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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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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哭笑不得,不耽误儿子煲电话粥。


童童已经退到房门外了,突然又开条门缝,探进个脑袋来,笑眯眯地“嘿嘿”,“妈咪,你这是在等爹地吗?”


……


……


这一夜,厉仲谋彻夜未归。


part4


吴桐辗转难眠,原来习惯是那么可怕的东西,没有这个男人的体温,生命力缺少了重要的一部分,她无法入眠。


她拨了电话给厉仲谋,第一次,没人接听,第二次,响了三下就被对方挂断。


忙音一声一声撕扯耳膜,她听着,眉紧紧皱着,劈手就把手机摔在地上。


模模糊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第二天吴桐很早就醒了,还是巴巴地把电话捡回,摔出的电池扣回去。


开机后看到未接电话,吴桐整颗心吊起来,手指飞快地调出未接记录。


几个电话都是吴宇打来的。


吴桐耷拉着眉眼,顿了许久才回拨。


吴宇接到她回电,算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你不愿接我的电话。”


为了童童的事,父亲几乎要和吴桐再度断绝关系,也不准家里人联系她。吴桐有过一次经验,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


“有空的话,回来一趟吧,爸他看了报道,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把童童也带回来,当面认个错,老人家好消气。”


她听着吴宇说,好半晌没回话,突然就反问:“哥,你是不是也这样看我?”


吴宇一愣。


迟迟没有回答她。


吴桐想,自己是知道答案了。


他们确实和外人一样,不信她会不切实际地爱上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宁愿相信她卖儿子,换富贵,丢了二老的脸。


吴桐和儿子一起吃早餐,童童一眼就看出她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咬着汤勺,吊着眼角看着她,自以为地安慰她:“妈咪你怎么一天没见爹地就这样?不行这样的。”


说着说着,就偷笑。


身旁的佣人掩嘴笑,吴桐艰难地扯着嘴角弯起弧度:“胡说什么,快喝粥。”


童童煞有介事,“爹地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他工作忙,没回来睡。男人要以……”他努力回忆厉仲谋的话,学着大人口气,“……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的!”


孩子再说下去,吴桐怕自己快要掩饰不住低落,闪躲着视线嗔了一句:“妈咪也要以事业为重,等会我要上班,你再不快点吃,要害我迟到了。”


吴桐送儿子去了张家,自己驾车回公司上班。


座椅还没坐热,便被告知不需要再负责跟进与厉氏的合作案。手头的资料都不需要她费神移交,即刻起公司留薪放她大假。


连她妄图用忙碌麻痹自己的权利都剥夺,吴桐颓然坐在办公桌前,目光定格在面前的调任书上,迟迟无法转移。


她两手空空走出办公室,看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格子间里工作的同仁,习惯性地手探进包里摸电话。


吴桐按捺住,没有拨电话给任何人。


她开着车到处兜,到了按照约定时间,才去张先生家接童童。


在儿子眼中,她与厉仲谋是怎样的,有多美好她并不知道,可吴桐不忍去破坏。给孩子,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念想的资本。


吴桐言笑晏晏地进了张家门,可惜昨夜没睡好,她黑眼圈怎么遮盖都没用,张太给她的茶里特意搁了参片。


多年邻居下来,又同是孩子母亲,看着张太太的目光,吴桐总有错觉,觉得自己的不开心掩饰的不够好。


被人发觉,剥了伪装,无地自容。


两个孩子在屋里玩闹,吴桐和张太聊着天,童童突然抱着他的周记本出来:“周记我写好了,要家长签字!”


可可没跟过来,而是在门后探头探脑,等着看热闹似的。


吴桐不明所以地接过周记本,落笔要签,可看到儿子写的东西,吴桐的手指僵住。


跃入眼底的那最后一句,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视线胶着。


“这一周是我最开心的一周,我希望爹地妈咪快点结婚,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那样的话,以后我就可以永远像现在这么开心。”


……


……


童童抱着签好字的周记本回到张翰可房间。真真乘兴而来,败兴而回。


张翰可赶紧询问:“快说说你妈咪是什么反应啊?”


