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紧随其后跨出房间,扫视了一圈走廊,并不意外眼前情形,只道:“看来大家都很担心。”
贝拉万分同意地点点头,又指着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哀叹道:“何止啊,我后半夜都敢没阖眼。”
“雪奈呢?醒了吗?”望月忽然问起。
贝拉朝屋里张望了一眼,回道:“应该还没吧。”
望月按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指挥乔治道:“去,把她从被窝里打起来。”
“打?”
“或者也可以端盆水,把她泼醒。”
“队…队长,没必要吧,雪奈她……她就是睡个懒觉而已,你也知道的,她向来起的晚。”
贝拉不明白望月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只得一边帮着雪奈求情,一边瞪大眼睛去瞥乔治,期望得到些提示。
谁知乔治也是摇摇头,一脸不解。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昨晚望月将消息传出去后,曾多次试图再联系雪奈,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情急之下,她只得每隔十几分钟就用死亡笔记验一验雪奈、林静,以及顾慎行的情况。
等待队友名字从死亡笔记上消散的那种强烈煎熬,与蚂蚁噬心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恨时间流逝的太慢。
更别说,同样的煎熬,仅仅半个晚上望月就体验了十几次,饶是她脾气再好,也觉得该给雪奈些教训,不然她着实不长记性。
“队长,不用喊了,雪奈已经醒了!”李秀元话音刚落,尚且穿着睡衣的雪奈就被林静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林静!你干嘛啊?我还没睡饱呢。”雪奈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嘴里含含糊糊地小声嘟囔着,似乎还沉浸在美梦之中。
林静没有回话,这已经是他能提供的最大帮助了,可惜啊,雪奈没把握住。
望月接过话,尽量平复下语气,问道:“雪奈,你昨晚几点睡下的?”
雪奈正揉眼犯着迷糊,一听是望月的声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队长脾气好,人好,肯定会同意让她再多睡一会儿的!
于是乎,她立马瘪起嘴,委屈巴巴地痛诉道:“两点半左右,可晚了!”
“那你知道我们是几点睡的吗?”望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长板,看样子韧性还不错,打起人来肯定清脆响亮。
她先前喊人代劳,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乔治不是能力者,看在队友情面上也不会下重手。可瞧现在这样子,不来点狠的,别说悔改了,恐怕连犯了什么错都搞不清楚。
“队长,你手里拿了什么啊?”雪奈终于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头了。
“啪”一声脆响伴着哀嚎同时响起,雪奈瞬间就清醒了,捂着屁股连跳数下,本能似的讨饶道:“队长,别打了,我错了。”
她不是没挨过望月的打,比之更严重的也有,不过岁月如流水,往事不可追,娇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已经远不如以前耐打了。
想当初望月把她带离北区后,严重的药物戒断反应几乎令她成了个废人。那段时间里,望月连用两枚脱离币推掉了两个密室,日日夜夜地守着她,每当她贼心不死地打算偷跑出去找药时,望月就会抡起长板毫不留情地抽下来,抽得她鬼哭狼嚎,跪地求饶,发誓不跑才罢手。
“知道错哪了吗?”望月摩挲着板面细痕,见雪奈几乎是生理性地惧怕这块长板,心里不由一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雪奈脱口而出道:“我不该睡懒觉!”
此话一出,李秀元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不忍再看地把头埋进了斯蒂夫怀里,贝拉更是摇摇头,没眼看地捂住了自己眼睛。
顾谨言自知是外人,不便掺和进他们队内事务,于是揽过唐柠,告辞道:“我们先下楼去准备早餐了。”
“我顺便去帮忙。”顾慎行也打了个招呼,紧随顾谨言与唐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