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忘了带壶,就找你来了。
「」
那大脚没给你送来?「巧姨把自己手里的搪瓷缸子递给他说。富贵接过来,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说:」
没,她忙呢,兴许是没空儿。
「」
她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见她出来了?「」
忙啥啊,也就是家里那点事儿呗,然后再织织席呗。
「富贵卷了棵烟,吧嗒吧嗒地抽上。巧姨却叹了口气,羡慕地说:」
还是你们好,男耕女织的。
哪像我,里里外外净看我一个人忙活了。
「」
这不庆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上学了,不总是去你家帮忙呢?「」
说的到也是,要不是你家庆生啊,我还不知道会累个什么奶奶样呢!「巧姨
抄起手巾抹了把汗,」
真盼着孩子快点长大,赶紧给她俩把婚事办了,我也早点得姑爷的济!「富
贵听巧姨这么说,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巧姨一眼,小声地嘟囔了一
句:」
现在那济也没少得。
「」
啥?「富贵说得小声,巧姨仍听了个真着,」
我咋听你那话里有话呢?「富贵依旧憨憨地笑着,」
没啥没啥,我说现在,庆生不也帮着么。
「」
噢!「巧姨看着富贵,庆生现在长的比他爹还要结实,巧姨没来由的脸红了。富贵斜着眼瞟着巧姨俊俏绯红的脸,却越看越是心动。多少天了,富贵和大脚
对那种久别重温的事儿慢慢地也降了些温度,再加上隔三岔五的,大脚仍旧和庆
生滚在一堆儿,富贵的心里却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这种事情既然有了,那两人
断没有分开的道理。说也说了吵也吵了,那大脚一门心思,富贵也不敢再去招惹
,闲下来也只好自唉自叹的,悔不该当初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世上哪有后悔药
去卖呢?富贵想开了,也就认了。于是,日子仍是按部就班地过着,只是忙活了
大脚。这头儿答兑完了老爷们,那头儿还惦记着儿子,来来回回的,却也说不上
是累还是爽了。每次大脚去了那屋,富贵总是一副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有时候
也跟过去,贴了门边仍是竖着耳朵听。但闭上眼,心里面想的却不再是大脚,竟
换了巧姨,那暄腾腾肉呼呼的屁股蛋,可真是白啊!那婀娜曼妙的腰身儿,竟像
个风吹得柳叶儿说不出地馋人。还有那声儿,哎哎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儿!想起这些,富贵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个刚刚好了的鸡巴立马硬得像个石
碾子,任谁也看不出,竟是个十几年都曾是个蔫黄瓜的玩意儿!现在,每天里朝
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儿,富贵的心又开始」
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常言说,色胆能包天。富贵被那股子邪火鼓悠着,
眼睛也直了,气也喘得粗了,就连身子也开始不知不觉地往巧姨身边悄悄地挪了
几挪。巧姨对富贵的变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依旧独自在那里述说着庆生的好。
桩桩件件的,芝麻粒一样的小事儿都想了起来,把庆生夸成了一朵花。好不容易
说完了想喝口水,一错头,却吓了一跳。那富贵不知道啥时候竟凑到了跟前儿,
瞪圆了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一条看见了肉骨头的狗。」
娘呀!你凑这么近干啥?「巧姨手里端着的缸子差一点没泼出来,嘴里说着
,下意识用手去推,一截胳膊刚刚伸出去,却被富贵攥了个结实。巧姨看着富贵
喷着粗气越挨越近,隐隐地觉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富贵一只手钳子一样,抓
得死死的。巧姨这才真正地害了怕,慌慌张张地挪着身子,却被富贵越拉越近。
富贵的一张嘴热烘烘凑过来,喷着浓重的旱烟味道,熏得她几乎闭过气去。巧姨
实在是不明白,一贯老实木讷的富贵今个这是怎么了?竟活脱脱变了个人!本是
个废物呢,今天他是想干啥?巧姨拼了力气推搡着,嘴里不住口地骂:」
你这个现世的玩意儿,你是想死呢!连我你也欺负?「富贵不吭声,一门心
思地去拉去抱,脑子里晃来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净的身子。两个人就在这树林子
里拉拉扯扯地厮缠着,那巧姨到底是个妇人,没几下子便有些力竭,被富贵囫囵
地搂在了怀里,还没等张口叫出声来,一对兔子一样蹦跳的奶子便被富贵严严实
实地捂住了,像个面团似地被他揉来揉去。巧姨这下是真的急了,鼓悠着身子挣
脱,嘴里骂着威胁:」
你个孬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看我不跟大脚去说的,你看我不跟大脚去
