但又满足的身体躺进沙发,又从
茶几上取一支烟点上,惬意地望着眼前景象,不时喝道:「用力用力!别他妈给
老子丢脸」。
他身前,正是强子、王亮二人将郑媛夹在中间,两条粗黑的肉茎在她体内快
速出入。
「呜、呜、呜」。依然是跪趴的姿势被绑在床上,只是绳子稍稍松了些,但
郑媛显然无心顾及了;现在,王亮双手扳着她的脑袋,仰头享受湿润温暖的小嘴;
而她经过昨夜、清晨数番大战,早就筋疲力尽,倦怠地伸着香舌,被ròu_bàng 刺地前
仰后合,只剩出气的鼻子也被浓精浸得发红,气息紊乱,但他们还不满足,用鼻
钩将鼻孔向上、向两边狠狠拉开,似乎要让jīng_yè 沾染上她的每一寸鼻粘膜。
「啪叽、啪叽……」。的水声不绝于耳,强子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臀肉翻起红
色波澜。「骚货!贱的可以啊,这么长时间了,还有这么多水」。
无暇分辩,也无力分辩的郑媛气若游丝地闭着眼,被拉到脑袋上方的双手虚
弱地垂着,身躯也向下屈垂到极限,似乎是无力承担卖力摇摆的娇乳。
强子并不理会她的疲倦,左手在下捏弄她红肿的阴蒂,右手在上狠狠抽打通
红的雪臀,坚硬如铁、滚烫似火的阳具毫不怜惜地大力chōu_chā ,要不是郑媛的腿与
头都被固定住,只怕早被撞飞了,而床下已经洒了一大滩yín 液,与口水混作一处。
两人似乎想来场耐力大比拼,奋力冲刺,却久不放精,苦得郑媛疲软至极还
要承受前后夹攻,阴唇已是肿得发亮,zǐ_gōng 里更像是燃烧了一样,火辣却又痛快
刺激,疲乏的身心更令享受成了唯一愿望,王亮与强子的「服侍」已然成了唯一
享受。
「良哥,我看还是把她交上去比较好」。快活的事做完,王亮颇是神采奕奕,
他扛起地上一个大麻袋就搬进后备箱,一只手还不忘在麻袋外捏捏揉揉,惹得麻
袋一阵颤抖。身后,强子同样扛起一只麻袋,将它扔进后备箱。
有些疲乏的钱良坐入副驾,慵懒地回道:「怎么,刚刚干得不爽?」。
「爽是爽,但这骚娘们儿可不是简单货色,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咱也不是飞鹰帮正式成员,那么卖力干嘛?把她交上去
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旁强子点了点头:「不错,我们不是飞鹰帮的嫡系,就算把她交上去,也
不可能换到什么利益,不但捞不到好处,还会让她背后的大姐对我们下狠手」。
他发动汽车,问,「可是良哥,这骚货会不会阴我们啊?她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
飞鹰帮派来的了,为什么还留在这儿?」。
「哼哼」。钱良冷笑道,「这浪蹄子可真不是简单人物,我看她是想从我们
这儿得到飞鹰帮的情报」。
王亮给钱良点上烟,道:「哦?那我们可不能便宜了这骚货」。
「呵呵」。钱良摇摇头,「错了!我们不但要给她情报,而且要主动给、多
给!这样,我们对她而言才有价值,才能从两边获利」。
三人聊了一路,不觉间,车已七转八拐地进入了蔡习越管理的赌场。王亮、
强子扛着麻袋跟钱良走入后场房间,尤克、蔡习越已然在座,中间还站着两名瘦
削的男子。钱良刚想打声招呼,就被门边一大黑个儿拦住了,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钱良闭上嘴,看向房内,见那两名男子讨好地鞠着躬,其中一名将脚边一只
布袋解开,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来。钱良当然明白,这两人也跟自己一样,是帮飞
鹰帮跑腿的。那布袋中,正是被绑到的女人,她被勒住嘴,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
的男人,不住地向后躲。
尤克点点头,看了一眼蔡习越;蔡习越则暗暗看了一眼钱良,慢慢走到女人
面前。
「呜呜」。女人不可抑制地抽泣着,双眼不敢看向正在走近的男人。
