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斗米斤盐之说,一斗米买一斤盐,正常年仅,可能一斗米仅二十钱,但现在一斗粮起码二百钱,因此这个价格不好拿捏。
“现在物价确实贵,不如这样,暂定三百斤为一引,每引十千钱。给盐户的收购价,则为每引两千钱?”李想了想道。
一引三百斤,收购价两千,那就是每斤大约七文钱不到,比刚才说的五文钱一斤要涨了近两文,这可是近百分之四十的涨幅,不能说少。
大家于是都在心里算账。
一引三百斤,官方统收价是一引两贯钱,而卖给盐商是一引十贯钱,一进一出,官府一引赚八贯。
一年百姓起码需求一百万引盐,那就是能赚八百万贯。如果个两三倍,那就是能一下子筹得两千万贯左右的盐款。
这还没算从盐户和盐商那里征的营业税,估计还能收不少。
哪怕不到三千万,可也是两千万贯啊,想想都让人激动了。
“一引十千,官销价每斤就是三十三文余了,盐商还要加价,那盐价岂不得四五十文一斤?如果推行此法,只怕百姓受苦许多。”房玄龄忧心道。
“我觉得不应当分区,如果分区,那么官销价格必然不同,到时朝廷要不要对盐商实行划区销售?如果划区,如何保证盐商们不相互跨界销售?朝廷各区的收购价、销售价是否要调整?这样一来,管理成本大大增加,我提议,还是统购统销,所有的盐统一价,每引两千钱收购,统一价出售,每引十千钱。”
李世时这个时候突然打断了房玄龄的话,问,“盐税呢,怎么收?”
宰相们一个个都不吭声。
其实大家刚才说的统销每引三百斤售十千钱,意思就是里面已经包括了税了,这样平均一斤三十三文多点钱,不便宜了。
可现在李世民突然问一句盐税,明显意思是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李世民不满意的原因很简单,照这个方案,朝廷最多能募集两千万贯钱,这还是要几倍盐引的情况下。
李低着头不想说话。
都说北宋盐价高,但据宋史通货志记载,盐引每张,领盐116-5斤,价六贯。
北宋中期一年也就产盐三亿多斤,正常情况下,一年盐税一千多万贯。
现在李他们打算点,加上盐价高点,一年弄两千万贯,结果李世民还不满足。
真是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朕觉得三十三文一斤盐太便宜了,现在斗米都二百文钱了。都说斗米斤盐,要不我们就盐米价来?”
李世民这话一出,宰相们脸色都变了。
斗米斤盐,那是说的正常年月,如今是饥荒年月啊,这粮价都上天了,那是非常不正常的时候,怎么能按这个时候的米价呢?
不过李世民执意要加价。
最后大家也是有些无奈了。
李觉得可以做点让步,统销价每斤四十文,三百斤就是十二贯,除去成本两千,还剩十贯。朝廷行一百万引盐引,就能得利一千万贯。如果一倍,就是两千万。
“太多,也是后患无穷,不如干脆多涨的价。”
“这样吧,统购还是每引两千,统销每引十二千,再加上一倍的税吧,给盐商每引二十四千,再一倍。”
李马上在心里得出了一个数字,按李世民这种弄法。
一引盐利十贯,税十二贯,成本几乎可以不计。正常卖一百万引,那就是两千二百万,如果一倍,那就是四千四百万贯了。
这真的是能财啊。
问题是,这样搞,盐价可就涨的不是一丁半点了。
盐商们拿到的批价都是每斤六十六文多了,怎么也得加价卖吧,一斤卖个七十文肯定不止,估计得七十多文一斤了,要是朝廷再征他们的营业税,估计他们也会把这部分转到百姓头上,最终一斤盐估计得八十文钱。
那是最少。
从一斤十文,到一斤八十文,暴涨七倍。
百姓会如何想?
李说涨的太多,突然涨这么多,怕是百姓有怨言。
可这次李世民并不听劝谏,认为如今国难当头,朝廷之前为百姓倾国救济,如今北方胡虏威胁,朝廷必须全力抵御。
所谓取之于民,也是用之于民,这些钱收上来,也并非他拿支享受了。
这话说出来,李也有点无法再劝。
李世民说的也有点道理。
至于盐价涨了,细算下来,一户如果吃盐四五十斤一年,那一年原本买盐钱四五百文,而现在却得三四千钱。
涨的很高。
可李世民也说了,如今物价涨的厉害,一斗米都二百钱了,一石米两千钱。一斤盐卖六七十文,并不算高。
李想想中唐改革盐法,直接在盐价上加十倍的盐税的事情,想想后世明清时的高盐价,也知道,这其实是展的必然。
朝廷需要钱,总能找到办法的。
不过李依然还是觉得涨的太突然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