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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2 / 2)

乾隆二十二年十二月,忻嫔生皇八女;


乾隆二十三年七月,令妃生皇九女。


阿嘞?难道说这段时间送子观音显了灵,清宫后妃都赶上了生孩子的高峰期,从而遍地开花?!那真可谓是龙种来了,挡也挡不住!


可那时候乾隆爷已是四十上下,即便保养得当,也算不得“精力”十足的时期。究其原因,含香只能想到一个——百花膏!


顺着冰山的一角,含香大概理清了思路。


如果说,这百花膏的发明者,或者叫做推广者,是嘉妃金氏的话,那这百花膏的使用,大概可以追溯到乾隆爷仍是宝亲王的时期。


金氏跟高氏一样,都是雍正爷在位期间就入侍潜邸的,俩人又同是包衣旗。若说金氏向高氏推荐了这百花膏,又详述这百花膏的妙用,导致高氏受宠十多年,却始终未得一子半女,倒也说得通;


乾隆爷继位后,或许是金氏,又或许是发现了蹊跷的高氏,向富察皇后推荐了此物。但富察氏是什么人物,岂会被轻易愚弄?她或者是知晓内幕,顺水推舟的促成此事;又或者她根本不好此奇巧之物,并未放在心上。总之,富察皇后大手一挥,准了,内务府发往各宫的份例里,便有了百花膏这样事物。


乾隆十三年,那拉氏统摄六宫,这位是什么脾性,咱们都清楚。以她骄傲的满洲姑乃乃气性儿,哪会看得上什么百花膏?于是,内务府的份例停了,后宫妃嫔的肚子便如下饺子一般,一锅接着一锅的煮,能生的都开始生了。


而这个时候,令仙子便长了心思。或许她的身体弱,不好调理,又或许她还忌惮着嘉妃,不敢夺其风头。总之,在乾隆二十年十一月,嘉妃薨后,令妃才爆出已怀有龙种一月的喜讯。接下来,她的肚子便打不住了。


同样是乾隆二十年,却还有一件事,那拉皇后所生的皇五女殇了。那拉氏悲痛万分,肚子里却还怀着十三阿哥,于是太后做主,将执掌六宫之权转到了令妃、纯妃手上。纯妃的态度,或许跟当初的富察氏一样。所以,令仙子上台,内务府重新启用了百花膏。


事实证明,真相跟含香所猜测,也相差无几。


因为牵扯到富察氏,乾隆爷这次清查便没有用傅恒的人,虽然含香对此很不以为然。富察家没有傻子,一个已经坐到皇后位子的女人,犯不着牵扯到谋害皇嗣的事件中去。她甚至都不像那拉氏,有个令人尴尬的“继”字顶在脑门上。


潜邸的日子久远,恐难查的真切,但入宫后内务府的记录却极其详实,每样事物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百花膏的配置单子,内务府有存档,可上面却偏偏没有鹿衔草这样事物。也就是说,内务府的把关没有出问题,而差错,出在了采办的人身上。


采办的人是谁呢?


前有广储司库使金简,嘉妃胞兄;后有广储司司匠魏氏,令妃族弟。


百花膏案件,基本上算是水落石出。


于是,乾隆爷怒了,他没法接受自己后宫的生育权,一直掌握在包衣奴才手中这个现实。不过,这位爷依旧是好面子的,他自己都认为丢人的事,自然也不会向外吐露。在某月的某一天,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金氏跟魏氏在内务府的势力,被彻彻底底的拔除了干净。


这件事还有一个后续,就是嘉妃生的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因为受到迁怒,怕是,永久的丧失了皇位继承权。


可这件事情还没完,起码含香的很多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


令妃被贬后,那拉氏重掌六宫,突然又启用了百花膏,是巧合,还是蓄意?那个魏家的族弟,依旧按照掺了鹿衔草的方子采办,是那拉跟魏氏间早有默契,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暗示?


还有在百花膏横行的年代,却仍有妃嫔诞下了皇裔,她们是鹿衔草的漏网之鱼,还是始作俑者的帮凶,亦或,仅仅只是个知情人?


