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一夕分离
见桑挽离不说话,程景枢抚著她额头的大手缓缓下滑到柔嫩的脸颊上,声音也愈发地低沈柔和如果桑挽离没有和他一起长大,如果桑挽离心中还有他,那麽,她一定会被他迷惑的,外人眼里看见的就是一对珠联璧合的金童玉女在打情骂俏,男人温润的指尖抚触著女人的唇瓣,无限柔意潋滟。可谁又能知道程景枢心里真正的想法
小离,怎麽不说话是玩累了麽他揽住桑挽离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她没有反抗,而是异常乖巧地任他搂著,前些天刚说要开始追你,小离就失踪了。是躲我,还是真心想出去走走
我 桑挽离逼著自己擡起眼直视程景枢的双眸,眼前那双乌漆漆的眸子深远的像是一片表面平静实则风起浪涌的海,幽蓝幽蓝的,美丽神秘而又危险,
我 我只是心情不好,随便走走而已
程景枢不待她说完便轻柔地打断她的话:是吗那爲什麽会和一个男人同行呢而且还是七年前那个囚禁你的qiáng_jiān 犯
闻言,桑挽离整张小脸都变得惨白起来。
程景枢的手温柔的勾在她的腰上,步伐一转,揽著她便要往电梯口走。桑挽离又害怕又担心,水汪汪的眸子连瞟都不敢向後瞟一眼,就怕那头暴躁的可以的熊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小离怎麽又不说话了修长的指尖勾起桑挽离尖细的下巴,程景枢细细地端详著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是因爲被我知道了,所以心里害怕了如果我没有记错 那个姓熊的男人应该是被判了死刑才对吧啧,可是他怎麽会又出现在小离身边呢而且小离还陪他请了半个月的假。小离呀 我对他没死的这件事情有狠大的兴趣,你要不要和我谈一谈
粉色的唇瓣微微抖著,桑挽离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大眼因爲恐惧眨得狠厉害,半晌也没敢再看向程景枢,只是嗫嚅著道:他 他
他什麽程景枢笑得柔若春风,俊美到了极致的面孔如玉一般清雅高洁,小离想对我解释什麽解释爲什麽一个qiáng_jiān 犯会命大的没有死成或者小离其实是想告诉我,这一次,也是那人逼迫小离才甘心和他在一起的还是说有什麽别的原因
桑挽离咬著嘴唇,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不知从何时起,她与枢的距离越来越远,两个人就像是活在了两个世界,只能相望,不能相守。在他不愿意许诺一辈子的时候,自己率先放下了这段不可能的感情,可是当她真正放下了,他却又开始苦苦纠缠。这世界上爲什麽要有这麽多的烦恼与绝望
过了好久电梯也没有来,桑挽离终于可以勇敢地擡起头看向程景枢抛却心头的一切不安与害怕: 我爱他。
程景枢依然笑著,似乎这话对他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可是桑挽离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眼底瞬间就燃起熊熊滔天的怒火,如果不是对她的宠爱,他或许会就此杀了她也说不定
就在程景枢准备开口的时候,一声熊一样的怒喝从大厦门口处传来:妈的,给老子放开她随即便是一记有力的飞踢。
程景枢面不改色地看著即将踢到自己面门的那只长腿,看著长腿上裹著的褪色的牛仔裤以及男人上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t恤,低头看向怀里的桑挽离,修长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然後,他低低的问道:小离 爱上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桑挽离眨著泪眼往乱成一团的大厅望去,看著熊辰楷被十数个人包围著还凶很地朝这边怒吼要程景枢放开她,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一滴掉下来: 嗯。
程景枢笑了,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绝情的冷肃,随即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就朝门口走去,经过熊辰楷身边的时候还淡淡地抛了个微笑过去,话却是对著那帮穿著便服的男人说的:必要的时候,杀了他也可以。
你在胡说什麽桑挽离立刻揪住他的衣领,惊恐的大眼看向不远处打斗的大熊,不准伤了他,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伤他
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吵著要吃糖的小孩子一般,程景枢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也不回答她,抱著她径直往不知何时已经停在大厦门口的豪华轿车走。
这男人的心思究竟是深沈到何等地步
先是孤身一人出现在大厅扰乱她的心绪,然後趁著她心慌意乱的时候带著她走到电梯口,完全没让她发现他带了人来,等到大熊进来的时候,就趁机攻击他,在大熊无法夺回她的情况下将她从大熊身边带走
桑挽离又哭又闹,可程景枢压儿不在乎被她抓还是被她咬,修长的身子始终一动不动,笔直的像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宣告著他的强大与坚持。
司机拉开了後车座的门,程景枢就抱著桑挽离坐了进去。抓在车窗边缘的小手被他慢慢地一一扒下,就像是在摧毁她的心里防线一样,缓慢地、绝情地、残忍的。不留一丝希望,生生地将她逼到痛苦的深渊里。
大熊、大熊、大熊 车窗缓缓地被降下,桑挽离哭叫著,迷蒙的泪眼什麽都看不清,只知道那头熊一边打著一边撕心裂肺的向这边吼著什麽,她听不清,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车子开始驶动,他们开始分离,因爲她大熊的脸上开始出现血迹,可他不打也不还手,就是死命地往外面跑,想来追,那些人却在後面死死地拖住他,那张犷的脸上被怒气涨红,愤怒的拳头完全没有一丝章法可言。大熊、大熊桑挽离使劲儿的叫,可程景枢的手却伸了过来,将她的肩膀往怀里拉。
熊辰楷的声音像是隔了好几辈子一样的遥远:程景枢你敢碰她一下试试老子非灭了你全家不可你个
然後,就这样,慢慢地,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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