「哼」。蔡习越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诡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只有这种
货色吗?」。
「越、越哥,我们……」。两个男人还在自得的笑脸顿时僵住,一时也不知说
什么好。
「唉,老蔡,能抓个女人回来就是功劳,何必呢」。尤克说道。
蔡习越却反驳道:「大哥,你心地太好了,可下面这些家伙……」。他扫视着
那两个男人,他俩已被惊得虚汗直流,「只怕有了这种想法,就藏私了吧」。
蔡习越恶眼一瞪,「藏私」二字刻意加重,直把二人吓得噗通跪地,连门口
王亮、强子也是一阵哆嗦。
「越哥、越哥,饶命……」。两人无端乱诉,蔡习越自知其关窍,更是冷眼以
对,沉声道:「黑佬,交给你了」。
「哼」。一声冷哼,郑虬匕首在握,凛凛寒芒瞬间溅血,将地板染得一片血
红。
「呜!」。未及反应的女子,直到鲜血溅满全身才忽然惊叫起来,将身上绳
索挣得更紧,不住地摇头显示求生的渴望。
王亮、强子同样被吓得腿肚子哆嗦,扛在肩上的麻袋也似乎重了几分,变得
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钱良强自吞着口水,惊疑地望着房中血泊。
「呵,真是让钱兄弟见笑,养了这么两条不懂大局的狗」。蔡习越微笑着走
到钱良面前,拍拍他的肩头。
「不、不敢」。钱良颤着脚步跟蔡习越走进房内,吩咐手下将麻袋打开,一
边说,「蔡大哥英明果敢,令人佩服」。
「哈哈哈!这没什么,对于忠诚度不够的狗,飞鹰帮向来是不手软的」。
「是、是」。钱良低头附和着,望着打开的麻袋中露出的两名女子,心中敲
起鼓来。
「呦,钱兄弟的眼光还有待提高啊」。蔡习越一手托起女子下巴,一边笑眯
眯地说道,「我把钱兄弟当真兄弟才说实话啊,这种货色,尚不在我飞鹰帮眼里」。
「那是、那是!飞鹰帮的眼光自然高我很多,我回去还会多看看,找到最适
合的」。
「那就好,真是麻烦钱兄弟了」。
「不敢不敢」。钱良急急摆手,「蔡大哥说哪里话,为飞鹰帮做事,是我求
之不得的」。
尴尬地恭维几句,早就心生退意的钱良急急告辞,王亮、强子更是惊魂未定。
「良哥,他们太狠了吧」。王亮还没从震惊中完全醒来,一上车就喃喃着。
强子也是惊惧,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躺倒在驾座上,久久未发动车子。
「良哥,我们还是把郑媛交上去吧,万一……」。
「闭嘴」。钱良烦躁地抚着额头,喝道,「他妈的这是杀鸡给猴儿看!当老
子是吓大的」。
「良哥,这咱怎么苦都可以,但丢命的活儿……」。
「别废话了,快开车吧」。钱良喝道,「现在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我要是把
郑媛交上去,那咱的命还不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了?哼」。
「这里不能停车!里面有停车场,停里面去」。随意指点着乱停在公司门口
的车辆,小小保安也油然一股子领导范儿;更何况前辈犯事儿进去了,自己就成
了保安室的老大,刚做了两年保安的何益伟颇为得意地甩甩头发,继续他的指点
江山。尽管,这片江山不过一座小厦的一家小公司的一间保安室,而已。
但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当好他的土皇帝,
尤其是每天早上站在大门口,等着陆陆续续上班的各色美女向自己点头致意,甚
或喊声「小帅哥」打招呼时,确如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一般。只不过夜阑人静时,
作为一个年不过而立的男人,没有女人作陪还是很难熬的,尤其是每晚看着一个
又一个美女离自己远去时,更是萧瑟、孤寂。
何益伟想到单身汪的悲惨,有些懊恼地走进休息室,习惯性地拿出望远镜,
从窗口看向三楼一处。这里原本有盏能陪自己到很晚的灯,熄灯的时候会有非常
美丽的女神出现,那是整幢大楼离开最晚的女神,他就经常想不通,像这种专门
做文书的公司,能有什么活能每天干到深夜?想着想着,他就莫名自恋起来:她
是不是看上我了,舍不得我才不肯走啊?