说的。最新222点0㎡
「富贵却一点都不怕,一只手箍着巧姨,一只手揉搓得更是用力,身子扭过
去,竟把巧姨压在了下面,任巧姨打挺似地挣扎,嘴却也凑了上去,隔着衣服就
在她奶子上胡乱地拱。巧姨更是慌张,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啥,只是不安地扭动
着身子,嘴里边迭迭地念叨着:」
这哪行,这哪行?红兵回来了不宰了你啊!「」
咋不行!庆生能cào ,我咋就不能cào ?「富贵喘着粗气闷声闷气地说,全然没
顾得上她还提到了自己的发小葛红兵。巧姨的心里霎时」
咯噔「一下,却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啥?庆生咋啦?「富贵嘿嘿笑着,抬起脸望着巧姨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
的脸说:」
别瞒了,我都知道。
不说就是了。
「」
你知道个啥?你胡说个啥哟?「巧姨躲闪着富贵的眼神,挣扎的劲头儿却再
不像刚才那么决绝,就似硬邦邦的轮胎被人一下子撒了气。」
我胡说?我都看见了,我胡说?「富贵瞪着眼,神情却又是那么的洋洋得意
,有一种陡然把别人捏在手心里的自满,」
在这,就在这儿!不是你俩?「巧姨被富贵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想不
出怎么答对。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这可咋整?巧姨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富贵,无
论如何也无法把这张龌龊奸险的脸和以往那种憨厚木讷的富贵联系起来。但把柄
被攥在他的手里,却再也由不得自己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别说被村里人知道
,自己男人知道,即使是大脚,那也断断不会饶了自己。那可真就活不成了!想
到这些,巧姨一下子浑身瘫软,忘了挣扎忘了抵抗,摊开了身子竟任由他去了。
富贵不禁沾沾自喜,身子下这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白嫩女人,就这么就范了,他
急慌慌去解巧姨的扣子,刚刚露出一抹白皙,却见巧姨两手交叉,突然又把他挡
住了,富贵诧异地望着她,一双美目喜盈盈水汪汪,竟是一副窃喜的模样,忙问
:」
又咋了?「巧姨却不慌不忙把个富贵的身子往下推,嘴里嗔怪着:」
你就是猴急,看,把我衣裳弄得,全是泥。
「富贵被弄了个晕晕乎乎,再也想不到这女人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衣裳,看了
看巧姨沾满土灰的褂子,又瞄了瞄那一抹白皙粉嫩,终是拗不过心里那股子邪火
,没好气地一把将巧姨按住说:」
脏了再洗呗,别动!「」
别动啥别动!我不动,你行啊?「巧姨刚才是被急昏了头,一时间倒忘了富
贵本是个孬货,啥也做不成的,乍然想起,不由得一阵子庆幸。富贵听巧姨这么
一说,忽地嘿嘿一笑,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裤子解开,拽着巧姨的手就往下摸,」
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你看行不行。
「巧姨瞪着疑惑的眼睛,被富贵生拉硬拽地,将信将疑地掏下去,刚刚触到
那根鸡巴,不由得像被火燎了一下,那哪里是个孬货,分明是一个棒槌!」
我的天爷啊!啥时候行了?「巧姨一时间胆战心惊,张着口竟似是傻了。富
贵又得意地笑了,趁着巧姨还在恍恍惚惚的惊讶中,一把将巧姨的腰带扯开,拽
了裤腿就往下褪。那巧姨心里乱成了麻,脑袋里煳成了一锅粥,见事已至此也就
认了命,好在不是外人,何况人家还攥着自己的尾巴,沾沾身子又掉不了一块肉
,便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竟配合起富贵来。颠着屁股,让富贵把自己的裤
衩扒下来,又自觉地分开两条白白嫩嫩的腿,把一块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敞了个
透透亮亮。那富贵一眼瞅见,立时血往上涌,铺天盖地地就压了下去,端了自己
的鸡巴对准了巧姨的屄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子乱杵。那下面仍有些干涩,富贵进
来的也有些生勐,顶得巧姨哎呦一下,弯弯的细眉忍不住拧在了一起,富贵却不
管不顾,依旧拼了老命胸口喘成了风箱一般,耸着屁股闷头苦干。巧姨本就是天
生的水性杨花,被富贵敲桩砸夯一样的捣鼓之下,身子自然便有了反应,不知不
觉地竟抱住了富贵,嘴里忍不住也哼出了调门。富贵乍一听见巧姨悠扬骚浪地哼
叫,就好似火上被浇了几滴豆油,更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在了下面,撞上去」
啪啪「作响,嘴里还在问着:」
咋样?咋样?「巧姨哪里还应得出,只是更高地叫出来,却也挺着身子把富
贵死死地迎住,一双腿在富贵的身后绞在一起,像条花长虫,把富贵紧紧地缠在
自己的上面,半天,终于嗷嗷地叫着泄了身子,这才好似缓过了一口长气,悠悠