愉妃、纯妃,以及,年前刚刚晋了妃位的忻嫔。


纯妃已经过时,而她所生的两个皇子,一个跟着她去了,另一个个也已早早的出继给了慎靖郡王允禧为孙,乾隆爷自然不会再追究什么。


而愉妃,五阿哥的生母,是个沉默少言、在后宫中存在感几近于零的女人,也是现如今活着的年龄最大的妃嫔,绿头牌几乎一年不会被翻一会,含香的脑海中甚至记不清楚她的模样。


至于,忻妃……


自从乾隆爷厌了那百花膏、妃嫔如果涂抹万万不能侍寝的消息传出之后,忻妃便惶惶不可终日,宛如得了忧郁症。


终于在两个月后的一天,忻妃受不住心理折磨,主动向万岁爷坦诚了此事。


其实,在含香看来,那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忻妃戴佳氏,是总督那苏图的女儿。这位那苏图是乾隆早年的重臣,曾任湖广、两江总督,并加太子太保,授领侍卫内大臣之职。乾隆十四年,那苏图大人过世了。乾隆爷为表示对前心腹重臣的敬重,以及对戴佳一族的荣宠,在十八年戴佳氏甫一入宫时,便直接封了她嫔位,赐号忻。这种殊荣在乾隆年间,除去开了金手指的含香,是绝无仅有的。


戴佳氏是满洲镶黄旗人,众所周知,内务府包衣本就出自上三旗,以那苏图大人当年的权势,在内务府中有个把旧人、个把消息灵通的眼线并非什么难事。忻妃入宫之后,便得戴佳家旧人相助,得知百花膏蹊跷,始终未曾一用。但她并没有对人说破,只因存着一己私念,也想当个不劳而获的渔翁,在妃嫔多数不孕的情况下,能够生个皇子。只可惜,究其一生,也只得两个女儿而已。


这本只是个知情不报的错处,担不得多大罪过。但却赶上乾隆爷正在气头,两个主凶皆已过世,他就算再愤怒,也犯不着找死人的麻烦。就是这当口,忻妃却自己撞了上来。


含香不知道那场训斥有多么撼天震地,雷霆之怒又是多么的恐怖,她只知道自那日后,乾隆爷寻了个由头,罚忻妃在自己宫中思过,绿头牌彻底消失在了敬事房的托盘中。


又过了两个月,也就是乾隆二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忻妃薨了。


乾隆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巴张了张,终究是没有多说。含香却记得,除了早殇的那一个,忻妃还有个女儿,皇八女。


“就记在……”


“别记在了,”含香打断了自家男人的话,她知道一旦有了“记在”,女儿就不再是原主的了。忻妃纵然有错,但郁郁而终,也算偿清了。“还是找位膝下无子女的姐姐抱养吧。”


乾隆想了想,“就舒妃吧。”


舒妃原有一子,早殇了,却也不乏做母亲的经验。只是没想到,这位皇八女也没能养的长,乾隆三十二年,未满十岁的八格格便随她生母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


经过这番折腾,乾隆爷继续追查的心思便有些恹恹。五月份,山东大旱,万岁爷头疼于饥民灾情;十月,浙江海塘再次告警,万岁爷着手策划南巡之事。百花膏事件的后续调查,就此搁浅下来。


而含香的心底,却暗暗记下了一个人。


愉妃!


作者有话要说:小纸花、小盈盈,我们来啦!


那什么,其实山东的大灾情是在乾隆二十六年,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貌似是水灾而并非大旱。至于二十九年有什么灾情,我没有查到。不过原著既然这么写了,咱就跟着编呗,反正倒霉的都是俺们大明湖畔!t_t


第十九章趵突泉


乾隆三十年正月,万岁爷奉皇太后第四次南巡。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皇帝出巡时的声势浩大,碧波万里、船只千艘,首尾相连、旌旗招展。含香回忆着电视里的画面,不得不感慨影视作品资金难筹,那是得匮乏到何种程度才会企图蒙骗观众让大家相信,皇帝、太后出游仅仅是准备五辆马车就够了的啊口胡!!!