当然,这个想法被否定了上千次;但也意味着,它存在过了上千次。
直到半个多月前,女神突然就提早回去了,这让他很失落;更失落的是,女
神突然就不见了;这些天突然又回来了,只是也没有工作到那么晚了。失去女神
的陪伴,夜里打手枪都特别没劲。
「唉」。想到每晚停到街对面等着女神的那辆银色轿车,他的心里就揪起来。
「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吧,真够阔气的!女人都是只看钱的玩意儿!老子对你那
么好,你还是跟了钱」。无声的咒怨,让土皇帝越来越不平衡。
「保安,开下门」。
心里正不爽,门外又来一辆车。「找谁的」。
「公安局的,找霍兰音」。
「女神?」……心头一颤,何益伟开始考虑警察找女神的各种理由。
「快点开门」。但还没考虑清楚,对方就不耐烦了。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好奇心无法遏止,「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个搭话的警察愣了愣,看向邻座的另一名警察,而后道:「执行公务,你
管得着嘛」。
「工作也是公务。有搜查令吗?有我就让你进去」。何益伟心里很不痛快地
存心找点麻烦。
「我说,兄弟」。坐在副驾的男人走下车来,绕过车头走到保安室门口,
「咱都是替人办事的不是?别这么让我难做嘛」。
「少来这套」。有人有求于己的感觉还是挺让人飘飘欲仙的,至少现在,何
益伟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这里的保安,当然要保持这里的安全,你们都
给我规规矩矩的」。
「那是,我们也不会让兄弟你难做的,只是找一下霍兰音而已嘛」。男人从
怀里掏出烟,何益伟瞅了一眼烟盒,竟还是不认识的语言文字,心里开始嘀咕起
来。男人则继续说道:「兄弟,我们就是找她问问情况,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事
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哦?好处?」。吸了一口烟,何益伟等着后半句话。
「你看,霍兰音怎么样?」。男人压低了声音。
「嗯?」。何益伟眉头一颤,不自觉地吐了一个音,却没有接着说话。
男人却是心知肚明地笑笑,道:「这样的『好处』,够了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狐疑地来回望着两人的脸,何益伟手中的烟也忘
了抽。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上头的人,那是警察也不敢动的主儿」。
将烟头拧熄在窗台上,何益伟心头犯怵,他并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你
们……」。
「放心,霍兰音不过是我们掌中物,让她从了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刻意
低哑下的声线,却是致命的诱惑。
「你,有什么办法?」。心急速跳动着,呼吸也很紊乱,避免卷入这场交易的
想法,被那诱惑悄悄改变。
「哼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男人毫不掩饰地笑着,自己伸手拿到遥控器,
将大门打开,「对了,兄弟,这里有什么没有人去的僻静地方吗?」。
「保安室内部的卧室」。何益伟紧张地回答道。
「明白了」。男人点点头,钻进车子。
上午的工作量一般是全天最多的,所幸霍兰音向来提前一天将工作安排好,
工作能力也很出众,因此并不见得会忙到焦头烂额的地步,相反,倒是游刃有余。
她将几份整合好的文件统一打印出来,正准备交给经理秘书,前台就招呼她有人
找了。
两名并不认识的男子,他们掏出一本证件,介绍道:「霍兰音女士,我们是
本区派出所民警,针对杜繁军的案子来作个调查」。
霍兰音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将他们引到大厅休息区。
「霍女士,这个案子你也清楚,涉及你不少隐私」。其中一名民警出声制止
道,「我看,不如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再谈,怎么样?」。
「……」。她有些犹豫地看着说话的男子,最终点了点头,「那去写字楼后面
的凉亭吧?」。
「不用那么麻烦,去保安室就可以了」。另一名男子说。
刚经过修建后的乡间小路还有一半铺着塑料纸,季彤一行五人走在敞开的另
一半水泥路上,水沨等四狐在一旁说笑,季彤则思索着调查时该问的问题,猛一
抬头,就见不远处一座大铁门,其中一扇关闭,另一扇半开着,门框写着「繁星
小学」、「八仙庄联合村委」等字样。
「何司怡上过的小学么?」。季彤心中思量,低头看看时间还早,便举步走将
进去。
时值寒假,规模并不小的小学却不显空旷,小孩们在操场、楼梯间恣意打闹,
草坪上的滑梯、海洋球池也受到青睐。询问值班教职工,季彤很快找到了正在教
师宿舍的女教师王信芳,年逾五十的王老师正是何司怡当年的班主任。
信步在校园林道上,两旁堆积的落叶平添萧瑟,王老师深深的回忆也在吊唁
之日变得沉重。
「司怡小时候可聪明,又多才多艺,每年六一儿童节、元旦联欢晚会,她都
要献上好几个节目」。王信芳慢慢地说着,「我记得司怡有一次扮演了一只兔子,
就是普通的兔子,没有台词,但她就是演得活灵活现,大家都被她逗乐了,我现
在想起来,都觉得有趣,哈哈!