荡荡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
活驴,活驴啊,你要cào 死我了。
「富贵忍不住一阵子骄傲,志得意满地又往里狠狠顶了几下,巧姨又一阵」
哎呦哎呦「地叫,推搡着富贵,」
你个活驴,使那么大劲儿干啥?疼呢。
「富贵忙停下身子,拔出来缩头往下面看,」
破了?不能吧?「」
咋不能!干不呲咧的你就往里杵,蹭破了这是。
「巧姨坐起来,掰着自己的下身给富贵看。富贵仔仔细细的瞪眼睛看了,只
见一片凌乱的毛发被滑腻的汁水沾粘成一团,两片肉唇泛着鲜红鼓鼓囊囊翻在两
边,露出一条粉嫩湿润的肉缝儿,竟似个垂涎欲滴的模样。」
没事儿,这不挺好的么。
「富贵又看了看,瞅了瞅巧姨。巧姨白了富贵一眼说:」
好啥,疼呢。
「说完,就要提裤子站起来。富贵还没完,见巧姨要走,忙伸手拽住说:」
别啊,我帮你治治,帮你治治就不疼了。
「」
你又不是大夫,会治个啥?「」
会治,会治哩。
「富贵一只手死死地把巧姨按住,就怕巧姨变成个家雀飞喽,另一手分开了
巧姨的腿,一张脸却凑了下去,伸了舌头」
吧唧吧唧「地在巧姨凌乱不堪的屄缝上舔了起来……巧姨被富贵舔得一阵子
哆嗦,嘴里却咯咯笑出了声:」
没听说这么治的。
「说完,身子却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摊开,」
得,我也享受享受。
「富贵的舌头灵活的像长了眼睛,哪里要紧便伸向哪里,这么多年的锻炼到
底不是白弄的,没几下,那巧姨的身子便又酸软成一团,勾走了富贵魂儿地哼叫
,重新高高低低地从她嘴里唤了出来,终于忍不住,伸了手枝枝杈杈地叫着富贵
:」
紧着,紧着,上来,上来……接着cào 我……哎唷……要命的鸡巴真好……「
不知什么时候,软软的春风吹进了这片树林,茂盛的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地响成
了一片。日头依旧高高挂着,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又被浓密的枝杈挡了,使树
底下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光光的身子上,像是被撒了一层榆钱儿。那两个人依旧是
忘乎所以地摞在一起,富贵闷声不响地哼着,巧姨悠扬顿挫地叫着,倒像是两只
叽叽喳喳不知疲倦的鸟。xxxxxxxxx今天礼拜六,下午没课。庆生早就
从学校里回来,吃过午饭抹抹嘴就跑了。昨夜里下的网还没收,苇丛里散落的野
鸭蛋也还没检,一脑门子的事情,到比上学还要忙了。路过巧姨大门的时候,见
大丽在院里晒着衣裳,高高地喊了一声。大丽回身见庆生匆匆忙忙地样子,知道
他又要去疯,没好气的白愣了一眼,继续晾着。庆生却扶着门,一脚里一脚外的
,急慌慌地说了声:」
等着,后晌有鱼吃。
「扭头就没了影子。大丽气恼地哼了一声,却听见身后也是一声轻哼,扭头
去看,却是二丽,」
天天就知道玩,没心没肺的德行!「二丽眼睛望着门口,嘴里恨恨地嘀咕。
大丽却笑了,说:」
他不玩要去干啥呢?哪像你,还有个理想啥的。
「」
他脑瓜不笨呢,咋就学不进去?也是个孬货!「大丽还是笑,话里话外却全
是回护:」
他就不是学习的料,你让他学他就学得进去?什么样的木头下什么样的料,
这叫物尽其才。
我看挺好。
「」
哼,你们就惯着吧!「二丽懒得和姐姐打这种无用的嘴仗,扭身回屋了。满
盆子的衣裳万国旗般地晾好,大丽擦擦手,长吁了口气,抬头望望天,刺眼的日
头晃得她一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左右看看,寻了处阴凉,又去抱了一捆压好
的草,坐在那里一根根地破成条儿,预备着织席。巧姨肩膀上搭了条毛巾,端了
盆水从院子一角的柴屋里出来,到门口冲街上远远地泼了,回身见大丽忙着也不
说话,又到水井边上上下下地压了满盆的水,浸湿了毛巾,也不嫌凉就那么撩着
,仔仔细细地摩挲着已经搓得通红的脸。」
咋又洗上了,不是才洗完?「大丽干着活,侧头看着娘问。巧姨还是不答话
,却更用力的去搓,大丽扑哧一下笑了:」
娘要再搓,恐怕脸皮都要搓掉了。
「」
管我!「巧姨嘟囔着,却又似自言自语的说,」
咋总也洗不净呢?「」
娘是踩了臭大姐啦?还是沾了粪了?「」
啥也没有!就是觉得不干净。
「巧姨耸着鼻子,伸胳膊凑上去使劲地嗅着,又伸到大丽跟前,」
你闻闻你闻闻,有味儿么?「大丽使劲去闻,扑鼻而来一股子清香的胰子味
道,瞅了娘一眼说:」
哪有味儿,香着哩。
「」
是么?「巧姨又耸着鼻子闻,这才好似定了心,扭搭搭地回了屋。剩下丽在
院子里满脑子的迷煳。巧姨这是做下病了,自打那天和富贵在树林里滚了一番,
畅快是畅快了,可那股子邪火过去,看着富贵猥琐地在一边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
,又一眼扫见富贵裤裆里那个啷当晃悠着的经济部,黑黢黢龌龊龊,立时觉得一
阵子没来由的恶心,像吞了一口大粪。富贵慌慌张张匆匆地离去,巧姨到底还是
没忍住,扶着棵树,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净,从此,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不知为啥,总是觉得满鼻子一股恶人的烟油子味儿连带着富贵身上那种刺鼻的汗
酸。回家急急忙忙地洗了,擦干净再闻,还是有。于是又洗,洗干净再闻,竟然