童童耷拉着耳朵:“没反应。”


“怎么会没反应呢?不可能啊!”可可说着就要开门出去问问清楚,被童童拉回来。


好半天,童童憋出一句话:“我觉得,我妈咪看见我写的,不开心了。”


part5


依旧是静得可怕的夜晚,童童破天荒没有给张翰可打电话,早早就睡下,吴桐呆在卧室,觉得每个角落都是专属厉仲谋的气息,萦绕不去。


想他。


满心都是。


十分不争气。


她只能抱着薄被到小型放映厅里看电影,老旧的黑白电影,用的是胶片,古早风味。


吴桐把声音关了,看着黑暗之中画面闪烁,缠绵悱恻的爱情上演,几十年不衰,如果换做之前,吴桐定要想,他绝不会看这种片子的,又是哪个女人的品味影响了他。


现在,她只是坐在幕布之前,咬手指走神。


吴桐不懂换胶片,同一部电影看了几遍她也不知,终于有了困意,枕着自己的手背,昏昏欲睡。


听到汽车声时她一下子就醒了,晃了晃神再仔细听,是引擎声没错。她脱了毯子,趿着双拖鞋下楼去。


司机把车停在车库,没有吩咐,不敢妄动。厉仲谋仰靠着座椅,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吴桐停在车门外,与他只隔着一面玻璃。他看不见她,她却把他的醉态尽收眼底。


见到吴桐,司机老宋面色有点为难,恭恭敬敬地叫:“吴小姐。”


吴桐见厉仲谋闭着眼,只能麻烦老宋:“能不能帮我把他弄回房间?”


厉仲谋闻声一动,径自开了车门,脚步有点迟滞,但并不晃悠。吴桐跟在他后面,上楼,进卧房,厉仲谋倒在床上,仰着头喘息。


酒气冲天,也不知他喝了多少,“我去给你倒水。”


他没有应。


吴桐不确定他听不听得清自己在讲什么,扭身要走,手臂被人攥住。


她顺着这掌控的力道回头,厉仲谋正看着她,暗光流转。


她从没见他这样子过。那流转着的,分明是神志不清的痴迷,以及,哀伤。


那是让她接受凌迟的目光。


她不敢直视。


厉仲谋笑一下,突然又是那样抬起胳膊遮住眼。


他松开她的手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part6


吴桐倒水回来,要喂他喝。她跨上床尾,帮他解了领带,松开两粒纽扣。


然后目光就定格住了。


动作也定格住了。


她看见了印在厉仲谋衣领口的唇印。


无爱承欢70


吴桐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带去洗衣房。


刷子沾上水,洗衣剂,一遍遍刷着领口,可似乎怎么弄都弄不干净,像是那艳丽的红,渗进了衣料纤维,留下磨灭不掉的印记。


她开着水拼命冲,水声回响在空旷的上方,起夜的佣人刘婶听见动静过来看情况,就见吴桐在洗衣台前,失神地忙碌。


“吴小姐需不需要我帮忙?”


吴桐还记得要笑着说:“不用了。领口脏了而已,我自己可以搞定。”


刘婶探头过来看,那衬衣明明早就洗得干干净净,领口刷得白净如新。不禁纳闷:“可是已经……很干净了。”


吴桐恍然顿悟。


呆了很久。


原来不是衣服没洗干净,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总觉得那唇印脏了她的心,挥之不去的肮脏。


她黯然地将衬衣丢进垃圾袋,弯着嘴角,笑意惨淡:“刘婶,没事了,去睡吧。”


吴桐回到副楼的卧室,童童的房间。孩子香甜地沉睡,床很大,四驱车等等玩具铺了半张床,也不嫌拥挤。


吴桐把玩具归置好,亲了亲儿子,睡到另一侧去。她该怎么跟儿子说,说她现在很痛苦……


白日里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人懒洋洋的眼皮上时,厉仲谋睁开眼睛。头疼欲裂,宿醉的后果。


手往旁边一探,空空荡荡。厉仲谋这才抚着额头坐起来,沉重的眼皮和身体,糅杂地混乱的气息,厉仲谋走出卧房,起居室,书房,浴室,都没有人。


他洗漱完,看一眼角落的座钟,指针还未到8点。


厉仲谋揉着太阳x去更衣室。


更衣室里有人,却是佣人,厉仲谋取过家居衫,这时才看清佣人在做什么。


佣人在打包行李。


吴桐的行李。


厉仲谋动作僵住,声音如刀:“怎么回事?”


佣人被厉仲谋一声低喝,浑身一抖,声音颤颤巍巍:“吴,吴小姐要我把她的行李收拾好……”


结结巴巴听得厉仲谋心烦:“她人在哪里?”


佣人怔住,哑然失声,厉仲谋没等她开口,已经快步出了更衣室。


第一次毫无头绪地找人,第一次发觉每个房间都大得吓人,厉仲谋走得快,佣人好不容易赶上他,急喘喘地补充:“吴小姐应该还在小少爷房间!”