「想不到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唉!司怡很有孝心的,逢年过节都要回来看
她父母,以前教师节还会带点吃的用的给我」。几人将学校转了一圈,王信芳的
回忆才算告一段落,她开始说道,「其实她呀,活得挺累。有几次她到我这里来,
都是一脸疲倦,特别是被评为『最美明星脸』之后,我有时候还拿这称号夸她,
她却说自从有了这个称号,冷嘲热讽就更多了,有些人是真心希望你好,但不服
气的和嫉妒的人更多」。
「这就是盛名累人吧」。季彤接口道。
「谁说不是呢」。王信芳说道,「她就是活得累,什么都憋在心里,小时候
被班里同学欺负了,因为害怕我处罚那个同学就不敢告诉我;长大了还是这样,
家庭破裂了也不说别人的长短,只觉得自己没本事」。
「怎么?她都没有抱怨过那个抢了她老公的女人么?」。水沨问道。
「没有,她跟她爱人的事也就跟我提过两次,总是说她心里清楚那个女人并
没有责任,都是怪自己平时不注意保养,怪自己脾气不好,怪自己心胸不够开阔。
总是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王信芳叹了口气,「她呀就这性格,一边心里非
常清楚地知道丈夫不会离开自己,一边却是疑神疑鬼,总想找个渠道发泄。后来
她丈夫去世了,她才没来过我这儿」。
「哦?还真是,矛盾的家伙」。水沨摇摇头,不无惋惜地说着。
聊了偌久,日渐高升,季彤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向校门口望了望,有意
离开;却见两个半大的孩子被四五个高年级男生围在中心,他俩只被欺负地抽泣,
竟不敢高声呼救。
「哦,那几个啊,都是初中里鬼混的,成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欺负低年级
学生」。王老师也瞧见校门口的人群,出声道。
「在校门口欺负,你们学校老师也不管?」。胡泓呛道。
「呃,说实话,他们父母跟我们都是邻里邻舍的,也不好……」。
说话的当口,季彤一行已然到了门口。「干什么呢」。季彤凛然喝道,「你
们的出息就是欺负弱小吗」。
那几个原本还叼着烟,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受这一喝,立马退到一边;胡
泓将两个受欺负的小学生拥到一旁。
「你们谁啊!老子的事……」。最前那初中生倒像是最不怕大人,可季彤威仪
自生,压得他不敢乱跳,却还要在小伙伴面前壮壮门面;可话刚出口,就听「啪」。
地一声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
王老师、胡泓包括季彤都被这一巴掌惊住了,愣愣地看向抚摸自己右手的水
沨;水沨看着她们惊讶地目光,只得笑笑:「咳咳,帮你们试试这家伙的脸皮有
多厚」。
季彤忍住苦笑,依然板着面孔,训道:「你谁的老子都不是,好好当你的学
生,别在外面瞎转悠」。
「你们、你们」。那挨了一巴掌的男孩儿瞪着眼睛看向王老师,身体因生气
而颤抖不已;他身后那四五个小伙伴早就跑没了,少了靠山他也不敢发作,只恨
恨地骂道:「你们知道老……我是谁吗!你们、你们惨了!你们惨了」。
「这几个孩子什么情况,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家里人也不管管?」。季彤望着
那男孩儿飞奔而去的背影,问道。
「唉,您是不知道」。王老师道,「我就跟您说了吧,我们这儿离县城远,
派出所的人也不常来管,就免不了拉帮结派。我们这儿原先有两个帮派,互相看
不顺眼,后来听说出了个飞鹰帮,家大业大的,就有个帮去投了飞鹰帮,飞鹰帮
帮着他们欺负另一个帮派的。这些孩子耳濡目染的,当然也学不到好」。
季彤听得如此,唏嘘道:「想不到飞鹰帮不灭,还有这些影响,真是可恨」。
「只怕这些孩子的父母,也是入了帮派的吧?」。赵姝看着王老师问道。