还是刺鼻。一连几天,巧姨恨不得把一年的澡都在这几日洗了,却总是觉得洗也
洗不干净一般。把个巧姨愁得,满头油亮的黑发,差点没白喽。昨日里下地的功
夫,那富贵又腆着脸来了,几句话说完就想着往树林里拽。这一次巧姨死活不干
了,任富贵说破了天,那巧姨竟似吃了秤砣一般。」
反正我是不去了,爱咋地咋地!「巧姨往地埂上一坐,掩着鼻挥着手,一副
豁出去的狠辣劲头。富贵倒没了辙,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把这婆娘按在地头上干
了吧,吭吭唧唧地傍着巧姨身边坐下,笨嘴刮舌地竟开始威胁起来。巧姨一听却
炸了窝,」
蹭「地一下蹦起老高,那日里是被富贵的话陡然弄懵了,一时地六神无主,
煳里煳涂地就从了他。可今个却大不一样,富贵有她的短处攥在手里,可现如今
那富贵和她做成了那种脏事,竟也是个不小的尾巴。大脚是啥人,巧姨心里明镜
似地,这要是知道了,生吞活剥了富贵都有可能哩。今天,这孬货竟还用这事儿
来挤兑她,巧姨却再也忍不住:」
你去啊!你去啊!不去你就是个驴cào 的!你当就你会说?我也有嘴哩,我还
怕你黑了我不成?我老公是个jūn_rén ,你cào 了我是破坏军婚,到时候我连你和你儿
子一起抖出来,我豁出不要这张脸了,让你跟你儿子一起蹲大狱去!cào !还有,
你去跟大脚说!我看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去说啊!去说啊!「巧姨一张利嘴
撒开了一通嚷嚷,唾沫星子飞溅,喷了个富贵满头满脸。那富贵万万想不到,平
日里风情万种窈窕撩人的巧姨撒起泼来竟也是锐不可当,忙吓得左右乱看,又伸
手拽着巧姨安抚着。那巧姨却不依不饶了,心里有了依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
模样。富贵本就是装腔作势的那么一说,其实那点子事情大脚早就知道了。而他
和巧姨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可对大脚透上一点儿风丝儿的。想起大脚那凶神恶煞
一般的神情,富贵简直不寒而栗。那一瞬间,富贵被巧姨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乎要给巧姨磕了头,只要巧姨老老实实的,他富贵做牛做马也认了。富贵好话
说了一车,总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见富贵服了软,
也就见坡下了驴,恶狠狠地盯着他发誓赌咒:」
便宜你也沾了,别逮着软柿子来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儿痛快地给我烂在肚子
里。
你敢去瞎咧咧,我就敢撕破了脸跟你拼命!「巧姨能这么说,富贵恨不得烧
了高香,忙痛快地应了,扭头像只刚刚脱了地扣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长出一
条腿来。望着富贵狼狈远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里乐开了花,忍不住」
咯咯格「地笑了个痛快。xxxxxxxxx火辣辣的日头精精神神地挂了
一天,直到家家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才懒洋洋地要从西边落下。光芒减弱了许
多,一眼看上去红通通地像烧红的一块煤球。庆生风风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
一根缀满团团簇簇榆钱儿的枝杈,手里提着桶,里面满满的小鲫鱼。这时节的榆
钱儿有些老了,庆生却爱吃,每天都要爬上榆树,懒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
,却生生地擗上一根扛回来,让娘活了棒子面,贴成饼子。」
咋才回来?「大脚听见声音,探头出来,问了一嘴。庆生把桶放下,接过大
脚递上来的洗脸水,胡噜了一把脸说:」
在河边看见二蛋他娘洗苫布呢,帮了她一下。
「」
噢!「大脚伸手杵了庆生脑门一下,」
娘在家等你倒不急,还想着去帮人。
「庆生嘿嘿笑着,催着娘赶紧去把鱼熬上,又说:」
多做一些,给巧姨送些去。
「」
要去你去,我可没那功夫。
「大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底下却麻麻利利地动作起来。庆生却不理会,
伸脖子喊大丽。喊了两声听见大丽在那院里应了,忙告诉她等会儿去送鱼。富贵
坐在一角闷声不响地」
啪嗒啪嗒「抽着烟,竖着耳朵听着那院里的动静。这一天,富贵都是在惶恐
不安中过来的,就怕巧姨抽不冷子过来串门。富贵本是个厚道人,长这么大别说
坏事去做了,连想都没去想过。这一下恢复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来的福分
,也让富贵陡然的生出了些暴发户的心态。就像个怂人喝了一斤烧刀子,把个胆
子壮成了天大,这才头昏眼花地cào 了巧姨。也该富贵本就不是那个走桃花运的命
,小人乍富地刚刚卜愣了一下,头里刚被大脚灭了下火儿,紧接着又被巧姨昨个
那么一闹,竟把个富贵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现在的富贵,再没了前几日那股子