厉仲谋顿住脚,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可依旧紧绷着下颚,变了方向去副楼。


吴桐清晨醒过一次,吩咐了佣人把她的行李收好之后,回到儿子房间继续睡。她需要一个清醒的面貌,回去见父母、哥嫂。


童童昨日疯了一天,今早没那么早起床,吴桐想着多陪儿子一会儿,竟然越睡越沉,将这两天的失眠都补了回来。


再睁开眼时,几乎算是被床边那道目光唤醒的。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厉仲谋,目光就此定格。


厉仲谋的神色却在此时变了。


他方才的目光,明明不是这样的。吴桐执拗地不肯相信他转瞬间又恢复的冷酷神色。


“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他的口吻凝成冰砖,敲醒吴桐。她看看四周,童童不在房间,怪不得他都不用再伪善地对待她。


“我要带童童回一趟南京。”


“不可以。要走你一个人走。”


眼眶泛湿,忍住,吴桐扭过脸去。


这个女人睡着时那么惹人疼,他怕童童吵醒她,特意带孩子下楼吃早餐。怎么醒来后的她,只会令他愤愤咬牙?


厉仲谋忍受不了她的缄默,宁愿大吵一架,也比这般死气沉沉好。


吴桐穿鞋要走,听见他说:“你昨天跟儿子抱怨了什么,要他打电话给我,提醒我一定要早点回家。”


吴桐没回头,背脊僵直,那一刻,像是被他的话语击中,溃不成军。


她的落寞,散了一地,厉仲谋看着,觉得落寞流淌到了心里。


碎了一地,他的防备。


厉仲谋走近她身后,吴桐并没有发觉。


那是一种浑然不觉的下意识,厉仲谋控制不住自己,抬起手,指尖快要触及她的发梢,也许只差半寸。


听见她说:“是不是打搅了你昨晚的佳人有约?我替儿子向你道歉。”


厉仲谋手停在半空,蓦然垂下胳膊。


佳人有约?


的确。


可怎么不是她,就不行?


他是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这怎么可以?


“儿子要留在这里,不能跟你走。”厉仲谋绕过她,又丢下一句,“你暂时回南京也好,我们互不干涉,眼不见,心不烦。”


吴桐看着他拉开门、走出房间,看着他决绝地消失在她视界之中。


“这样的话,又何必在一起?!”


她唯一一次对他这样歇斯底里,迎接她的,却只是紧随其后合上的房门。


“咔哒”一声,房门与她的心门一同关上,吴桐独自一人,泣不成声。


临近九月,天气没有那么热,暑气没那么重,早餐桌子搬到了花房,暖融融的光穿过玻璃罩顶和植物的掩映。


童童虽然爱闹,却是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孩子,透过玻璃幕墙见佣人拎着行李走过,一眼就认出那行李箱。再看看吴桐,那小脑袋里就开始动小心思。


“妈咪你要出门啊?”童童边说边随处张望,坐在餐桌上就不安分,到处寻找厉仲谋的身影。


爹地这时候怎么不在?真糟糕!


吴桐把孩子的脸扳回来,把抹好黄油的面包送到童童嘴边。


化妆品真是拯救她的利器,再狼狈再憔悴,也都遮在了细致的粉底下,瞒天过海。她尽量温和地对儿子说:“和妈咪一道回去看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提到外公,童童立即扁起嘴,一声不吭。


吴桐的手覆在儿子软软糯糯的手背上,等他的回答。


她的丈夫对她没有信任,也没有爱情,怎可能不这么快就走到尽头?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从头至尾,她这个身躯小小的儿子,才是她唯一的支柱。


花房周遭种着鲜玫瑰,似乎是厉仲谋在纽约时特意嘱咐这边的管家种上的,玫瑰盛放等他回来,他可曾记得?


她要暂时离开,他说那是眼不见为净,那她呢?


或许只是调整好情绪后回来,重聚勇气面对她这糟糕至极的婚姻,或许……


她不去想。


“去两三天就好,开学了妈咪先送你回来,好不好?”吴桐几乎是在诱哄。


那行李箱里装的东西,明显不是仅仅三天行程所需。童童赶紧问:“妈咪你到时候不和我一起回来?”


“……”


“……”


“妈咪想多陪陪你外公外婆,得晚一些再回来。”


童童端起骨瓷骨杯,却不喝,眼珠一转,灵光一闪,忽地就莫名欢快起来:“那我们和爹地一起去吧!爹地那么厉害,好多人都怕他呢,有爹地在,外公一定不敢骂你了!”