她有些吃惊地看了看赵姝,略略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不瞒你们,
我们八仙庄里绝大部分人都进了帮会,不然免不了受欺凌」。
「这么猖狂?」。水沨冷笑道,「不知道王老师是不是所谓『帮里人』呢?」。
「我?我、我……当然……」。
「季队,时候不早了」。王老师语未成句,赵姝便道。
「嗯,王老师,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季彤握了握王老师的手,一行
人离开学校。
一路无言,走到半道赵姝却忽然开口:「沨姐……」。
「知道啦知道啦」。水沨撇撇嘴,「控制情绪嘛」。
赵姝微笑着点点头。
再次回到何家院落,前来吊唁的人都已就坐,部分有要事的人也已离开,总
算有了进入厅堂的空间。五人燃香祭拜过,才往偏厅见何司怡母亲李氏。
何母哭红的双眼看得五人一阵心酸,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始问,倒是何母自
己主动开口。
「从她成名以后就麻烦不断,我也常常说她,要学会与人相处,不要一副大
小姐的样子,她偏不听,丈夫走了、朋友散了,现在,连她自己也……」。流着老
泪的双眼饱含慈爱地看着静静放在膝上的照片,那里面的何司怡甜甜地笑着,阳
光从身后洒下,令她周身都浸润在光晕中,仿佛刚刚降生的天使一般,美好而宁
静;满是斑纹皱褶的手疼惜地抚摸着照片那光洁的表面,就像是真的在抚摸自己
的女儿一般,但毕竟是冰冷的。
许久,她才又继续开口:「凶手,是叫什么?」。
「楚天暄」。季彤回道。
「听说,是为了给小马报仇?」。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不会的,不可能」。她摆摆手,「小马的死跟司怡没有一点儿关系,司怡
也一直在调查小马死亡的真相」。
「那她有什么收获?」。
何母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跟我说。唉,以前她要调查小马车祸真相的时
候,我一直反对,现在想想……」。语未尽,又是两行浊泪。
「妈,您别太难过了,自己的身子也要保重啊」。说话间,孙士庞拿着纸巾
递了过来。
何母捏着纸巾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孙士庞:「这是小孙,是司怡第二任丈夫,
虽然他们离婚了,但小孙还是很孝顺我,经常来看我,唉,我这个当妈的,真是
管不住你们年轻人的事」。
「妈,您可别这么说。我跟司怡毕竟夫妻一场,孝敬您是应该的」。
何母拍了拍孙士庞的手背,又对季彤道:「关于小马的事,司怡可能跟小孙
提起过」。
季彤点点头:「孙主任我们之前有见过,恐怕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惭愧、惭愧」。孙士庞陪笑道。
「那么马荼出事后,何小姐有没有什么表现异常的地方呢?」。
「那是当然,她一直在调查小马的死因,我都有些害怕她是疯了;后来跟小
孙认识了才总算消停了些。唉,想不到司怡和小孙离婚后情况变得更糟糕,经常
偷偷流泪,我问什么她也不说,只是常常往八仙庄上找她以前的老师;司怡对她
老师一直都很依赖,总算有个人能听她倾诉,我也不好说什么」。何母娓娓而道,
言语间却是对女儿的歉意。
季彤、赵姝互望一眼,心中各明,又问道:「那么,您可知鲁耀辉是谁?」。
何母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听过」。
季彤略感失望之际,却听身后一人道:「我知道,马先生以前的客户之一」。
听闻此言,季彤等人无不惊讶,纷纷回头。却见一名瘦高女子袅袅而来,眼
影粉黛、珠光宝气,一袭黑色长衫包裹出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她身后两名正装
男子,应是保镖,身旁还有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