扬眉吐气的心气儿,重又蔫头耷脑地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样儿。回到家来,便搬个
马扎坐在一边,心里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暗骂自己千不该万
不该得陇望蜀的,稀里煳涂赚了一次就行了呗,咋还想着弄个长长久久呢?早知
道这样,倒不如让驴再踢上那么一下呢!看着庆生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身影,要
不是巧姨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富贵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
,托庆生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混账事情就忘了吧。可大脚和庆生却根本没
在意富贵阴晴变换,照样和往常一样,母慈子孝地和谐美满,更把个富贵憋闷了
个够呛:都他娘地长了个鸡巴,咋这鳖犊子就顺风顺水的呢?一时间心里是百味
杂陈,竟是说不上羡慕还是嫉妒了。大脚仍在屋里屋外地忙活着,一阵风般在富
贵的眼前飘来飘去。夕阳绚烂的余光斜斜地撒过来,把大脚丰腴的身影勾勒的凹
凸有致,偶尔弯腰,浑圆的屁股便旖旎地翘在那里,磨盘般豁然在富贵眼前打开。cào 他个姥姥!你巧姨捏着半拉儿装紧,我说不出个啥,这大脚可是我的媳妇,
cào 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理,我怕个啥?难不成就让给了那小鳖犊子?可着他一个
人家里家外的cào ?富贵越想越是气愤,眼睛盯着大脚,就觉得邪火上升,恨不得
立马就把大脚掀在地上,把那个肉鼓鼓的屁股蛋子戳上个十七八个窟窿。一顿饭
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刚放下筷子,大脚还在收拾着桌子,富贵伸手就来拽。大脚问他干啥,他也不吭声,依旧暗地里使劲抓着大脚不松手。从富贵通红地
眼睛里,大脚似乎窥出了一些端倪,心里暗暗地骂着富贵:咋就像个没着腥儿的
馋嘴猫,急起来竟没时没会儿?院子里,庆生还蹲在水桶边逗弄着剩下的小鱼儿。大脚有心甩了富贵骂上几声儿,却也张不开嘴。自己个本就有些对不住人家,
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的,走哪也说不过去。这边还在和富贵暗地里拉着锯
,扭头却朝庆生喊上了:」
庆生,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没,吃完了记着把盛鱼的碗拿回来。
「庆生兴致勃勃地还在玩着,被大脚喊得有些不耐烦,懒洋洋地应着,身子
却没挪窝。」
紧着!快去!「大脚高门大嗓的又是一声儿,身子却已经被富贵拖进了半边
儿。庆生纳闷地扭头往灶屋里瞅了一眼,不知啥时候,灯已经关了,灶屋里乌漆
麻黑,只听见娘的声音却看不到娘的影子,心里还惦记着半桶游来游去的鱼,却
也拗不过,只好来恋恋不舍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庆生的身影还没从大门口消
失,屋里头大脚已经被富贵掼上了炕,一个影子铺天该地地扑上来,喘着粗气倒
好象慢上一会儿,那大脚就会从炕上消失了一般。不一会儿功夫屋里就四处荡漾
着大脚的浪叫声,大脚一阵紧似一阵地哆嗦,忍不住畅快地骂到:」
你个驴cào 的东西,要把老娘cào 死呢……有本事来啊,看你cào 不cào 得死……再
使劲,使劲!「富贵一听,越发来气,咬着牙竟似是和大脚拼了,把平日里耪地
挑沟的力气一股脑的使了出来,」
啪啪「地撞得山响,嘴里边也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cào 死你个骚屄……我让你骚!我让你骚!cào 得你下不了炕!看你还骚!「」
有本事你就cào …下不了炕……我也骚,气死你个驴cào 的!「」
你个骚屄cào 烂喽,我看你咋骚!「」
cào 烂喽……拿线缝,缝上接着骚!「」
个老骚屄,就是欠cào !我看你再骚,cào 死你,cào 死你!「」
对,就是欠cào !见天的cào ……也没够儿,让全村的老爷们都来cào ,挨着个来
……也没够儿!「两口子越说越是来劲,竟分头都体会到了一种乐趣,你言我语
地更是没了顾忌,越是砢碜的事情说得却越是兴奋,那两具身子折腾得也越来越
花样翻新,翻过来掉过去地从炕梢折腾到了炕尾。过了好半天,大脚勐地想起庆
生,卜愣一下从炕上坐起来,不安地往院子里瞅,院子里黑不隆冬,两扇漆黑的
门还在大敞四开的晾在两边,微微的月光斜斜地打在斑驳的门板上,泛出若隐若
现的亮光。庆生其实回来过一趟,可刚刚走进堂屋里,就被西厢里的动静给惊着
了。开始先听见娘的叫声,这种声音现在对庆生来说熟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cào
得乱了脑子才会发出的声音,欢畅、迷乱又有着那么一丝声嘶力竭的饥渴。每次
娘爬上了自己的炕,被自己一通揉搓之后,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个动静。可今天娘