国库的消耗是可以想象的,但临水而下,感受盛世繁华,领略秀丽河山,那种由胸中蓬勃而生的满足感、成就感却是其他方式无法比拟的。


含香斜眼瞧着自家男人,叹了口气,还是算了,这种军国大事本就是不该后宫干涉的,何必扫了他的兴致。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小受“实现共产主义”的教育,从没把延缓大清衰败、阻止历史进程当做自己的使命,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不管是清朝还是民国,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她无权干涉,也没有能力干涉。乾隆爷,有他身为帝王的做法,盛世昌隆也好,国库空虚也罢。而她要做的,仅仅是守着她的男人,在吃人不骨头的后宫平安生存下去,还有,教育好和靖那个小鬼。天知道,带个两岁半的鬼丫头是件多么c心的事情,那是没有当过母亲的人无法想象的!


“把右手伸过来!”容妃娘娘毫不妥协的瞪着自家闺女,任凭她挤眼、瘪嘴、眼泪巴巴也无动于衷,和靖只得委委屈屈的把右手伸了出来,乌溜溜的眼睛却斜瞟着船舱入口,期待着自家老爹能如天神般降临,将她救出老妈营造的苦海。


而那位被宝贝闺女惦记着的爷,此刻正坐在甲板上,听着儿子的汇报。


“皇阿玛,山东巡抚方式舟带领地方文武官员,已在前方十里处列阵侍跪,等候接驾。”


乾隆爷微微点头,颇感欣慰。果然儿子还是自家的好,想那傻鸟升天一去不返之后,五阿哥消沉一阵子,终究还是恢复到了聪敏过人的状态。虽说现如今自己对于立他为储的想法已经淡了,可看到儿子优秀争气,乾隆爷还是愿意多分派些差事给他,让他多多历练的。


“好,上岸的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吧!”乾隆爷大手一挥,想了想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准备,扭头回了船舱。


“皇阿玛!”和靖泪珠在眼眶里打滚,一脸委屈的望着终于出现的老爹。


此次南巡,共出动舟船千艘以上,仅万岁爷的御舟就有五只。太后、皇后,以及随行的有品级的妃嫔各有自己的船只,但属于容妃娘娘的那艘上,多数时候却是空着的。


含香只好尽量低调,跟万岁爷共乘一艘不仅是殊荣,也是众人的眼红药。她白日躲在船舱中,能不上甲板露面就不露面,只有晚上才换了不起眼的服色去看看夜景。反正有和靖这小鬼陪着,她也绝不会闷。


“不许动!”含香呵斥女儿,一点也不以后面那位爷渐近的脚步声为意,拿着棉球继续c持着。


乾隆爷一脸疼惜的正要抱过自家闺女,听到喝止,只好讪讪的换了方向,转而抱上爱妃的蛮腰,“小东西,见了爷也不接驾!”


含香白他一眼,“一天见十八回,我要回回都接驾,累都要累死了!”


乾隆爷嘿嘿一笑,“小东西,现在青天白日的,爷哪会这就累着你呢?”


含香听他弦外之音脸上一红,嗔怪着瞪他一眼,在乾隆爷看来却比媚眼还销魂。不过他心神激荡之际却还没忘了自家闺女求救的信号。“你这是在给她擦什么?看把十丫头委屈的,她不喜欢就由着她嘛!”


“还由着她?”含香把和靖白胖的小手往自家男人眼前一伸,红红的指尖上光秃秃的指甲被啃得歪七扭八。她不指望跟乾隆爷普及什么细菌知识,只好在审美观上赢取一致看法。“再这么啃下去,十个指头都要秃了,好看吗?要是养成习惯,大清朝就要出个秃指头的公主了,也不怕婆家嫌弃?!”


“谁敢嫌弃?”乾隆爷两眼一瞪,大有拎过福康安的领子使劲摇晃,质问他敢不敢的架势。不过他也承认,自家闺女长大后自然是会如她母亲般明艳动人的,只是玉葱般的手指伸出来露出一排光秃秃的指甲,咳咳,确实有点恕?


