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洋洋,结果下一次我就乐极生悲了,对方简直是恼羞成怒,竟然两个人来拦我,结果我被那大个子迎面撞上了,脚踝居然被他一脚狠狠踩上,剧痛万分,似乎是被扭到了。
场中叫起来,我站了起来,感觉到脚踝一阵阵的热痛,应该没办法再继续打下去了,扭伤可不能小看,不小心就是习惯性扭伤,我毕竟不是中二热血少年,还得为自己未来着想,我申请了下场替补,宁寅过来扶住我:“怎么样了?”萧维琳也跑过来慰问我,帮我喷了云南白药,然后要扶我去医务室。
宁寅主动道:“我背他去,你还要跟进球赛呢,章令元也还在场上,我背他去医务室后再带他回宿舍好了,男生宿舍你也进不去。”
萧维琳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扶着我趴上宁寅的背,宁寅便背着我小跑起来,他其实真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我听说他现在还办了健身卡,坚持定期健身的。
我趴在他背上,感觉到他热热的背,一边嘀咕:“你这么有力气,怎么不来打篮球,如果你来打,我们两人肯定没人拦得住我们。”
宁寅说:“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忍不住又开始说教:“是啊,你做什么事都能做好,其实天赋超级好的,能不能把心多用在学习上一下啊,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还在接广告,课都不来上。”
真难得这次宁寅没生气,他笑了下,我感觉到他的背部的震动,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好吧,期末考试如果我考过你,你就请我吃烧烤。”
我哼了声:“只请你啊,不请你女朋友的。”
他又笑起来:“好的,那你也不许带上章令元萧维琳啊。”
医务室里校医替我处理了一下,宁寅又把我背回了宿舍,距离挺远,我也比较重,他出了一身汗,在宿舍里掀了衣服擦汗,我也是出了一身汗黏哒哒的,便让宁寅替我拿个湿毛巾来擦擦。
宁寅一边拿毛巾一边问我:“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
我哼了声:“谁不知道啊,你太不把我当哥们了,这么大的事,你根本都不和我说。”
他笑了笑拿了毛巾给我,奇怪,看来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化,他从前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脸上居然柔和多了,他轻声说:“怕你笑话我么,也怕你又说教我,什么早恋不好啊,影响成绩啊。”
我伸了伸舌头:“那也要和我说啊,你都不把我当兄弟了?”
他接过我擦汗的毛巾,去了卫生间,一边轻笑:“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第28章 番外之重逢
萧恪没想到会在大学里头和观生重逢。
他到了学校,因为家里有司机帮忙安顿,很快就都办理好手续,入住公寓了,和父母在学校吃了个午餐,父母亲还有事,就由司机开车先回去了。他闲下来就在学校里头四处逛逛熟悉环境,正好遇到关临风,关临风是他高中同学,还算谈得来,拉着他说约了几个同一个学校的师兄一起吃饭,算是为他们接风。
他其实并不热衷这种联络,但是关临风是个分外热情外向的人,反正无事,他也就同意了,走在校园里,金秋时间,梧桐树纷披着缤纷黄绿相间的大叶子,校园里头黄灿灿的到处都是青春的味道。
他们正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生骑着自行车从对面骑过来,短发薄唇,眼睛大而黑,皮肤白净,相貌挺好,就是神情和旁边充满了兴奋朝气的大学生有些不同,有一种漠不关心的淡然。
他第一眼只是觉得那男生长得挺出众的,第二眼就开始觉得眼熟,自行车从林荫道上轻巧地掠过,他忽然伸手拦住了那男生,嘴角笑起来:“观生。”
林观生一愣,一脚支地自行车微微一侧停了下来,他看了眼萧恪,眼睛乌漆漆的,和小时候一样,萧恪嘴角含笑:“不记得我了?”
林观生笑了,之前那淡漠出尘的神情就犹如冰雪在阳光下一般融化了,眼睛弯了起来,整个脸忽然就有了世俗之感。
他轻轻说:“是你呀。萧恪。”
还是和以前一样,连名带姓的叫他,长辈怎么教他叫哥哥,他都只是抿着唇连名带姓的叫他。
萧恪笑起来:“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咱们还能遇到,你也是这个学校的?”他一眼看到观生自行车架后的行李卷,笑起来:“新生?哪个系的?我在经济学院。”
林观生点了点头:“我在工学院。”
萧恪问他:“你这是才到?手续还没办么?”