这是跟谁?是爹么?爹不是不行么?难道又用了老法子来伺候娘?忍不住好奇,
庆生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挑开了门帘,眯着眼望进去。一铺大炕光熘熘的一览无
余,那上面滚着两个人一样的光熘熘。还真是爹,耸着个屁股正爬在娘的身上。
娘的两条腿搭在爹的肩膀上,从后面看,两只脚丫子竖在那里,脚趾头却张的开
开,像是被撕开了骨架的蒲扇。爹的头这次却没有趴在娘的身下,竟然和自己一
样了,下身对了下身,正起劲地拱着。庆生吓了一跳,忙缩回了头,耳边依旧充
斥着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二丽在自己屋里写着作业,
厚厚的一摞书摆在桉头。庆生伸头往里看了看,没敢惊动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
子。见大丽一个人倚在炕上,手里拿了钩针,飞快地穿梭往来。」
你娘呢?「庆生问大丽。大丽扭头见是庆生,明明媚媚地一笑,努了嘴往院
子里的柴屋一指。庆生回身就走,大丽刚要喊他,突然想起二丽在家,忙又压低
了嗓子」
哎哎「地叫。庆生却像是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柴屋里钻去……一直到明
晃晃的月亮高高地挂上了树梢儿,巧姨和庆生悄悄地从柴屋里探头出来。院子里
静悄悄的,屋里昏黄的灯光顺着窗户洒出来,映亮了半个院子。影影绰绰看见东
屋里二丽依旧伏桉疾书,也不知在写个啥。西屋里估计大丽还在,一样的灯火通
明。看来两个人消失了那么久并没有惊动了谁,巧姨和庆生各自暗暗地松了口气。庆生扬了扬手,算是给巧姨打了个招呼,扭头回家,心里却仍是隐隐地胆颤。
刚刚自己把爹病好了的事情告诉了巧姨,巧姨问他看到爹cào 娘是什么感觉,还问
他想不想跟爹一样cào 娘。就在分开的那一瞬间,庆生仍是一眼瞥见了巧姨意味深
长的笑眼儿,更是让他平添了一种忐忑。莫非巧姨知道了自己和娘的事情?说到
底庆生还是做贼心虚,巧姨只是觉得好玩儿罢了,顺手拿庆生的羞涩开开心,却
没想到这一下竟吓坏了他。一想起庆生那股子慌里慌张却拼命掩饰的样儿,进得
屋来,巧姨仍是满脸的戏谑娇笑。大丽依旧倚在炕上勾着毛活儿,抬眼见娘进来
,一脸的笑意,忍不住问:」
咋啦这是?捡着金子了?「被大丽这么一说,巧姨倒」
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大丽知道庆生和娘钻在柴屋里没干啥好事儿,也正
好自己这两天身子不方便,倒没去管他们,可见娘竟是这么高兴,心里仍是有些
小小地芥蒂,便噘了嘴往炕里仄了身子却一声不吭了。巧姨还在自顾自地笑,回
身见大丽一脸的不快,心里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忙凑过来靠在大丽身边儿,捅了
捅她:」
咋啦,不高兴了?「大丽没说话,手里的钩针走得飞快。巧姨又捅了她一下
,却还是忍不住笑,又是」
扑哧「一声儿:」
可逗死我了。
「大丽斜眼瞟了娘一眼。」
庆生跟你说了么?他爹那病好了。
「巧姨笑着说。」
这事儿他可不跟我说,「大丽撇撇嘴,」
哪有跟你话多呢,他都不理我。
「巧姨咂摸出大丽这是吃醋了,忙拢上了闺女的肩膀说:」
哪啊,话赶话就顺嘴提了一下,咋,还不高兴了?「」
我哪敢?「大丽嘴上说,脸上却仍是耷拉得老长。」
还说呢,你看你这张脸,都快掉地上了。
「巧姨轻轻地捏了大丽一下,大丽没好气的躲,又被巧姨一把抱回来,爱惜
地说:」
傻闺女,咱娘俩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还能蹦跶走不成?生这种闲气,
你要生到啥时候呢?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呢,娘也是闺女遮阴儿的树,这是要摽一
辈子的呢,你说是不?不许生气,来,来,笑笑,笑笑。
「巧姨捏了大丽的脸,喜滋滋地逗着。大丽本就是一时的小性儿,见娘好话
也说了,笑脸也赔了,却还有了些不好意思,逐抿嘴一乐。巧姨见闺女终于换了
笑脸,这才放心,又想起了庆生,忍不住又和大丽念叨了起来。大丽问:」
这事儿他咋知道的?大脚婶这也跟他说?「」
哪啊,是他听来的呗。
「」
听来的?「」
可不么,你富贵叔刚好,和你大脚婶那还能闲得住?这不被他一耳朵就听去
了。
「大丽瞪着眼恍然大悟,想想屋里面大脚婶和富贵叔热热乎乎的样子,屋外
边那庆生却竖了耳朵在听,立时便耳热心燥,一抹绯红涌上了脸颊,」
啐「了一口:」
这个现世的玩意儿,这也听得?就不怕长了针眼!「巧姨」
咯咯「地笑,用手指了大丽,却说不出话。大丽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呀「地一声儿叫了出来,一下子连脖子都红了,脑袋往巧姨怀里没了命地扎
,嘴里叫着」
娘坏,娘坏「。」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儿再不好拿闺女调侃,忍着笑
把大丽扶起来,突然又伏在大丽耳边说:」
今个庆生厉害呢。
「大丽听娘这么说,立刻又变得羞涩,双手立码捂了耳朵,嘴里嚷嚷着:」
哎呀,娘咋那膈应人呢,啥话都说!「巧姨嬉笑着扒开大丽的手:」
真得真得,不扯谎,这小子跟个活驴似的。
「大丽红着脸推搡着娘,又不安地看着门口,恐怕娘俩的调笑被那屋里的二