“这个,可以慢慢教育嘛!”万岁爷看着闺女热切期盼的目光,就不忍拂了她的意。


奈何容妃娘娘却不打算改变战略,“这次给你十个指头上涂了生姜水,要是再吃手指头,就给你换辣椒水!”


容妃娘娘说到做到,瞪了十格格一眼,小家伙立马低头瑟缩,再也不敢抗议。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再啃手指头了!”乾隆爷抱过宝贝闺女打圆场,随即在稚嫩嫩的脸蛋上吧唧一口以示安慰,然后觉得少了点什么,把爱妃揽腰搂过来也照着来了一口。


“你讨厌!”含香轻推他胸膛,脸红红的瞟了周围一眼,果然奶娘嬷嬷们正低了头假装没看见,可这姿势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偏她家闺女还不罢休,笑着摆手欢呼道:“亲亲,亲亲,阿玛额娘,亲亲!”


乾隆爷一听就来了精神,“闺女,让阿玛亲哪儿?”


和靖乐得手舞足蹈,“亲嘴嘴,亲嘴嘴!”


含香满头黑线,这个色女。胎教不好,一定是胎教不好!遗传基因,一定是色龙的遗传!


万岁爷得了闺女旨意,自然乐得奉命行事,扭头就堵了上来。含香高叫一声“奶妈”,随即将头埋在他怀里躲着。直到奶妈嬷嬷们憋着笑将十格格抱出去,屋里撤了个干干净净,含香才抬起头推了推他胸膛,嗔怪道:“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乾隆爷自然也晓得这会儿就要靠岸,时候不对,也没有执意黏缠,只等着听爱妃口中的正事儿。


“我刚才让嬷嬷准备了祭扫的东西,等下靠了岸,让五阿哥跟额驸陪着您去吧。”


南巡主要走的是水路,沿大运河而下,两岸城市,只在无锡、苏杭、扬州等风光秀丽之所才会着意游览。当然,乾隆爷南下的首要目的依旧是巡视海塘,沿海城市本就是他要驻足的。至于山东,因有“至圣先师”,又有泰山神威,乾隆爷六次南巡,也是次次都会逗留。


只是这次济南之行,却还有点别的目的。


乾隆爷神色一滞,“你陪朕一起……”


“皇上,”含香打断了他的话,双臂勾着他的脖颈,脸颊温顺的贴着他胸膛,“你说我是个醋缸,那别的姐姐妹妹就不会吃醋了吗?夏,夏姐姐自然是知书达礼,可她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会高兴你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去见她吗?”


夏雨荷独守空闺直到死,一方面或许是她余情未了、痴情不悔,一方面也是封建礼教所致,一个未婚母亲,怕是没什么人敢不顾礼法将她娶回家去。更何况会舞文弄墨的女子多少也有点心高气傲,她的情郎是当今圣上,其他男子,又怎么会被她看在眼里?


至于是哪种原因,含香已不想深究。一个已然过世的女人,她犯不着去计较。夏雨荷是乾隆爷心头的朱砂痣也好,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遗憾也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含香,才是乾隆爷的现在跟未来,不是么?


“我们没人跟着,你也好去看看紫薇,免得她触景伤情。fù_nǚ 哪有隔夜的仇?当面说开了总是好的。”


含香搂着他的脖子娓娓道来,乾隆爷就觉得心头一暖,只有他的含香,是处处为他着想的。


“好,你在船上等着朕!”只要她在等着,他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会回来。


却见含香嗔白一眼,“谁要等着你,我还要陪着老佛爷去逛趵突泉呢!”


“嘶!”万岁爷佯怒道:“小东西,原来是舍了朕自个儿去玩儿!”