林观生嗯了声,萧恪满肚子话想和他说,关临风笑道:“马上宿管处和教务处就要下班了,萧恪你还是让你这朋友先赶紧的去注册办住宿手续,不然今晚可就没地方睡了,先留个手机以后好联系吧,师兄们已到了呢,不好让人久等。”
萧恪看了看时间,确实四点多了,自行车,来这么晚,观生这是住在本市?他都不知道,他只好问观生:“你手机多少?我给你打个电话存一下。”
林观生摇了摇头:“没手机,平时用不上。”
萧恪顿了下,袋子里拿了支笔来,拉过观生的手在他手背上写了一串手机号码:“安顿下来给我电话,你赶紧先去注册了。”
观生笑了笑点点头,挥了挥手,带着那卷行李轻巧地掠走了,背影看得到他白衬衣湿得透明的一小块,天气真热。
萧恪望着观生转过弯不见了,才转过来和关临风走,关临风笑道:“朋友?我初中就和你同班了,怎么没见过。”
萧恪呆了呆,才发现和观生之间居然隔了这么多年,可是他刚才见到他,却觉得他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的样子。他点点头:“小时候的玩伴,小学是同学。”
关临风夸张地笑:“这样你都还认得出来!我小学的同学已经快忘光了!看上去是个不爱说话的,和你怎么玩得到一起的?我觉得你也是个闷葫芦啊。”
萧恪回忆了一会儿:“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很活泼,大人都喜欢他,后来他父母先后过世了,他被他亲戚接走,慢慢变得话少了的。”
关临风点点头:“难怪了,别人都是一家子送来入学的,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
萧恪没再说话。
之后他一直在等林观生的电话,开始两天都没有,他安慰自己大概是宿舍的电话还没装好,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他有些不悦,下午下了课径直跑去了工学院的公寓楼,结果问了一轮,都是新生,人还不熟悉,一连跑了几个宿舍都没找到人,终于有个想起来:“听说咱班有个男生是住旧楼那边的,啊对,林观生,旧楼3栋那边的,你等等我查一下班级通讯录,609,就这个宿舍,你去那儿找他就好。”
他呆了呆,旧楼那边都是十二人一间的老宿舍,价格便宜,500元一年,没空调没有独立卫生间,一整间楼公用厕所和洗澡房,现在的孩子大多数是独生子女,z大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没哪个父母舍得刚过高考考上名校的孩子受这个罪,差不多的工薪家庭都会让孩子去住四人一间的公寓楼,像他这样条件好些的,直接和关临风住了两人一间的研究生宿舍。
他无端就想起那天骑着自行车,背上洇着汗迹的观生,他慢慢走到了旧楼那儿,爬上了六楼找到了宿舍,进去就一股子憋闷味,黑洞洞的,两旁各三张上下棕绷铁架床,每张床上都歪歪斜斜拉着五颜六色的帘子和帐子,床上乱七八糟,到处挂着衣服,满地的鞋子凳子,行李箱见缝插针地摆着,中间满满当当的一列两排桌子磊着书,他敲了敲门问:“请问林观生在这里么?”
临近门口有个人在吃凉面,一股子大蒜味,他抬了头,倒是笑脸迎人:“在睡觉呢。”一边扯了嗓子喊:“观生!观生!有人找!”
靠里上铺动了动,一张床帘掀开一角,观生那下颔在阴暗中显得特别尖,眼睛还有些迷蒙,看了眼萧恪,焦距还有些没对上,过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坐了起来:“萧恪啊。”
萧恪走进去,抬起头看他,本来满肚子的兴师问罪的词,都忘光了,他只是轻声问:“怎么这个时候睡觉?晚上没睡好么?”
观生有些赧然:“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他动了动,从床上的阶梯爬下来,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短袖t恤和一件内裤,露出双腿白皙的肌肤,光着的脚踩在铁梯上,显得分外白净。他从床尾拿了件裤子套了上去,理了理蓬松的头发:“怎么有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