丽听见。巧姨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一脸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庆生的生
龙活虎。几句话过去,把个大丽弄得更加面红耳赤,却还是听得尽心。昏黄的灯
光均匀的洒在炕上,母女俩嘻嘻笑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地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
,哪里还像个娘俩,活脱脱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在交流着炕上的那点子经验。但是这娘俩千想万想,真的没想到真的让二丽听去了。二丽只是觉得娘偏心大
姐,这阵子总是嘀嘀咕咕的,今天看到娘又和大姐躲在屋里,不知道她们在说什
么,笑得那么开心,就悄悄过来偷听。二丽自然不是傻子,更何况乡下的一些大
姑娘小媳妇聊起骚嗑来根本无所顾忌,所以乡下的女孩子大多很早就知道男女的
那点事情,现在娘个大姐说的正事那时。如果说大姐和庆生哥相好,作那事情还
有情可原,怎么娘也跟庆生哥……大姐好似还很不在乎呢?二丽的心次感到
那么的寒冷,就比当初知道庆生哥跟大姐相好还让她寒心。直到多年以后,大丽
才知道就因为二丽的寒心,才促成了她们的爹娘离婚。xxxxxxxxx转眼
暑假到了,大丽已经上高二了,庆生和二丽上了初三,大丽这个高中上的很勉强
,如果当初不是爹坚持,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二丽学习比较好,只要将来进
了县一中,上个大学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别看只是县里的一个中学,却是
个建校百来年的知名学府。就算是现在,那也是省里响当当的名校。仨孩子里头
,白瞎了这个庆生。脑子那是没比,长了毛儿那就是个猴,长个尾巴比狐狸还精
,却咋说也学不进去个啥,坐在教室里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浑身的不得劲儿。别
说大脚了,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看着个这么个东西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咋
就不走个正道呢?谁都这么说。庆生不服气,当个农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还就
不信呢。」
谁说当个老农就不是正道了?老师是说你不该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脑子,
好好的学习那才是个正道呢。
听不懂人话是咋的?「二丽曾这样教训庆生。这天庆生正在巧姨家瞎聊,听
见大脚在隔壁院里喊:」
庆生!庆生!「庆生答应了一声,却不动。二丽见他和大丽两个吃着饭还眉
来眼去的样子,想到他跟娘也有一腿,心里一阵子来气,桌子底下踢了庆生一下
说:」
你娘叫你呢,咋不动!「庆生嘴里正嚼着一根青黄瓜,含含煳煳地说了一句
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墙边儿,踩着砖头爬上去,冲那院儿里的大脚说:」
回来了回来了,就在这吃吧,吃完就回。
「大脚嘴里边小声儿地骂了一句,扭头进了屋。」
你娘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巧姨悻悻地回来,问庆生。
庆生说了句」
不知道「,继续吃得香甜。」
你娘就是怪呢,这些日子到好似变了个人,见着也不愿意说话了,就跟满肚
子心事一样儿。
「大丽说。巧姨也点头,忽地一笑说:」
按理说应该高兴呢,咋还愁上了。
「大丽扑哧一下子乐了,庆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二丽脸一沉转过去不看这三
个人,心里有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庆生知道娘这是咋了,还不都是怨了自己。
自打上次知道了爹那病已经好了,庆生下意识地开始躲起了娘。没人的时候也不
在娘跟前腻歪了,有时候半夜里大脚摸着进来,庆生也推三阻四地找了各种借口。他也不知道为啥,也不是不想,就是直觉得认为再不能了,理应着把娘还给爹。那以前是爹不行呢,可现在好了,哪还有道理再和娘滚在一铺炕上呢,爹要是
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可他这一下,倒把个大脚闪得够呛,那大脚的心思早就到
了儿子这儿,他才不管富贵是不是好了,她也早就不在乎做个媳妇该守的本分。
和庆生这些日子的纠纠扯扯,让她陡然焕发了一种心气儿,这些年憋憋屈屈的压
抑竟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并且释放的那么妄为无忌。就像是一年没洗澡突然地跳
到了河里,任它河水肆虐奔腾不息,她却再不想上来,她要可着劲儿在里面扑腾
个够。大脚享受这样有违伦常的乐趣,并且深深地沉浸了进去,她可以不在乎富
