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最后都会被顾璐说服。
这几天他在苦牢中,除了担心自己的前程之外,也努力回忆往事,他到底是怎么从顾家少爷沦为顾家弃子的?
他的确有对顾瑾的羡慕和嫉妒,可这些不足以让他失去控制,一切的始因在于顾璐。
从他有心过继到大伯名下,从他被顾璐逼着用功读书,从他知晓假的考题开始。
他无法完全责怪顾璐,毕竟若是他坚定沉稳,不去嫉妒顾瑾,不去想着荣华富贵,如今他还是顾四爷的嫡子!
父亲最终把他赶出宗族,也是他的报应。
他真的想过做大伯的儿子。
“你小子弱不经风不显山不漏水,家中长辈挺有能力呀,我在锦衣卫这么久很少见皇上下令关押的人能转到最为上等的牢房!”
“是有人递话了?”
顾瑞眸子突然亮了一瞬,“是不是……”
他干涩的喉咙不敢说出顾四爷。
父亲那么生气绝情,又怎会再照拂他?
“是何大人派人传得话,不过据上面的交代,求到何大人头上是永乐伯。”
锦衣卫也不都是消息灵通的,眼前这位就是看管犯人的。
常年都在牢房,他是听过永乐伯是谁,未必知晓顾瑞同永乐伯的关系。
永乐伯即便是他都知道是惹不起的。
据说冠世侯非常敬重他,称永乐伯为世叔,执晚辈礼。
前一阵,冠世侯送来一个少年,让少年亲眼见到锦衣卫最残忍的一幕。
他当时想着少年回去怕是得做一年的噩梦,谁也不明白少年怎么就得罪了陆侯爷。
顾瑞身躯僵硬,站在打开牢门前,牢房中的布置比苦牢好太多了。
不仅有座椅长凳,还有一张简单的床榻,被褥也很整齐,甚至在墙壁上还开了个小口,一缕阳光斜射进来。
原来现在是白天吗?
顾瑞有种落泪的冲动。
“你同永乐伯熟悉?”
锦衣卫好奇的问道,“倘若他帮你说话,在意你的话,你的案子也不是不能通融,听说永乐伯颇得皇上喜爱,就算指挥使大人亲审此案,也会给永乐伯一个面子,不会轻易对你用刑。”
顾瑞蹲在地上,脸庞埋入臂弯中,嚎啕大哭,“我……我以前是他的嫡长子,现在我爹不认我了。”
“我把我爹弄丢了。”
锦衣卫吃惊不小,这是怎么闹得?
既然永乐伯不认儿子,又为何关照弃子?
永乐伯是个好父亲!
求人不需要银子么?
何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拿钱办事,你给多少的银子,就帮你办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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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听笑话似听到何大人的回禀,放下顾瑾的shi juàn,轻笑道:“朕知晓了,顾老四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何大人赞同般点头,“拿着礼物来求奴才时,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好似生怕旁人看出他还在意顾瑞,在奴才面前吭哧了半晌,被奴才逼得不得不开口,他还说是……顾家老夫人逼他来的。”
“奴才一眼就看出他撒谎,顾老夫人也心疼孙子,但是更疼他,如何都不会为个不在族谱上的顾瑞让永乐伯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