含香在他怀里拱了拱,笑道:“那个趵突泉你给题过字的是不是?天下第一泉!我倒要去看看,是怎么个天下第一法!”…


十亩风潭曲,亭间驻羽旗,鸣涛飘素练,迸水溅珠玑。


汲勺旋烹鼎,侵阶暗湿衣,似从银汉落,喷作瀑泉飞。


诗做的未必多么经典,不敢与唐宋先人相比,但却是圣祖皇帝的真迹。皇太后立于趵突泉边,看着由自家公公亲题“激湍”二字的石碑,心里颇多感慨。康乾两位皇帝都是有福的,下江南,游万里河山,可惜自己男人就没那么长的寿命。皇太后想着雍正爷,眼角便略带了湿意,随即稳了稳神,扭头喝道:“奶妈,快抱起她来,这么小的家伙,怎么敢让她在泉边自己走?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自打酸枣仁案件后,含香就对太后生出许多敬畏,她再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牢牢抱住太后大腿就能被另眼相看。这个经历过三朝皇帝的老太太,绝不像别人对她的称号一样,是个名副其实的“佛爷”。但太后对于和靖的喜爱却是真心实意的,恨不能走两步便回头招呼一声,生怕奶妈嬷嬷们一个不留神,便让她的乖孙女磕着碰着。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家里长辈,总是对最小的那个孩子诸多关爱。也是因为她还太小,在这宫里,是最不需要老太太去算计的。


“皇玛麽”,偏和靖向来是个主意大的,瘪着小嘴一脸的不赞同,“我自己能走!”


老太太噗嗤一笑,“好好好,你自己能走!”抬头却扫视周围一圈,“都仔细在旁边盯好了,十格格要有什么闪失,你们九条命也赔不起!”


含香暗暗流汗,虽然穿来五年了,但对这主子一点擦伤、奴才就要没命的帝王制度依旧不是特别适应。她悄悄向闺女招手,希望牵着小丫头免得她累别人受过。小丫头却假装没瞧见,扭头就朝一个人影扑了过去,“十二哥,十二哥,你拉,拉着我手,一起走!”


呃……


含香其实能够理解自己闺女为什么看十二阿哥这么顺眼,虽说再过几个月永璂就满十三周岁了,可他却还跟小时候一样,像个没长开的小包子,圆圆的脸蛋胖乎乎的胳膊腿儿,跟其他几位哥哥挺拔颀长的模样完全不像。这就好比少年版的蜡笔小新落到了一众美青年中间,审美疲劳、又继承了含香怪阿姨体质的和靖公主,你说她会稀罕哪一个?而且宫里的哥哥姐姐本就稀少,七八九格格害羞怯懦,十五阿哥风一吹就倒,十一阿哥倒是个聪敏精明的,可那瘦如麻杆的胳膊,怎么都不如永璂胖乎乎的手感好。


和靖抓着十二阿哥衣角,一脸期待的等着回应:“十二哥,你牵着我走!”


十二阿哥惴惴不安的斜眼瞄了自己额娘一眼,手心里都是汗,应也不敢,不应又不舍。


那拉氏眉头一挑,倒没说别的。自砒霜案件后,她对含香依旧是那个态度,时不时的刺两句。奈何太后的一句话,让她也不得不自省,生恐老佛爷对她产生信任危机,兢兢业业管好后宫的同时,也不敢主动找含香麻烦了。


含香倒是想借机缓和下两人关系,毕竟鹬蚌相争,结果会是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得好。她犯不着自己吃亏,倒叫别人占了便宜。“十二阿哥做事一贯稳妥,有他照拂自家妹妹,老佛爷自然是放心的。”


含香顺着太后的意思说,皇后自然不敢有异议。况且她一边向老佛爷行礼,一边却笑盈盈的瞅着自己,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那拉氏也不好再板着脸。


眼见自己额娘默认,十二阿哥心底欢呼,面上却假装绷着小脸,默默的牵起和靖的小手。


心愿得偿,小丫头可乐了,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亏得永璂耐性好,也不嫌她烦,脸上倒慢慢透出笑意。


那拉氏见自家儿子高兴,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一行人拥着皇太后,渐渐超了前。


“十二哥,水,水里怎么没有鱼?”


“十二哥,你看,水开了,开水,咕嘟咕嘟,泉水都是咕嘟的吗?”


“啊,那里,十二哥,迎春花,额娘教了,那是迎春花!”


含香心底偷笑,去年山东刚旱,水位下降,泉眼喷涌量极小,哪里就咕嘟咕嘟了。还有那迎春花,没有雨水的滋润,长势很凄惨,三三两两的没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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