「你是?」。季彤打量一番,问道。
「你们好,我是崔智俊,何的好朋友」。女子很有礼貌地低头一礼,答道。
「崔智俊?」……胡泓眼前一亮,「是db天团的队长?」……
崔智俊漂亮地一笑:「怎么,看着不像吗?」。她原地转了个圈,淡淡的香水
味也跟着飘洒开来。
「哇啊!真人要比电视上的漂亮多了」。竺烨也是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抱
住她。
而另外几个就淡定多了,水沨还歪过头去,悄声问道:「db天团是个什么
东东?」。
胡泓白了她一眼:「大姐,别逗好么!darkblue,韩国最著名的女
子天团之一啊,这你都不知道?」。
「呵呵」。水沨一白眼翻回去,「这么说,这家伙是个韩国人喽?」。
「对呀,大明星哦」。胡泓目光一寸不离地盯着崔智俊看着,嘴里却在跟水
沨低声聊,「虽然没有沨姐你漂亮啦,但人家好歹是明星啊,你连她是谁都不知
道,太不给面子了吧?」。
「切!她的面子关我什么事」。水沨捋捋头发,「不过这家伙,知道的事情
不少啊」。
胡泓撅起小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着头。
等保安收拾停当后霍兰音才跟着两名民警走进保安内室,里面简单摆放着床
铺桌椅及生活用品,窗帘关得紧紧;那保安极不情愿地离开屋子,关门前免不了
对女神多看一眼,可惜,霍兰音始终没有关注到他。
霍兰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民警身上,他们提着公文包,穿着草皮鞋,看起来
倒不像是坏人,只是坏人并不是表面看看就能看出来的。她静静地坐着,两手交
互地叠放在大腿上,保安倒给她的水也没有喝,轻轻地摆在一边;笔挺的制服塑
出玲珑的身姿,似乎是空调开得大了,有些闷热,她的呼吸稍稍急促,被制服勒
住的酥胸也随着呼吸起伏着。
民警坐到霍兰音对面椅子上,道:「霍小姐,我们是针对杜繁军被伤一案进
行调查的,不是简单的例行盘问,还请配合并如实回答」。
霍兰音点了点头。
「嗯」。民警翻开一个小本子,问,「霍小姐有没有见到攻击杜公子的凶手
呢?」。
「那是因为杜繁军绑架在先,出手伤人是不得已的」。霍兰音渐渐红了脸,
但仍是清晰地说着。
「原来如此」。民警点着头,「那霍小姐是见到过攻击者了?」。
一阵沉默,霍兰音低头咬着嘴唇。
「请如实回答,攻击者的相貌」。还是没得到回答,民警只好软了口气,道,
「霍小姐放心,如果这件事的过错在杜繁军,我们警察绝对会秉公处理」。
仍是沉默。
另一名民警却是坐不住了,正要发作,却被发问的民警制止住。他皱着眉,
说道:「霍小姐不肯说,恐怕内情不是绑架案吧,是不是跟绑架案无关,只是纯
粹的因仇引起的纠纷啊?」。
「我看是你霍兰音勾搭了杜公子后,又勾搭了……」。
「不是!你别胡说」。霍兰音抬起头,怒视出言不逊的民警。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啊」。那民警高声喝道。
「小郑,别嚷嚷」。问话的民警安抚道,「既然霍小姐坚持不说,那我们谈
谈绑架案怎么样?」。得到霍兰音的点头,民警问,「请问绑架当时你在哪里,在
做什么?」。
「我在公司上班。因为之前有个文案没做完,所以做得急了,那天没吃午饭,
有些饿,就到楼下买点吃的,但杜繁军正好上楼,他把我拖到楼梯里迷晕了」。
「这似乎赶得有些巧啊」。民警有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我听你公司里
的人都说霍小姐工作一直利落,而且还有加班做第二天工作的习惯,怎么会来不
及做完呢?」。
「正好家里出了点事,我住在朋友……」。忽觉不妙,霍兰音及时住嘴,低下
头来。
「朋友?」。
「……」。霍兰音端起一旁的水杯,啜了一口,没有答话。
民警靠到椅背上,掏出一支烟点上,继续问:「杜公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
