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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包括徐久照那件青白瓷梅瓶在内的十三件精品高仿,每一件都能卖出2~3万的批发价来——没错,这就是批、发、价!而那些中档则能卖出8000~1万的价格,就那些低挡的最次也往800块往上走。


也许有人要说了,高仿瓷的价格怎么可能这么贵。古玩店里的高仿瓷也不过几千块钱,最低的甚至一百多就能买个高仿的碗。


那些“高”仿瓷怎么能跟韵文瓷器厂的这一批柴窑高仿比!只不过是挂着个好听的名称而已。


柴窑烧造本来成本就高,比起那些用电炉窑烧出来的要更加贴近真实的古瓷,程序上来看几乎相差无几,光是人工费就比现代流水线自动生产的高仿瓷要高。


“这一批的仿瓷真是不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张文钊捧着青白瓷缠枝莲花刻花梅瓶惊叹不已,“这要是碰见一个新入行不懂装懂的,能让人当真品买回去啊。”


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批仿古瓷上并没有铭记,如果订货的古玩店老板心黑一点,把高仿瓷当做真正的古董给卖掉,经验不足的人很容易打眼上当。


高师傅坐在一边眼皮子一撩说道:“这么明显的新仿痕迹都看不出来,吃药了活该。”


吃药是古玩行话,意思其实就是吃亏上当,跟“交学费”“买教训”一样。都是指眼力不行的人,把错误的东西当做真正的古董给买了回去,结果却是赔了个血本无归。


高师傅做这个行当很久了。最近几年收藏市场大热,连带着他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现在的市场上边鱼龙混杂的很,20年前还可以说真货百里存一。而现在一千件一万件里边能有一件是真东西就不错了,其余全都是假货。


很多妄想捡漏发大财的人做着美梦加入了这个收藏的行列里,却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稍微学点皮毛就敢下手。这样的棒槌,不挨宰才怪。


高师傅还算是有良心的人,但是他也管不到别人的事情。有人愿意挨打上当的时候,拦也是拦不住的。


“那件梅瓶你先给我留下。”高师傅对着爱不释手的张文钊说道。


张文钊意外的看他:“为什么?”


高师傅脸一虎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张文钊见他这般凶巴巴的,苦着脸说道:“高师傅,你要留下也行,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高师傅脸色稍缓,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要带它给一个老友看看。”


张文钊恍然,自以为理解的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炫耀嘛,谁有了好东西都会忍不住向朋友夸耀来着。就像是他得了那尧酒一样。一想起尧酒,张文钊的口水就开始自动分泌。


比尧酒好的酒他也不是没喝过,但是像尧酒这般立竿见影,喝了就烧出好瓷器的酒,还就这一种。


张文钊颇有点迷信色彩,总觉得这酒会被选为祭酒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老汉的下一批酒什么时候酿好来着?张文钊一个不小心思绪就跑走了,连高师傅把梅瓶从手里拿走都没回过神来。


瓷器出窑之后,韵文瓷器厂这些连轴转了好几天的员工们也可以放假了。


徐久照骑回自己修好了的电动车,没有回福利院,反而是趁着人少的时候又返回了瓷器厂。他光明正大的走在瓷器厂的场区里边,朝着后边的废弃窑坑走去。


窑厂工人只休息一天时间,不趁着这个人少的时候,下次有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走了五六分钟,才来到废弃窑坑的边缘。


此时已经开春,老树又发新绿,遍地都是吐露嫩叶的小草。


这个坑不是很深,只有一个人高,坑口很大,边缘是很缓的坡,不至于人猛然摔下去。


原身就是在这个地方死的,而徐久照也是在这个地方还阳的。


徐久照绕着窑坑走了一圈。


很普通的窑坑,这其实就是把烧废了的残次品回填的地方而已,几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原先染了鲜血的地方,张文钊嫌弃晦气早就叫人填了土盖住了。不过徐久照还是能记得当初的位置。


下到坑底,徐久照顿在地上,从随身带的塑料袋里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在吸引他注意,并且发出光芒的地方开始挖。


高师傅请假离开了,张文钊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上海的古玩店老板,让他来收货。上海老板得知瓷器烧制成功很高兴,当即赶了最近的飞机过来。


那老板见了这批仿古瓷很是欣喜,只不过心中发苦的是成品比他预想的要多,吃不下。


思来想去,老板也只能打电话给朋友,联系另外一家店的主人来,俩人联合一起把这批货给吃下。


等人的时候,那老板蹲在那里挨个看瓷器,张文钊则把冯忠宝给拉到一边。


“你知不知道高师傅这次拿着梅瓶去拜访谁了?”张文钊悄声的问道。


冯忠宝摇头:“我不知道啊,他把梅瓶拿走了?为什么拿走?”


冯忠宝其实是张文钊的外甥,要不是因为这样,冯忠宝也不可能整天懒懒散散没人管。


人都说外甥像舅,张文钊也是有点八卦因子的,当然他只对他感兴趣的人好奇。


“说是给朋友看看。”张文钊说道:“他这个人,这么些年来,没听说有什么朋友啊。”


冯忠宝意外极了:“他拿小徐子的作品给朋友看?什么意思??”


“什么?!”张文钊忍不住大吼一声,差点把冯忠宝的耳朵都给喊聋了。“那不是高师傅的作品?”


冯忠宝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张文钊气急,拉着他的耳朵喊道:“你给我说清楚,那梅瓶是谁做的?”


他怎么不知道瓷器厂里还有一个高仿高手呢?


冯忠宝可怜巴巴的伸着脖子,以减轻耳朵上的痛苦:“舅啊~你松手!疼死我了。”


到底是亲外甥,张文钊见他表情夸张的叫疼,赶紧送了手不说,还给揉了揉。


“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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