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觉得自己的鼻孔都在冒烟了,如果在这么待下去,打人,估计是迟早的事。
但理智告诉他,凡是先动手的那个总是没理的,况且,他对兰姨还念着点旧情,她毕竟是爹的救命恩人,再怎么过分,他也不能动手。
暗自排遣了下怒火,朱富避开兰姨的阻拦,扬声喊了声:张嬷嬷。
张嬷嬷是公主府的管家嬷嬷,他也不是真的想喊她,但他总觉得,现在不做点什么,还真压不住怒火。
喊了两声,出来应答的却是扫园子的福伯,他对朱富说道:驸马爷,张嬷嬷这两天回乡了,府内大小事都暂交贵喜嬷嬷了。
朱富点了点头,说道:哦,那就去把贵喜嬷嬷叫来吧。
福伯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眼睛不住瞟向朱富身后不远处的兰姨,朱富见他如此,心头不解,只听福伯瞥了一会儿后,才好像下定决心般,对朱富据实相告道:
驸马爷,贵喜嬷嬷被被您的姨娘关起来了。
什么朱富大惊,这个消息太叫人意外了,他原本以为,姨娘只敢动动口,她怎么还敢动手关人
姨娘,贵喜嬷嬷怎么了,你为何要关她朱富难得板起了脸,对兰姨质问道。
兰姨见他如此,先是流露出丝丝不安的,但不知怎地,一转眼珠子又横了起来,叉腰叫道:
人是我关的,怎么了老娘才刚刚住进来,她一个下人就敢跟我说教,我不过骂了她两句,她竟然找了两个家丁要打我,这种以下犯上的贱人,老娘不收拾她,今后还怎么在府里混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老娘了
朱富深深呼出一口气,难得大声怒道:
这是公主府,不是你的刘府,姨娘你只是客人,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你怎么骂人,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你不能对这个府上的人动手,贵喜嬷嬷是做下人的,但这里却是她的家,不是你的
兰姨被朱富的怒吼吓得退了一步,刚蓄满生气,准备跟他好好吵闹一番的时候,朱富却又对福伯问道:
贵喜嬷嬷是副管家,怎么她被关,府里的人都没阻止吗
福伯见驸马发怒,原本不安的心瞬间如被打了气般,指着兰姨源源不断的说道:
贵喜嬷嬷让两个人把她架了出去,可是,她,竟然从外面找来了十几个混混打手,把阻拦的人揍了一顿,贵喜嬷嬷就被她关起来了。
打手朱富难以置信道。
早上才听阿秋说,兰姨雇打手揍了被她卖入青楼的丫鬟的双亲,没想到现在就听说她把打手叫到了公主府。
没错,就是一些的不得了的混混,关起了贵喜嬷嬷,您的姨娘就让他们住在东边的院子里了,听说好几个婢女都被那群无法无天的混球调戏了。
福伯尽量把白天府中发生的事情都说给驸马听,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蛮不讲理的女人,真想给她一榔头敲死算了。
朱富怒目圆瞪,兰姨有些怕了,却仍旧色厉内荏道:
那,那我要在这里住下,总要有点自己的人才放心嘛
朱富重重哼了一声之后,抬脚便往东厢走去,内里果然如福伯所说那般,十几个光着赤膊的汉子,正围着桌子赌钱,桌椅乱堆,花生瓜子壳弄了一地,整个场面竟然比赌坊里还要混乱好几倍,难以言喻的乌烟瘴气。
他们听到朱富的踢门声,一个个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朱富沉着脸,第一次觉得控制不住想动手,那些人不知道他是谁,以为是找茬的,竟然不怕死的冲上前动起手来。
朱富一手一个,抓着人便往柱子上撞,拳来废手,脚来踢折,这一回,朱富是真的生气了,也没顾着手底下的力道,不一会儿便将所有人打翻在地,十几个汉子的哀嚎声,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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