「谈过吗?」。看到她摇了摇头,又问,「杜公子追过你吗?」。
霍兰音双手捂着水杯,许久才点了点头。
「像杜公子条件这么好的人,你为什么拒绝呢?」。
霍兰音喝了口水,道:「不喜欢他的人品」。
「哦?哪一点?」。
「自以为是」。
「哈哈哈」。民警笑了起来,「那叫『霸道』,女孩子不都喜欢霸道点的男
人嘛」。见霍兰音并无反应,他继续道,「可能你早就喜欢上杜公子了,只是你
自己不觉得罢了」。
「没有」。霍兰音沉沉地摇着头,用发夹固定住的秀发也松散了一些。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早就爱上了杜公子,杜公子高大帅气,任何一个女
人都会迷恋上他的」。民警站起身来,缓缓靠近,「杜公子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他为什么只qiáng_jiān 你不qiáng_jiān 别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霍兰音几乎脱力了,只能一味地摇头。
「呵呵,这都是你自己在犯罪!别不承认,其实是你勾引杜公子来qiáng_jiān 你的!
明明自很享受被绑架、被qiáng_jiān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不是的、不是的……」。
「那杜公子绑架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呢?在公司里喊起来的话,会有很多
人帮你吧?」。
霍兰音几乎哭了出来:「我不知道,一见到他我就害怕,他太可怕了」。她
捧着水杯的双手前伸,弯下腰来,脸已经埋到双臂之中。
两名民警互相望望,会心一笑,缓缓说道:「虽然让你回想会很痛苦,但为
了查案,这也是必须的。请你仔细想想,在杜公子那里,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快地摇头,霍兰音近乎崩溃:「我不想!我不想」。
「呵」。民警握着霍兰音双肩,笑着看向眼前匍匐着的美人;她已然陷入痛
苦的深渊,是的,她的心里的的确确不愿意回想,但整个大脑早就被无数个yín_luàn
的画面充满,不同的姿势、纷繁的道具以及数不清的做爱花样,都让她深陷yín 狱。
「来吧,不要急,慢慢地回想」。民警的声音似是来自浑浊的远处,却又像
宿居在心底的恶魔低语。
「不要、不要、不要想!我求你」。被扶起的霍兰音痛苦地看着眼前的两名
男子,仿佛自己的回想完全是因他们而起。
而这两个男人,已经看呆了……
只见拥有倾国之姿的霍兰音发梢凌乱,发夹的固定也已松松垮垮,一头秀发
颤颤地盘在脑后,摇摇欲坠,那欲乱不乱之态,真比九霄云霞,美不胜收;再看
那对摄魂双目无力地半睁,已是秋水半含,迷蒙蒙、雾岑岑,仿若柳叶沾露;那
露一滴落,却不在泥尘,只在一片桃粉杏芳中,正是无暇碧玉般的脸庞,已是春
光无限。
「咕」。狠狠地吞了一口馋水,两人不禁同声叹道:「美!真是太美了」。
这两人哪还记得讯问的任务,一把拉过霍兰音肩头,不由分说,直接将她一
身套装撕得稀烂,内衣也未留情。
只听十分畅意的一声「啊」。这两人已将急不可耐的分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而那副身体春色既现,自是一片蕴红,私密之处更是溪水潺潺,毫无抵抗地将阳
军放入山水大关,任其恣意欺凌。
「呃、呃……啊……」。霍兰音一张小嘴也被撑圆,粗黑的阳物在嘴里进出,
鲜红的薄唇和雪白的牙齿却不抵挡,柔嫩的香舌更是快活地迎接着它,将它逗得
精关难遏。只听一声长喝,白浊之物喷涌而出,将霍兰音一张粉红俏脸喷得一片
惨白。
「爽」。毫不知节制的男人那尚未软下的阳物再次闯入温暖香房。
赤身裸体的霍兰音被翻转过身来,上身趴在椅背,男人站在床上,两手扣住
她的后脑,用力地挺动腰部;她的双腿则跪在椅面上,纤腰向下屈曲,雪臀却被
