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想一枪打死秦鱼,但下一秒,秦鱼笑了下,“云参领一定不知道你的衣服领口上沾染了口红痕迹,这种口红带着一点玫瑰香气还有一些碎光粉末,是法国kl品牌新出的口红,偌大的北平也就stevin先生那边有贩卖,且只有八套,不巧,我是其中一个,而另外七个我也知道是谁,其中一个就是千乐舞厅的薇儿小姐,但不巧的是大家都知道这位薇儿小姐前段时间传闻跟某个人关系不错。”
某个人。
云河显然是心里有鬼的,所以第一时间就知道秦鱼说的是谁,而叶衡这些军统内部的人也知道是谁——因为对某个人,他们不得不关注。
那个人叫萧庭焱。
萧太子的女人,云河却睡了——别狡辩说你特么不知道!别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这意义也就不一般了。
一个天生反骨的太子爷,一个是状似乖巧其实庸碌好色的将军之子。
要比个强弱只能拼爹,要分个上下只看时局——现在的时局是云秉的根基不够,机遇也没到。
所以云河必败无疑,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到父辈的谋划。
所以.....云河的脸色白了,因为最糟糕的情况是——叶衡跟商会的几个理事乃至北平的一些世家都有人在场。
怎么破?一枪打死她杀人灭口吗?
“用枪盯着脑袋并不好玩,一枪打死我才好玩。”秦鱼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指尖落在枪的一侧,指尖轻敲。
云河的目光随着这一敲而颤动。
“最好玩的是什么知道吗?”
秦鱼眯起眼,“是你想打死我,最终却没能打死。”
眼神跟语言是一种艺术,艺术的魅力在于让人觉得美好,也可以用于营造氛围。
秦鱼营造的强大心理威压让心智并不足够坚定的云河呼吸有些不稳。
从拔枪霸气的云大少变成举枪不定、进退两难甚至本能觉得眼前柔弱女人无比可怕的弱鸡也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她的目光是一条冰冷蟒蛇,捆绑人心,扼住呼吸。
直到崩溃!
“云少,船上那边还需要您上去探查。”忽然有人来解围,是梁小真,这个天真的少年被秦鱼崩了人设,现在倒也变得正常了,还很聪明不是吗?给了云河一个台阶下,但让人尴尬的是....
云河收枪下了台阶,看梁小真的眼神却不太善意。
大概是因为被一向看不起的所谓草根贫民给救了,这伤了他的自尊。
“跟我走!”云河挥手带着部下要上船,从职权上他倒有权利,但也拦不住叶衡名正言顺啊,于是两拨一起上去了。
带枪的人一走,局面就缓和了,多少颗吓坏的心脏都得到了救赎,比如赵俊等人,比如管家等人。
“秦小姐….”赵俊嘴唇哆哆嗦嗦,有些说不出话来,i平时他在背后是挺嘴贱编排云家父子的,可真对上,就他这小身板还不够那云河消遣的,谁让人家手里有兵权。
可他没想到今日竟有一个立足商界的女人用几段言辞就把云河逼得如狗狼狈。
秦鱼瞥眸看他,微微一笑:“怎么?还敢追我吗?”
赵俊吓坏了,猛摇头。
他吃熊心豹子胆了才敢追这样厉害的女人。
另一头,范仲脸色也有些苍白,“这女的,这女的....还是女人吗?”
他倒没听清那边说什么话,但看得出云河吃了大亏。
而那女人半点怕的都没有,平静得很,难怪那天面对他们两人也跟玩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