贵的想法,也可以不在乎庆生是不是把一颗心全栓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怕庆生再
不沾她,再又重新把她仅仅地只当作娘。可越是怕啥却越是来啥,庆生那鳖犊子
不知吃了啥迷魂药,竟开始把她往外推了。大脚辛酸失落的同时,一颗心就是个
恨,一门心思认准了是隔壁那娘俩个挑唆的。心里有了怨愤,自然对巧姨和大丽
没了好脸色。这还幸亏是为了这见不得人的丑事,这要是别的,大脚恨不得杀将
过去,大不了多年的姐妹不做了,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委屈了巧姨和大丽,每天
见着大脚都是笑脸相迎的,却是回回热脸贴了冷屁股。娘俩个百思不得其解,咋
也想不到病根儿就在这庆生身上。巧姨心细,一眼瞥见老闺女落落寡欢的神情,
问:」
二丽,想啥呢?「」
哦,没啥?「二丽扫了一眼大姐和庆生掩饰说,」
看大姐和庆生哥眉来眼去的,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我们班
可不少镇上的男同学给我递纸条呢!「巧姨立刻紧张起来,」
那可不行啊!你不是要考大学吗?「二丽没说话,再次看了庆生一眼,发现
庆生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她的心骤地紧了紧:你会在乎我吗?庆生也不知道自
己在二丽说完那话的时候,他为什么有一丝不快,但是内心里想让巧姨娘三过上
舒心日子的决心从没有变。一连几天都下河去捞鱼,现在城里人不知道怎么地都
很喜欢吃河鱼。有一天捞的比较多些,自己家和巧姨家是吃不了,正好有来收购
的,他就给卖了,也是次知道这鱼竟然能买到三元钱一斤。庆生手里捏着鱼
贩子给的一卷钱,心里扑腾扑腾乱跳,这是自己次赚这么多钱,整整十元呢。」
看把你个傻小子乐得!美疯了吧?「庆生还在嘿嘿地傻笑,冷不丁身后有人
在说话,庆生扭头去看,却是熟人,张货郎。看到他就想起他cào 干巧姨的事情,
庆生一阵阵反胃,本来高高兴兴的,没成想撞上了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也没
说啥,只是把钱飞快地揣进兜里,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张货郎推着自行车,车
上挂着不少物件,」
还藏呢,我都看见了。
「张货郎笑着凑过来。」
藏啥?「」
钱呗。
说,卖了多少?「庆生下意识地捂了兜,」
没,没卖多少。
「张货郎撇撇嘴:」
你个傻小子,吃亏了知道不?「庆生看着张货郎:」
吃亏了?「」
可不么!「张货郎说:」
你们这片儿的鱼现在城里人可爱吃呢,说是啥,天然的,绿色的呢。
卖起来老贵了。
他给你多少?才三块钱吧?要是在城里饭店,咋也得十几块!「」
真得?「庆生不相信。」
靠,我这么大个人会哄你啊?不信你去让你大丽啊!她不在县城读书吗?「」
十几块?就这几条破鱼?「庆生还真就不信,回头看了看宽宽敞敞波光鳞鳞
的大河,嘴里面嘟囔着,」
城里人真傻,直接过来捞呗。
「」
你咋就知道没人捞呢!那个收你鱼的大长脸他们天天在河里玩呢?他们是捞
不着!你以为都跟你似地?憋半口气就能扎到河底,蒙上眼都能从苇塘里钻出来?哪有鱼你清楚,他们清楚?你是觉得容易,换了别人你让他们试试!「张货郎
一通咋咋呼呼地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庆生这才明白,自己这天天玩着闹着
竟还是个本事。张货郎摇摇头说:」
就你这傻小子还真能找到媳妇,白瞎了大丽那姑娘!「推着车往村外走去。
改革的春风吹了好多年,外面早就蠢蠢欲动了,而自给自足的虎头沟却还保持着
老祖宗传下来的习性。日子过得太容易也就没有人喜欢算计,多少年了,虎头沟
人从没有出过一个买卖人。也不是没人想过,下点力气把河里面的水货倒腾到城
里,但想归想,真要去弄的时候却又犯了懒:多点还行,那十条八条的鱼,几只
野鸭子,费劲巴拉的弄到城里,还不够那功夫钱呢。再说了,那也得有人要呢,
没人要,一不留神再让政府给扣住?不合算。人们都是这样,习惯了的日子,只
要没逼到绝处,便不会想到变通。庆生不是那种死羊眼的人,只是家里边从没有
靠过他,他也便不为这过日子去费过心思。其实庆生也愁呢,自己到镇上念书才
知道人家镇上的孩子过的啥日子,人家的娘穿的是啥,人比人得死啊!自己广说
回来当农民,可是就这么一点地,对付着吃饭没有问题,可要说指着它挣钱,却
是根本不可能的。张货郎的一番话,无异于给庆生开了一个天窗,晴朗朗的日头
衬着湛蓝湛蓝的天,呼啦一下就映进了庆生原本有些黯澹的心。没准儿,这还真
是一条来钱的道呢。我有本事,弄点东西直接卖到城里,再不让大长脸们扒上一
层皮。虽说少,不过聚少成多,我有用不完的力气,怕个啥呢!庆生那天想了很
久,慢慢地终于有了头绪。本来还想着再仔细勾勒一下,可今天在巧姨家,说起
二丽将来上大学,他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很费钱,虽然二丽的爹在部队上,但是那
时候一个连长的津贴也没多少,这上大学的费用恐怕他也不定出得起,这让自小
就当二丽是妹妹的庆生更加坚定了辍学赚钱的决心。匆匆地离开巧姨的家,偷偷
熘回自己的屋,早早就上炕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