孩子甜脆童稚的声线刮过吴桐耳畔,刺刺地疼。她顿一顿,找回正常声音:“你爹地忙,哪有空跟着我们到处走?”


也不知是在为他辩护,抑或为她自己。


童童思索片刻,十分谅解,转而问:“舅舅在不在那里?”


孩子同吴宇关系好,吴桐想也没想就点头。


童童有点勉强地答应下来,末了不忘提醒:“只去两三天哦!”


商量好,童童立即给厉仲谋打电话,厉仲谋在那端不知是什么反应,吴桐低头喝果汁,眼观鼻,鼻观心。


厉仲谋总说她利用孩子,她这次就利用一回,厉仲谋从不拒绝儿子的要求,她这么想,可童童搁了电话,却说:“爹地要我们等他过来再说。”


吴桐想了想,给儿子擦了擦嘴就把儿子带下餐桌:“我们走吧。”


“不等爹地了?”


哪能等?厉仲谋来了,十有是不会让她带儿子离开。


吴桐速度很快,可还是被回到厉宅的厉仲谋捷足。


童童的行李拎上车,又给拎下来。厉仲谋的解释十分冠冕堂皇:“再过几天孩子就要开学,就别带着他到处乱跑了。”


吴桐都要发动车子了,被他这样杀了个回马枪,心头七零八落,又只能生生忍下:“只去三天而已!”


厉仲谋不肯言语,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


童童坐在车后座,脑袋探出窗外看着,厉仲谋拉开车门把儿子抱下来,交由佣人带回屋。


孩子不在场,两方都彻底拉下脸来,吴桐下车,车门关得一声巨响:“你这算什么?跟我抢儿子还是怎样?”


“我管不了我的妻子,还管不着我的儿子?”


句句带刺,钩得吴桐筑起的那座本就错漏百出的围城,再度裂隙斑斑。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吴桐总算明白,他对她冷酷也好,愤怒也好,都比现在他这般不相信她,揪得她更疼。


“我们确实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要不要走,随你,要不要回来也随你。我的初衷一直没变过:儿子得跟我。”


这一霎,蓦地有恐惧涌上心头,吴桐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惧怕,反应过来时已经拉住了他:“我就骗过你一次,就真的,不值得原谅?”


厉仲谋心脏狠狠一抽。那是该死的直觉,他选择忽略,猝然拂开她的手,离去。


吴桐独自一人启程。


回到南京,除了在机场下机的那一刻,不知所措得如同迷路的孩童,其余时间,她其实过得不错。


这一点吴桐自己也没有料到,人心真就是这么古怪的东西,捉摸不透。


吴宇公司需要人手,她搭把手帮个忙,还算清闲。她住在父母家,邻居的闲言碎语颇多,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吴桐也只是照常打打招呼。


当日她拎着行李回到家门口,犹豫多时都没有按铃,也不知道呆立多久,门由内打开,母亲就站在吴桐眼前。


“你这姑娘,怎么也不知道进门?躲在外头做什么?”


母亲眼角泛泪,嘴角却在笑。


吴桐愣怔过后,想要把嘴角扯到合适弧度,僵着脸笑了笑:“妈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爸早就从窗口看到你了!”


吴桐在门外呆了足有半小时,他的父亲脾气倔,忍了这么久,还是让老伴去开门。


她这个做女儿一直忤逆,父亲说不愿见到她,她就真的着自己过年过节都不回来。


这时候想起来,吴桐扪心自问,如若哪时她和厉仲谋离婚,童童长大以后也这样对她,她要情何以堪?


母亲领着吴桐去书房,短短距离,她几乎咬碎牙齿,到了书房门外,还是在母亲催促下才敲门进去。


父亲正在书房和老战友在下棋,明明听见开门声,却不回头看半眼。倒是老战友看着吴桐,像对待自己女儿般招招手让她快过去。


吴桐迟迟没有动。她其实一直任性,执拗又不懂事。直到这时,吴父才中气十足的一声喝:“还知道要回来?赵伯伯叫你过来陪着下盘棋,就别磨蹭了。”


之后的日子,有闲暇时间,吴桐都要陪着老人家下几盘棋。她棋艺不精,总输得很惨,日日被罚洗碗。


一日洗完碗脱橡胶手套的时候,吴桐的电话开始响。


一接起,顾思琪劈头盖脸的质问就来了:“你怎么回事?说走就走,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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