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既江山,蔺珩这人擅长判断别人价值,如果他的欲望转变了,图谋帝国统治,那么别人在他眼里的价值自然变了,比如——都是棋子,皆可牺牲。
上闻雅致是在点出蔺珩如今对帝国江山的图谋,也点出他对上闻家族的小动作,更点出他们都已非当年故友。
立场若是敌对,那就是敌人了。
“算年纪,这三个人当年在帝国应该都是领袖风华的人物,认识或者结交为友也不奇怪,但现在看来友谊的小船已翻了好几番,起码上闻雅致跟蔺珩是不能修复的。”
秦鱼甚至通过这三人的微表情判断——蔺珩这厮当年还算年轻,也没有如今这样大的权势,然而其余两人当年都有天然的顶级出身,蔺珩应该利用他们得到过一些政治上的利益,至少利用过上闻雅致。
但今天为什么来接她呢?想修复下友情,还是继续利用?
要么就是...谈生意?秦鱼瞥了那二十艘大船一眼。
对于上闻雅致的话,蔺珩的回应也很直接,“物是人非就是物是人非,时间久了,东西腐朽,人也老了。”
他看了上闻雅致一眼,淡淡道:“一个女人不必过度分析一个男人的话,他就是在讽刺你老了,没有当年年轻。”
河图王苦笑,刚要解释自己的清白。
上闻雅致稍稍扬眉,“天下的男人么,多看的女人皮相,虽平庸肤浅,但总比连女人皮相都不看的男人正常一点,话说蔺相还跟当年一样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顿了下,她撩了眉眼,嘴角噙着微妙的笑。
“我指的是你碰不了女人这件事。”
河图王错愕,下意识去看边上的人,仆从都不在边上,但如果武功好听力好的,估计都听到了——比如武道大师级别的俞庆。
其余的应该还好。
俞庆是蔺珩的人,当然不敢说什么,只脸色微变,低下头。
倒是后面的秦鱼一副正常好奇的样子——没错,她听到了,但装作没听到又很想听的样子。
妖朽呢,她说蔺珩怎么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没想到他竟是个天残!桀桀!”
秦鱼对黄金壁如此说,但黄金壁不知道为什么回了一大排小数点,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对一个男人而言,上闻雅致的攻击是尖锐致命的
蔺珩却不动如山,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只用修长的手指抚了下袖子一边,幽幽说:“总好过月咏夫人被女人动了吧。”
秦鱼迅速调出了上闻家的秘辛——上闻家小姑姑当年在内院的确差点被一个身份不明打扮成女护卫的女人给占了便宜,当然,对外说是没有,真相如何外人就不知道了,后来不久上闻小姑姑就以雷霆之速嫁给了月咏少宗。
“所以现在这两人现在是在互爆黑历史吗?厉害了。”
秦鱼吃了两个大瓜,瞥到站在两人边上一脸微妙的河图王。
河图王是一个很有气度的男人,也愿当和事老,试图缓和气氛,“前尘旧事不值一提,我们来说点有趣的事吧,比如...”
上闻雅致抚了眼角,若有所思,“当年那事儿,当时虽挺气恼,毕竟年少,后来年纪稍长一些,却也觉得长了一些见识,得了一些意趣,如此还要感谢蔺相一番费心谋划了,然而我之成长,蔺相却原地踏步,委实让人叹息。”
果然是很“有趣”的事。
信息含量依旧很大,解释起来就是——你安排了“女护卫”来羞辱我,反让我长见识了,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甚至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倒是你,还是个老处男吧,真是可怜。
秦鱼觉得当年蔺珩估计也就二十出头或者更小一些,手段就已经这么狠毒,也是厉害了。
蔺珩:“不必客气。”
蔺珩:“反正听说你现在还没抓到那个女人,若是我抓到了,一定送你。”
上闻雅致回以一笑,“那自是感谢,也许我会回报——替你多留意一些可解你隐疾的女子。”
蔺珩:“那倒不必,这样的女子已经出现了。”
这下连河图王都好奇起来了,“哦?谁?没听说啊,莫不是...”
蔺珩淡笑,“我成亲了,你们两人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