迫向上翘着,另一男人托着她的大腿根,ròu_bàng 毫不客气地刺进敞开的门扉中,鲜
红的嫩肉翻飞,看得男人热血上涌,难以忍住,白浊液体毫无顾忌地喷洒出来。
两人交换着位置、变换着姿势,一连射了四五次这才疲倦地躺倒床上。「小
郑,该办正事了」。原先问话的那名男子躺在床上一手抚摸着霍兰音光洁的背,
一手揉搓着她绵柔的乳房,懒洋洋地说道。
「不行不行,再歇会儿」。叫小郑的男子坐在床边椅上,一手摸着霍兰音光
滑的小腿,一只手拼命摆着,「走不动道儿了,腿软着呢」。
「瞧你那熊样儿!赶紧的!一会儿她就得醒了,要是正事没办成,杜先生准
得要了咱俩的命」。
「行了行了」。经这一唬,郑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霍兰音的美腿,扶
着椅子,慢悠悠地到门口喊那保安进来。
「可别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啊」。郑武见那保安一进房间就被眼前一幕惊
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就提醒道。
何益伟根本就听不到郑武在说什么,似乎整个人已经石化了,只有胯下一根
异常凸起,还宣示着他的人还活着。
「他妈你看够了没」。郑武用力推了他一下,怒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何益伟也满心不忿,女神在前,偏偏这俩狗东西
占了便宜,但心里也明白,这俩家伙自己确实惹不起,只得忍声道,「你们回去
等吧,视频我晚点回发给你们」。
「这就对了嘛」。郑武穿好衣服,从窗帘后面拿出隐藏的摄像机,从里面拿
出数据卡,又换了张空白的插进去,这才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玩得开
心点,但正事也别忘了」。
「放心放心」。何益伟等他们一走,重重地关上门,嘴唇忍不住发抖。他一
下子脱光衣服,根本顾不上什么正事不正事,像饿了三天的狼一般,直扑霍兰音
身上。
「呣!呣!真香」。何益伟一边舔着霍兰音周身,一边赞叹着,「女神!女
神!我终于得到你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化作凄厉的兽吼,也不管外面有没有
人,只管上下其手、口手兼用。
「妈的」。看着那丝丝一缝中流淌出浊白的液体,妖冶而yín dàng ,何益伟却感
被人当胸一拳,「那两个混蛋!总有一天你们会死得很难看」。说归说,何益伟
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头等大事就躺在面前床上的霍兰音,哪里还管别人谁死谁
活?
ròu_bàng 耸然一立,何益伟顺着幽幽曲径一直进入柔软的洞穴中,正当再要用力,
却听「嗯」的一声,霍兰音眉头竟尔一皱,却是要醒转过来。这下就把何益伟吓
出一身冷汗,ròu_bàng 也蔫了一寸。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转眼一看,桌上那杯水还留着大半,「这两个混蛋」。
嘴里骂骂咧咧,何益伟伸手将杯子取过,将剩下的水喂给霍兰音;虽也是洒出了
些,但霍兰音的表现立马变得不同了:小脸更加通红,两片薄唇娇艳欲滴,两颗
小樱桃也慢慢挺了起来,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起来,就连那一缝花径
也变得贪婪,像张小嘴一般缓缓张合着。
「真是神效啊,哈哈」。何益伟吻着霍兰音颤巍巍的乳头,一双充满色欲的
眼睛看着她绝美容颜,「哈哈,看来我们的时间可延长不少了」。
何益伟那话儿经那一吓,这时倒不急着进入了,他老神在在地立起摄像机,
对准床上;又将浑身燥热的霍兰音扶起靠在墙上,看着她的双手渐渐攀上傲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